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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多少人被她吃得连渣滓都不剩,也难怪魏立夏忧心忡忡。应该说,他认识顾宜修这么多年,对苏靖临也是有点心理阴影的,这个霸道又控制欲强的女人并不是个好母亲,也亏得老大没被她逼成叛逆变态的二世祖。这些年来,顾宜修多半是避开了她,并没有真正和她起什么冲突。“我以前不过是让着她,反正那些事都是一些不重要的无所谓的事。”顾宜修轻笑一声,“立夏,你仔细想想,她想要让我做的事,我哪一件做了?如今我的一切都和她无关,她替我做的决定我从没遵守过。”外人只看着她控制欲强,却没注意到这么些年下来,顾宜修从没受她控制。论段位,他这个儿子可不比母亲差,人人都觉得他母亲强势,却没看到以结果来看的话,每次胜利的都不是她。而是他。“好吧……”魏立夏只能挂断了电话。许嘉容确认了一下,“真的没事吗?”“没事的放心。”顾宜修摸了摸她的头发说。许嘉容相信他,所以直接开车回了家。“刚好有时间,下午再做一些苹果派好不好?”她笑着说。顾宜修想起苹果派那酸甜香浓的味道,“当然好。”他还遗憾只是圣诞节那天吃了两个呢。“我还要多做一些,我同学家的孩子特别喜欢吃我做的派。”顾宜修酸溜溜地说,“原来不是专门给我做的啊。”许嘉容失笑,“连这都要攀比吗?”她说的同学是她的高中同学,也是她现在唯一还联系的高中同学了。那时候她们做了一年的同桌,这个叫封蓉的女孩子其实和许嘉容的性格完全不一样。许嘉容那时不够自信又太内向,虽然漂亮,在班里却几乎没有什么人和她往来。封蓉的人缘却很不错,她的成绩很好,尤其班主任那门课她在年级里排的上前三。她是一个很严谨的人,事事都早早做好计划,几乎从不脱出计划外。于是,封蓉顺理成章念了很好的大学,出国读了一年硕士,回国之后在她们家乡这里唯一的一所普通大学任职,顺理成章相亲迅速结婚怀孕,现在孩子都已经两岁了。人与人对于生活的目标是不一样的,并不能说封蓉现在就不幸福。她和她的老公虽然是相亲认识的,感情却还不错,孩子也活泼可爱。对于她来说,结婚是她计划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而她在相亲时碰到他,觉得他各方面都和她很相配,门当户对工作稳定谈吐温和,所以,很快结婚,然后生子。许嘉容觉得,封蓉这样的人其实生活中很多,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人家也未必就不开心不快乐,执意要追求爱情并不一定就会有结果。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这么幸运,能够刚好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比如她自己。许嘉容就觉得自己很幸运。顾宜修在认真地帮她切苹果,她拿出材料,一般很多做苹果派的都用白糖,她却喜欢用红糖,因为她觉得红糖有种微苦的香气,甜味也比较醇厚。一小块黄油在锅里化开,倒入一大碗的苹果丁,然后和渐渐融化的红糖搅在一起,再加上一点无盐奶油、玉米粉,为了口味更好,她甚至加入了一点点朗姆酒和柠檬汁。很快,苹果和红糖的气味在空中交缠,那种甜香味带着一点点朗姆酒蒸发出来的甘醇和柠檬汁的清爽,顾宜修吸了吸鼻子,神色在这温暖午后的厨房变得温柔起来。冬日的阳光笼在许嘉容的身上,这一刻的宁和温馨那么让人贪恋。顾宜修带着笑,眼中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许嘉容从冰箱里拿出以前做好的酥片,剪成各种漂亮的形状,然后将做好的苹果馅儿料放在酥片上,合起来再用叉子压上漂亮的棱印,或者用剪刀剪出波浪纹,最后用刀在表面划出几道开口,一个个胖乎乎的长方形正方形圆形半月形的派已经初具模样。“帮我到冰箱拿一下蛋。”她指挥顾宜修。顾宜修走过去帮她打了蛋,她用小刷子细心地将每一个派的表面都刷上蛋液,就可以准备入烤箱了。“看着挺简单嘛。”顾宜修开玩笑说。许嘉容点点头,“这本来就是很简单的啊。”几乎是初级新手就能完成的。唯一的难点也不过是酥皮做得好不好、放入的材料量的掌握以及烤箱火候的时间而已,做了几次心中就有数了,并不是那么难的点心。“可这么简单的话,为什么其他人都没有你做得好吃?”顾宜修又问。许嘉容的脸微红,“哪有,苹果派的味道,都差不太多的。”“不,差得太多了,可别当我没吃过苹果派。”顾宜修认真地说。她一边笑着,一边又拿出了几个苹果,顾宜修惊讶,“还要做?”“当然啊。”许嘉容这回自己开始削苹果,“刚才那是做给你吃的。”“呃,所以你现在是——”“做给封蓉家的宝宝吃。”许嘉容说,“给你做的加了朗姆酒,口味会更好一些,给宝宝做还是不要加酒比较好。”顾宜修见她这样用心,不禁哼了一声,“既然这么简单,这个封蓉自己不会做吗?”许嘉容好笑地说,“看,已经给你做了那么多了,就别再闹脾气了。”顾宜修勉强被安慰了,毕竟先给他做了那么多呢。帮许嘉容打着下手,看她熟练地又做了一批派,这时候,烤箱传来的香甜气味让顾宜修觉得自己一下子又变得很饿。明明中午吃得并不算少,可这会儿闻到这香气,馋虫总是不由自主地冒出来,勾得他难以自控。“快好了吗?”他蹲在烤箱前不想走,像贪食的猫。许嘉容抿着唇笑,“快好了。”之前已经翻过面,这会儿烤箱里的派颜色渐渐深起来。香气飘出阳台然后又飘进了隔壁。魏立夏正规规矩矩地站在顾宜修家的客厅里,他偷眼瞥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忽然闻到那阵香气时,他差点忍不住撩起袖子就去敲隔壁的门。他妈的这不用问就知道他那位好嫂子又在做好吃的,不负责任的老大多半在她那里蹭吃蹭喝。“还真难得,他居然不在家。”她的声线很清脆悦耳,苏靖临这个人并不像许多人想象中的贵妇模样,她穿着得体的羊毛长裙,外面套着一件深咖啡色的短款薄皮衣,既时尚又显年轻。长发盘在脑后,用一根檀木插着,几缕发丝落在脸颊边,透着几分慵懒随性。她不像是一位足有五十岁出头的女士,只看外表,任谁都会猜她最多四十岁,再猜得年轻些,三十来岁未必不可能。保养良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