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书单 - 言情小说 - 他心有白月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6

    意来作出选择,用自己的方式完成攻略任务,连系统都会一连几年不出声,少有干预。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在玩系统升级的游戏,级别最低的时候就是不能自主活动的npc。可是,听系统话里的意思,难道她也有可能是从休眠中重新苏醒的?

何繁突然觉得有些茫然。或许她以为的“开始”,并不是她初次绑定系统,而是清空了积分,被抹去了所有的记忆而已。在此之前,她可能已经辗转过成千上万个虚拟世界。

她的思维比较发散,猜测道:“我以前攻略失败过,所以清空了积分吗?”上规定,如果目标人物意外或自然死亡,攻略者依旧没有刷满进度条,就会判定为攻略失败。所有积分作废。

联想到裴慎修,她又问:“……还是我曾经也像现在这样,和别的系统竞争过?然后失败了?”

但是系统始终没有回答她。

因为脑中的这场对话,她心里藏了些事。最后看了一眼裴慎修,就转过身渐渐走远了。

而等她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很久,身后的裴慎修慢慢地走到刚刚她站立的地方。他低下头,地上的两截玉簪被树影压住,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应当是刚刚何繁躲闪的动作太大,不小心从她发间掉下来的。

发簪上头的白玉石已经在石板路上碎成了两半。裴慎修站了一会儿,然后俯下身捡起来。

第69章他是小皇帝【终】

下朝之后,裴慎修远远看见魏行殊走过来,穿一件藏蓝色长袍,步伐沉稳。周身带着行军打仗的武人气场,看人时目光锐利。今日之后魏行殊就要回封地了。

只有裴慎修能看到魏行殊头上悬着的进度条。进度条上两个闪亮的红色小字:可杀。就像果实成熟可摘一样,对于他来说,魏行殊的作用早在平反何相之后就不存在了。

裴慎修穿着朝服,整个人如修长的竹枝,若非众人皆知他是宦官出身,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样的人物早年居然是人人可轻贱的蝼蚁。

“魏王。”等魏行殊走到身前了,裴慎修才不紧不慢地拱手,虽然敛起眉眼姿态却始终透着些清傲。而魏行殊斜睨他一眼,并不理会,看一眼就大步与他擦肩而过。

这么明摆着的打脸行径,裴慎修也只是不在意地勾唇一笑,姿势不变,片刻才缓缓垂手,站直了身子。

如今刘辖对他的信任度已经到了百分之九十,但刘辖在不断成长,也会有自己的猜度和判断,不会永远如此信任他。尤其是在他手中势力达到让帝王忌惮的地步、并且魏王几次三番提醒刘辖防备他时,进度条的增长就已经到了瓶颈期。

魏行殊已经成了他完成攻略的一大阻碍。而除掉魏行殊,有助于他更快地刷满进度条,脱离这个世界。

裴慎修很清楚,魏行殊是异姓王且手握军队,在朝中极有话语权。而郑溏背靠魏王,又得赵家军的势力加持,短短几月间就在朝堂上谋得一席之地。若是再让他发展下去,或能和自己分庭抗礼。

而魏行殊此生最厌恶宦官,也势必不会容他重生之妖皇倾城。

不过他本不用这么着急将魏郑二人拉下马,一心急就容易露出马脚。只是……有些事在心里压得久了,就有些忍不下、有些不甘心。

——

冬寒未消,大雪压境。

外族趁风雪侵入北地,魏行殊所率军队竟不敌,消息传回京中时,郑溏请旨带军前去支援。刘辖的旨意还未下,战前三城失守的消息接连传来。

外族近年屡屡派骑兵扰乱边境,往年有魏行殊压制,从不曾出现连下三城的情况。京中人心惶惶,私下里还有人猜魏王早已向外族投诚。

京中魏王的身世谣传了许多年,早在先帝在位时就有人说魏王生母来自外族皇室,好事者对魏王的血脉也就多有诟病。裴慎修故意让这些言论传进刘辖耳朵里。

谣言虽然是凭空而起,却也是三人成虎。

裴慎修又在恰当的时候灌输刘辖,郑溏站魏行殊一派,怕是也有不臣之心。京中本就没有比郑溏更适合带兵的人了,偏偏此时,从郑溏府上搜出谋逆铁证。牵扯外族,也牵涉到了正在前阵迎战的魏行殊。

随后郑溏入狱。

京中男子都猜郑将军就此性命不保,女子都叹明珠郡主婚事多舛。

何繁得知此事后,下意识就觉得和裴慎修脱不了干系。她立刻进宫去到刘辖,想进牢中见郑溏一面。如果当真是裴慎修陷害郑溏,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她来得急,发丝稍乱,身上也是在府上时极为素淡的打扮。倒像是心上人被冤入狱,不管不顾地跑来求情。

只不过刘辖不肯见她。

僵持了一会儿,她也不吵不闹,一屈膝,直直跪在了大殿外。来传达圣意的总管太监一脸为难,腿一软竟也跟着跪了下来。然后愁眉苦脸地将手努力缩进袖子里,心里直喊姑奶奶:这大冷的天儿,他跪石板都觉得双膝是跪在了冰碴上,明珠郡主在雪地里跪着,照样后背挺直,面无苦色。

隔着殿门,刘辖漠然坐在椅子上翻看奏折,对外面的一切无动于衷的模样。他薄唇紧紧抿着,目光一瞬不移地落在奏折上许久,殿内无声,殿外也无人吵闹。

手缓缓攥紧,突然用力将书案上所有的东西都拂落到地面。

他克制着自己不找她、不见她,但此刻她就在殿外,他却满心都是慌乱。

但最后他还是妥协了,让人带着何繁去了地牢,他总归不忍心让她有任何的失望。

而何繁目光锁定在紧闭的殿门上,她终于如愿听见脑海中进度条刷满的滴滴声。原来对于刘辖来说,她这一刻的行为已经算得上是临门一脚了。

果然得不到才是最好的。

牢里郑溏已经被脱了外衣,刀剑尽卸。牢中油灯的光影昏暗,下一刻就要燃尽一样可怜。何繁看到他时,他就靠坐在一堆枯草上,白色的里衣上满是斑驳的血渍,看样子是才受过刑。

何繁走过去,她的手握在牢中的栏上,然后缓缓跪坐在牢边,眼前的郑溏闭着眼睛不知是清醒还是昏迷农女小娘亲。等了一会儿,小声试探着叫他:“郑溏?”

郑溏听到了动静,缓缓睁开眼。看到是何繁,他表情有些不敢置信,想说话的同时,以拳抵唇压抑着咳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