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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处,成为了生命的一部分……他注视着阮酥,只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唇角不知不觉已经勾起。上扬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让这张绝美而莫测的脸显露出一抹难得的柔软……终于,车在第三天的傍晚到达了银水郡。等阮酥一行进入城,玄洛已命人打点好了一切。马车径自停在一条名叫八子胡同的深巷中,这里有一处宅院先前的主人移居发卖,可惜因为要价太高,便成为了有价无市,饶是看房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却还是没有寻到新主。三天之前终于出手,买主正是玄洛。宅子依旧不大,依旧是两进的小院,和桃花镇那座差不多布局。安顿好阮酥后,玄洛便很自然地把相邻的侧间霸占了。其余三人,除了玄澜还有微弱抗议,另外两个只做看不见,显然已经接受便习惯了他的存在。地位能得到众人的肯定,玄洛又止不住小小得意了一马,他偷偷打量阮酥的神色,自从在马车里偷香成功后,她便一直躲着自己,不过已经不似一开始那般色厉内茬。他明白阮酥是在矛盾与纠结,也不打算逼她太紧,自己也自觉收敛,毕竟来日方长,要给阮酥时间。直到晚饭用完,也没有听到阮酥的反对之言。玄洛一喜,喜滋滋地为她熬药去了。等敲开阮酥房门把药盅送上,却见阮酥在案前写字,不过一瞬又探手去揉后腰。她最近极其容易疲乏,手脚也因怀孕有些浮肿,写了几个字便开始腰杆酸胀,于是放下笔轻锤了几下,动作有些吃力。轻轻放下手中的东西,玄洛悄悄移到她身后,掌心运力轻轻推拿。一股热力贴着后腰慢慢活络开僵硬的肌rou,阮酥惬意地闭起眼。“宝弦,一会帮我把这封信交给驿站,送到玲珑阁。”玄洛瞟眼看了下上面的呈启和落款,当下便知是递给祁念的。阮酥换了地方,便没有打算瞒着祁念,怀孕如此辛苦还为他出谋划策,再听信件并非直转太子府,想来他们之间已形成一套传递方式……祁念那小子哪辈子赚的好运,这般非同一般真是让他嫉妒不已。注意到阮酥尤未睁眼,玄洛不动声色把信揣入怀中,复又移出门外,唤来宝弦,正想把信递过去,想了想又改变了主意。“药已经放在了门旁的几案上,你先去酥儿屋中侍候,结束了再来我这边。”一晃又是二十多日过去了,阮酥的身子越来越笨重,现在身孕已然满五月,夜里老是睡不好,白天精神也不济,如此浑浑噩噩了好几天,阮酥突然惊觉按照原计划,祁金玉应该已经抵京了,怎么祁念一点动静都没有。便是把罪状尽数推到了饶妃身上,大获全胜,大抵也会递消息告知一二啊?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回忆那日寄信的情景,一时后悔。其实当日玄洛进屋时,她便辨出了他的脚步声,之所以故意装作弄错人,不过是为了避免尴尬。这段日子,她对玄洛的心思越来越复杂,夜里的辗转难眠一半因这个人而起。那日的一时之念,原以为天衣无缝,却不曾料到一个自作聪明的举动,最终还是弄巧成拙了!“让玄洛过来见我!”宝弦奇怪,小姐对大人虽然冷淡,可是已经好久没有给冷脸子,怎么现在又突然生气了?她不敢耽误,忙去小厨房把正为阮酥做调理补品的玄洛叫来。“酥儿找我?”玄洛含笑走进屋,声音似春风化雨,熨帖舒暖。阮酥却丝毫未感染到他的好心情,怒目转身。“那天那封信到底是怎么回事?”329大厦将倾玄洛眸中闪过一丝异色,但也只是转瞬即逝,他马上一脸无辜地眨着眼问。“什么信?”阮酥恨得牙痒痒。“别装了,你以为我不知道那天的人是你?”当时佯装不知,只是为了掩饰自己心安理接受他安抚的矛盾,他还真当她是傻子不成?被阮酥识破,玄洛却也没有半点心虚,居然大大方方承认。“信我烧了,我不想让京都那些破事打扰你养胎。”见他那副心安理得的摸样,阮酥怒上心头,起身冷笑。“好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是不是还该为九卿大人的贴心感动?”近日玄洛的做小伏低死缠烂打,只差临门一脚,便要动摇阮酥冷硬的心肠,但他的暗中算计,却让阮酥怒不可遏,一瞬清醒,现在看来,还是怪自己太松懈,差点忘了他本就和她站在不同立场,才会做出这般引狼入室的蠢事。“你走吧!我这里容不下居心叵测之徒!”玄洛知她真的恼了,竟然对自己下了逐客令,眼见苦心经营的缓和气氛又要回到冰点,他哪能甘心,上前便要拉她的手。“我擅自烧毁你的信件是有些过分,但也确实不完全是出于私心,酥儿,白秋婉的杀父之仇,你觉得祁念真能那么大度不与你计较?不过是因为他现在还用得着你,有朝一日等他得势,必然会清算白家的事……”阮酥见他不仅赖着不走,还要挑拨她与白秋婉的关系,只觉得和玄洛已是无话可说,一时转身便要离开,可随着她的肚子越来越明显,身形也笨重了不少,猛地站起来便有些摇晃,玄洛连忙上前一步想要扶她,却被阮酥狠狠推开。“你别碰我!”玄洛皱起双眉,有些皓芳自京城传来的消息,他本不想说出来让阮酥心生愧疚,但现下看来也没得选择了。“酥儿不信?你可知道,祁念才是真正的居心叵测。”不待阮酥开口,玄洛便道。“白荣茂的死让白秋婉大受刺激,产下的乃是一名死婴,并且她因此再不能生育,祁念明明恨你入骨,却故意隐瞒实情,你该明白是为什么!酥儿你性子倔强,若是从前,我断不会逼你和我选择同一立场,但经过此次,祁念那边,你是绝不该再继续下注,否则终有一日会自掘坟墓。”阮酥震惊地看着玄洛,一时难以接受。“你是说……秋婉的孩子……死了?”玄洛无所谓地点点头。“所谓天道轮回,怪只怪白家自己作孽,报应到女儿头上而已,何况白荣茂是我弄死的,你不必自责。阮酥扶着桌沿,双唇有些发颤,她本不是什么菩萨心肠,但正是因为自己也怀着孩子,才能将心比心,她有多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