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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体入肺腑,便拼命地吸吮。陆云自不能由着她浪费,抿唇不放。丹翡急了,索性用丁香小舌叩他的牙关,要强取豪夺。陆云顿时一张脸红到脖颈,摇头制止。丹翡是个傻且不懂事的,见他不给,捧上他的脸,将游鱼般的小舌头挤了进去。男女□□,大多数时候是一种本能。陆云知其然,亦知其所以然。丹翡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她仿佛一脚踏入完全陌生的领域,砰然心跳,却又不知为何会有这样剧烈的心跳。陆云心神一荡,尚无大影响,丹翡心神一动,可就麻烦大了。她控制着木剑的意识顿时走差。木剑失了控制,两人从半空中坠向下面滚滚的岩浆。濒死之际,时间仿佛流得凝滞。陆云眼前闪过许多画面,蹒跚学步的丹翡,咿咿呀呀说不出话的丹翡,夜半为噩梦惊醒抓着他的衣襟不肯松手的丹翡,长成漂亮的大姑娘的丹翡,坠入六道轮回变成火红奶猫的丹翡……无论画面如何变幻,画上的人却只有她一个。生死之刻,陆云一直压抑着的感情汹涌而出,此时不言,今后再没有机会。目光染了赤红的情愫,他唤了一声“丹翡”,两眼闭上,深吻了下去。一向正经的陆云上仙,脑海中突然冒出一句人间的俚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十数万年以来,他虽然见过无数的男欢女爱之事,但尚是第一次亲身实践。他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滋味,却是第一次真正地尝到。他侵入她的口腔,一路攻城掠地。刚才还嚣张不已硬挤入他口中的丁香小舌如今却怯懦起来,不断地向后退。他自然不会给它溜开的机会,舌尖卷住,缠绕着一同起伏辗转。情爱真是一种奇妙至极的体验。陆云沉沦其中,自暴自弃地想,能尽情地吻她一次,死了也是甘心的。丹翡,丹翡……他吻得如痴如醉,只等着“噗通”一声坠入岩浆,被化得尸骨不存。谁知一等二等,等他吻得天昏地暗极尽兴之后方才后知后觉,他们好像还活着。陆云慢慢睁开眼,便见丹翡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满脸潮红着,吃惊却又迷惑地望着他。陆云再低头向下看,不知何时,木剑竟然托在他们脚下,将坠入岩浆的趋势止住。他放纵感情之时,小丫头却重新御了剑,稳在青色云气和岩浆交界之处。丹翡兴奋异常,邀功般扯他的袖子:“做到……”陆云:“……”为什么开心不起来?丹翡用手背擦了擦唇,轻轻抱怨:“干嘛,咬我?”陆云:“……”天啊,好想一头栽下去。丹翡见他愣愣的一言不发,又扯了扯他的袖子:“怎么,了?”陆云:“……”羞愤欲死。丹翡懵然不知他的心思,抬起小爪子拍他的脸:“陆云……”陆云举袖遮面,终于挤出一句话:“你让我静一静。”丹翡已能御剑自如,炙烤得汗流浃背时,她便将剑抬高一些;在云气中憋闷时,她便将剑放低一些,忽上忽下飘左飘右争取着时间。陆云心神狂跳。刚才以为他们要死了,所以他便无限制地放纵了感情。如今大难不死,一想到他亲了自己一手养大的丫头,仿佛做下禽兽之事,令人难堪不已。在这等环境下御剑极耗精气神,丹翡体力渐渐不支,拉他的手催着:“陆云……”陆云烫着一张脸,暂将按下怦然直跳的心。小丫头费了这么大的劲御剑,他可不能让她的努力白费。踩着剑一路起伏飞行,观察周围景象。到处是翻腾的岩浆,似乎无甚差别。然而东南角的岩浆有些奇怪,虽然同样沸腾着,但却极其细微地缓缓流动,涌向中央一处,形成一个不易察觉的漩涡。陆云皱起眉头,为何这里会有漩涡呢,难不成是下面与什么地方连通?“丹翡,往上升一步。”丹翡忙控制着,将木剑抬高一步。两人腾入青色云气中,又有了溺水的感觉。陆云龟息着呼吸,细细感受周围的云气,它像水却又凝如胶体。翻滚的岩浆,像水一样的云气。这两者之间有何关联呢?陆云想了想,指挥丹翡向后撤了些许,道:“丫头,想象你的手中握着一把剑,你举起了剑,像切水果一样,切开斜上方的浓郁云气。”丹翡闭上眼睛,按照他的指引凝起气神。心念甫动,手中赫然现出一柄与陆云佩剑一模一样的银白长剑。脑中所想,便可随心化出,陆云知她大约是想着他的佩剑来凝聚意识的。她举了剑,冲着斜上方刺去,却仿若刺入无底水中,没有尽头。陆云从旁指导:“试着释放体内的力量,再刺一下。”丹翡聚起意念,瞳子瞬时变成火红色。陆云来不及阻止,她已一剑携撼动天地的力量轰然刺去。但见一剑劈开无尽的青色云气。浩浩汤汤的天水倒灌下来,冲入下方的岩浆中。浩汤的大水撞上翻滚的岩浆,水火不能相容,顿时相互吞噬彼此不让。片刻间,太释天中已大雾弥漫。这时,一声惊天动地的炸响,天水与岩浆四溅。陆云和丹翡被迫得忙不迭躲闪。天水被岩浆之火烧成了雾,岩浆被天之大水扑得熄灭,两败俱伤。待尘埃落定之时,上方青色云气散开,露出朗朗晴空;下方岩浆熄尽,露出黑黢黢的地表。而那几不可察的岩浆漩涡处此刻炸出一条石道,一直通往地下,不知几多深。陆云哭笑不得,原本只是让丹翡试着刺一下青色云气探探究竟,谁知小丫头没控制好力量,刺过了头,将上方的云气整个划开,却也歪打正着,借云气之上的天水扑灭了下方的岩浆。两人缓缓靠近那方石道,陆云俯身向下望了一望,却见不到底,因目前尚未查到去龙变天的线索,于是道:“丫头,我们下去看看。”两人踩着剑沿通道而下,落了不知多久才着地,接着沿地下通道拐了数道弯,眼前豁然开朗,地底竟然别有一番洞天。他们收起桃木剑,四下环顾。但见这是一方宽阔的广场,广场中央竖着一根通天巨石柱,八根铁索从八个方位缠向石柱。石柱上绑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铁索全部勾在他的身上,刺穿他的皮rou,牢牢将其制住。他披头散发,满身血污,露出的一双眼睛却极为明亮。男子听到有人闯入的响动,抬眼看来,目光掠过陆云,落在丹翡身上。他的目光变得轻柔,含了丝隐约的笑:“流朱……”流朱?丹翡记起来了,她在人间时,名字不正叫流朱吗?她瞪大眼睛,好奇地打量柱子上的人:“认得,我?”男子笑了一声,笑声低沉悦耳,不带丝毫痛楚之意,仿佛这些折磨并非加诸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