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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北燎掳了人。”节南好笑,“这话让我怎么转告?哦,遇上了一位正义的美人,识破我的身份,破坏我的行动,却饶了我一命?我要这么说,立刻没命了。”眼线哪是好当的?不是死在敌人手里,就是死在自己人手里,多数没有好下场!赫儿就以为节南泯顽不灵,“转不转告随你,可别再让我看到你。”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个叫桑儿的姑娘气质很干净。节南“人在曹营心不在”,这种要挟对她没有用,“老天特别喜欢跟我对着干,但凡我希望再也见不着的人,它会一个劲把人往我眼前送,所以我也不好答应你。”转而问道,“若查出萍娘与北燎有干系,你会如何?”“当然不会再让她留在这个园子。”赫儿眼睁一睁,稍微一想,觉得节南的话大有道理。谁能拗得过天意?节南想了想,“既然如此,我的差事就做完了。”重新走起来,“赫儿姑娘放心,我不会同上头透露你的事。”赫儿紧随,语气变得颇亲昵,“桑儿说说,你知道我什么事?我是江湖人,然后呢?”节南呵笑,“确实。”说了半天,她根本不知赫儿是谁。“像我们这样的人,能让人瞧出来的事都是假的,包括父母,家乡,出身,过往种种。桑儿,我看你不像那种拼命争出头的,有朝一日若有意摆脱,可来找我……”“好。”不待赫儿说完,节南爽快答应。赫儿神情又意外,“我只是……”才说别再让自己见到她,居然又说出这等事后懊恼的话来。节南听见琴声铮铮,眯眼看着不远处奢亮的灯火,漫不经心接过,“无妨,我分得清什么是客气,什么是真心。赫儿姑娘重情重义,今晚能让我全身而退,多谢了。”眼前光影重重,赫儿的面容重新明艳亮丽,再无适才半点犀利,“别让我后悔放过你。”节南笑得无声,让赫儿走在光下,自己退到影里。第二日,节南向柳mama辞行,翻墙跳门进了王家,戴上白兔面具,一路无阻,直入南山楼。水廊上,只听涛声。她左右瞧了瞧,往小楼走去,才走到窗口,就闻人语。“音落不走。”还是娇人娇语。节南记得这个名字,也记得是王老夫人的大丫头,但长什么样子就想不太起了。“老太太让音落来伺候九公子,音落从今往后就是九公子的人,九公子不收,就是让音落再无脸面活下去,那只能死了作数。”节南眼珠儿鼓鼓,随即幸灾乐祸笑开,心想这音落也够倒霉的,配给王十二多好,王九才不在乎谁死活,只顾自己的家伙。“那就死了罢。”王泮林声音居然还在笑,“本来我还想要是打发你出府,怎么安置才妥当。”音落没再说话,惊吸一口气。王泮林走出小楼,与节南对了个正好,一脸开怀,一身清朗,偏过头对着楼里道,“正想剑童的时候,剑童就来了。”听着屋里脚步声,节南退两步,淡定站直,冷笑。即便正伤心,走出来的音落身姿曼妙,落落大方,只是眼睛里微红,一点儿野心也瞧不出来,但觉委屈。(。)第190引牛嚼牡丹音落轻瞥戴着兔面具的节南,就对王泮林浅福,“九公子不必拿剑童来气音落,音落自知出身卑微,能有今日,全仗老夫人看重。老夫人让音落过来照顾九公子,音落绝无二话。九公子喜欢宠谁,照样宠着就是,音落已是孤儿,王家就是我家,只求一席容身之地。九公子要是实在厌恶音落,音落就到鱼塘那边的杂物房住,照顾鱼儿亦可。”“那池鱼是给剑童养的,你想照顾鱼,征得她的同意便罢。”王泮林不怕讨打。节南每回想忍,每回都忍不住,“怎么成给我养的了?拜某人所赐,我如今戒了喂鱼,看到鱼池鱼塘就想绕开走。”“既然剑童都这么说了,你可以留下帮她喂鱼。若无剑童召唤,你不得踏入水廊半步。”王泮林没理节南,同音落说道。“谢九公子。”音落垂头要走。“慢——”王泮林恶人质地,“你还需谢一个人。”音落身形僵直,在节南以为要不顾一切任性时,却乖巧转过身来,屈膝行礼,“多谢剑童为我求情,有事即可唤我。”节南呆看音落走出水廊,太阳xue就跳疼了,“自己的桃花自己埋,拉人落水不是君子所为。”王泮林脸不红,走上水亭,“想不到小山姑娘高看我为君子,可惜——”“可惜你不是君子——其实你不收房也会纳妾,音落姑娘好歹是你祖母跟前的人,至少人品应该不错,你就认了吧。”节南看水亭石桌上压着一张图,不由走上去看。“祖母见我这里没有丫环,调音落过来伺候罢了。可我不喜居处有生人走动,就想把她送回祖母那儿,结果她悲悲切切。至于人品一说,小山姑娘那么毒的眼,我只当你说笑了。”节南心想,不就是给王九和音落相好的机会嘛,傻子都看得出来,但她对眼下的图纸更感兴趣——“这是雕衔庄后山?”王泮林坐在茶炉边,煮水,挑茶粉,“是。之前你瞧见的,只是刚建成的一小处。我打算借后山的树丛作天然屏障,弄一个颇具规模的火弩坊。”“火弩坊?”节南叹道,“怪不得同箭司工坊的格局很相似。但要我说,因为是填充火药的武器,场地不得不开阔才行。雕衔庄后山的树木并不密集,不如往下挖,用油布加掩,还能造成凹谷消声。”王泮林一听,也顾不得泡茶了,坐到桌前,磨墨就记,“不愧是小山姑娘。”节南和王泮林换了座位,倒了开水待凉,左手再刷茶泡,分出千卷,挑了花色,最后将那杯茶送到王泮林手边,看王泮林看都不看就吃了,也不以为意。“你这么弄,要跟军器司较劲么?还当着我这个军器少监侄女的面?”她自己动手,泡了一杯茶喝。王泮林见她喝茶,再看自己手边那只空杯,“我这是错过小山姑娘分茶的手艺了?”节南笑道,“是啊,仅有的那么一回,九公子却浪费掉了,不过倒让我知道看着牛嚼牡丹是什么感觉。”“这叫有得有失。”王泮林也是一笑,这才回答节南的问题,“我不但要和军器司较劲,还要同长白帮较劲。”节南捧茶坐直,“云茶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