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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只怕也要问我们寻种子来。到时候这里种出来的旱稻、米袋子、五色麦,又能拿去同人换米换面,丁点亏不吃,还利益了人,真是再好没有了。”灵素道:“记得盯着点他们,这花后田到底地力薄了,若是还想要三熟的,只能两茬米袋子另外一茬或者五色麦或者旱稻都成。万不能指着种旁的什么两茬三茬的,地吃不住,到时候又浪费一季时候不说,还失了恢复地力的时机。”方伯丰赶紧记心里了:“这个要紧,我会告诉司里人的。”又叹道,“我们这里常年两熟三熟的,地又不能歇,这如何养地力真是头一件要事。等我手里这茬抗寒稻种的事儿一完,我得好好琢磨琢磨这个去。”灵素一听就想到岩煜前辈那洞府里得的好些肥土来,自那之后,她照着里头的东西琢磨出了许多养土的法子。只是都比较零碎,这会儿听方伯丰一说,她立马决定要把这些东西都好好捋捋,到时候又是一场“功德”!她怎么忽然对这些事儿这么积极了呢?只因以她如今所见,觉着人的恐慌都源于“匮乏”,想想也是,饭不够吃,会挨饿,谁不怕呀?!既找着根儿了,那就该想法子把这症结去了才好。比方说养土的法子,比方说高产的稻种,等德源县一年产的够全县吃三五年的,到那时候,自然就不会再有强抢粮食这样的事儿了吧。——难道这回是因为全县的粮食不够全县人吃的缘故?要不说神仙也有脑子简单的呢……第256章坏人难做农务司正忙得晕头转向,想要从旁的司里借调人手又难上加难,——之前联手是形势所迫,如今农务司忙忙叨叨的在许多人看来就有点儿“无事生非”了。正发愁,忽然说有府学生员要来农务司帮手,真是打瞌睡有人递枕头,好巧!等来了人一瞧,方伯丰差点没了乐出来,谁啊?祁骁远。他都不知道祁骁远什么时候回来的。再说你说你一个贡生,不去专心准备京考攀附人情,跑县衙里来做什么!祁骁远从前不怎么喜欢在县里司衙帮手,派给他事务也是一半蒙一半骗的,后来索性直接去了府学读私府,更少打交道了。这回考上了贡生,跑去京里考京考,还没听着考得如何,就往县衙里来了,还真是新鲜。几样手续一办,方伯丰看他填的实察司衙事务应该是坊业司的,怎么跑农务司来了。祁骁远笑道:“大概是从前我做的事儿他们不怎么瞧得上,我一露脸,大大夸了我一通,又说你们这里正缺人,就叫我到这里来了。”方伯丰只好笑着摇头。原以为祁骁远必要损那些人几句的,却听他叹道:“这做人多难?不过当年没认真做他们交代的事务,如今来实察都不愿意留人了。啧啧,你说说,这算不算因果报应?”方伯丰看他:“你不是去京城京考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灵都奉神去了呢!口气全都不同了。”祁骁远道:“自然不同了啊,你不晓得我受的这罪!唉,还是玉兰说得对,我就该出去见见世面,瞧,这一见就把我见明白了。”方伯丰也听不懂他这云里雾里的话,尤其他话里还带着他自己媳妇,这人之前又犯过糊涂的,越发不想多问了,只好挑开话头道:“怎么好好的回县里来了?你可别跟我说你打算转典试了!”这自然是玩笑话,祁骁远那性子,哪里肯这么落自己面子,就算京考不成,最多转去考六部罢。却没想到祁骁远还真的点上头了:“嗯,我就是这么打算的。正要跟你请教。我晓得这典试和科考全是两个路子,你当日的成绩可好得很。你得指点指点我。万一我这三年一过又没考上,家里恐怕就要限我的口粮了。”方伯丰目瞪口呆。祁骁远笑笑,拍拍他肩膀:“走走,你家里说去。虽说饭庄子里许多嫂子创的菜,只是总比不上嫂子的手艺。正好我回来也没登门拜访过,权当你俩替我接风了……”这自说自话的样儿可真是一点没变。到了家里,灵素一见方伯丰同祁骁远一块儿回来的,她这一阵子都在米市街呆着,有些日子没见刘玉兰了,见这阵势便道:“怎么的?你又做啥坏事儿了?”祁骁远一顿,勉强咽了口口水,方伯丰忍着笑对看着他的媳妇道:“还不知道呢,说到家来细说。”灵素点点头:“那我给你们做饭去。”祁骁远生怕灵素心里误会着会拿什么剩菜剩饭打发自己,赶紧道:“我和玉兰可好着呢!嫂子你可别瞎说啊!”灵素听了这话回头看看他,点头道:“那就成。”说着顾自己去了,祁骁远对着闷笑的方伯丰长叹一声:“我说做人难吧?哪怕你糊涂过一回,人家也记你一辈子呢!”在边上屋里玩儿的湖儿同岭儿听见有人进来,走迈着步子出来,岭儿看了一眼道:“不是舅舅。”就顾自己转身走了。湖儿看看这么着似乎不大合适,有模有样地朝祁骁远作了个揖,也跟着转身追meimei去了。祁骁远看看方伯丰:“你家娃儿?都这么大了?”方伯丰笑:“可不是,看旁人家的娃儿都跟风吹大了似的,都不敢认了吧。”祁骁远连连摇头,又道:“还是你好,什么都不耽误。”方伯丰给他倒茶:“你抓点儿紧,也还来得及。”祁骁远听了瞪方伯丰一眼:“方懋方伯丰,你如今也油滑了。”方伯丰笑而不语。祁骁远也不说自己为什么这么打算的,先问了一通德源县这回的散花稻灾还有之前的乱象,最后叹道:“我家的铺子也差点叫人砸了。还是玉兰一早跟我爹娘说,要么就多加人手多卖些米粮,若是不想卖了索性清空了关门。老这么一天一点往外挤,只怕人急了要出事儿。你瞧,还真叫她料着了。”方伯丰也道:“从前读书的时候觉着衙门里做事不干脆,如今自己也在里头了,才晓得艰难。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晓得一步棋下去会引出什么来。尤其事儿都是明摆着的,偏你怎么说人家都不信,真难呐!”祁骁远听了也点头附和两句,却没打算深说此事,反忽然提起了故人,道:“季明言被革了功名的事儿你知道吧?”方伯丰点点头:“那时候正闹散花稻的事儿,知县大人当时还想在全县推广散花稻和辣茄儿,叫我们给拦住了。后来府衙下了政令,总算事情没往坏了去,司里还担心往后同那位处事只怕更易不谐了,没想到却忽然来了个上京待查。不过,如今这位,也是一言难尽……”祁骁远胡乱点两下头,叹道:“京考这事儿吧,我真是从来没打算在账上过。要说考上了才真是见鬼呢!不过我这回……改了心志、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