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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意,兴不起多余心思,但在温暖的被窝里捂到现在,他整个人都舒缓了过来。某个特别附加苏醒属性的部位,也有点苏醒了。莹月不知道。她专心致志地跟怪兽作战。怪兽不动,也不压制她了,她就威风起来了,手舞足蹈,在被子里闹腾,手脚全伸到了外面。方寒霄无语地瞪着帐子顶。他不敢动,只能等着她闹腾累了,自己消停。他没等多久,莹月动作慢慢缓了下来——她不是累了,是冷了。光洁的半截小腿没个遮挡伸到外面,怎么能不冷呢。她很自觉地自己收了回来,又缩了缩,感觉到自己的被子不够多,好像旁边还有,就闭着眼睛连拉带卷,感觉到全抢过来了,都卷到了自己身上,满意了。梦里歇了口气。头歪了歪,准备“睡觉”。……方寒霄几乎惊呆地晾在旁边,凉飕飕的。这是什么技能?他锁着眉头深思,也太熟练了,蹭蹭就把他的被子全抢走了,要不是才摸见她哭过,他简直怀疑她是有意的。他转头,见她似乎安静下来,便伸手把自己的被子要拿回来。他体再热,再不怕冷,没到穿身亵衣就在数九寒冬里入睡的程度。才打跑的怪兽又回来了!莹月可生气,这个怪兽简直阴魂不散,逮着她欺负了。新一轮被子保卫战打响。方寒霄出去拧断人胳膊在行,回来拿家里的这个小东西实在没办法,大一点的力气都不敢使,只怕她经不住,可莹月没有顾忌,乱挥乱踹,被子里捂出来的热气快叫她折腾完了,越是没热气,觉得冷,她越是要保护好被子,不分给他。非常坏了。方寒霄凉凉地晾着,才苏醒的部位又叫冻下去了,终于恶向胆边生,觉得不能再纵容她了,手上加了劲,不容她抗拒地把她那边被子掀开,直接挤了进去。怪兽冲到她面前了!莹月一下紧张到不得了,梦里觉得脑子里的那根弦紧绷到快断掉,扭头就跑。嗯,剧本改了,不战斗了,改逃跑了。她跑得好累啊。可是怪兽还是一直在后面跟着她,温热的吐息都仿佛喷到她脖子上。吓死个人。这个时候,从现实里方寒霄的角度,她是很安静的,并没有再动弹,但又有点安静过头了——她整个人都很僵,像一块木板一样躺在那里。那么闹不对,可这么僵也是不对劲的。方寒霄真是给她整治得没脾气了。他大概猜得出来她是受了白天的事影响,之前跟他说的时候看着还比较平静,哭一下很快就好了,不想心里其实是留下了不小的创伤。憋着没在他面前全露出来,到梦里控制不住地显现了。他的绮情都褪去,转成了怜惜,同时又有一点点不满——这是把他当成恶人在反抗了?养这么久,还没把她养亲,心里有委屈,也不跟他诉完。早知道她这么过不去,刚才他不只是把宝丰郡王的胳膊拧折。犹豫一会儿,他还是忍不住试探着伸手去拥抱她。莹月精神上消耗得很厉害了,不剩多少力气,挣动了下,软软地。但方寒霄能从这个动作里感觉到她的不情愿。他又是心疼,又是不服气——他跟别人,怎么会一样?不过,也不能怪她,指望她在紧张的噩梦里准确地分辨出他的气息,是有点强人所难。他们成亲毕竟还不满一年,没那么多时间在一起,前面一段日子他还待她很冷淡。这么说服了自己一番,方寒霄心里好过了点,正这时,莹月攒出点力气来,抽冷子又踹了他一下。她眼睛紧闭着,还从嗓子眼里哼出来细细的一声,依稀是个“走”字。撵他走。方寒霄这就不能依了,他又不是外面的野男人,为什么要走。伸手捏她的脸,想把她捏醒,睁眼看一看他。莹月脑袋在枕上来回晃动了一下,躲他。动作很微弱,因这微弱而显得更为可怜。方寒霄叹了口气,小骗子,先前那么留他,他回来了,又这么撵他,打他,踹他,抢他的被子,连床都不叫他呆了。他还拿她没有什么办法。她哪里可怜,他才真的可怜。他终于忍不住,略支起身来,到她耳边,微启了唇,低低地道:“——你乖一点,别闹了。”几乎是气音。听不出来什么音色。莹月的眼皮剧烈颤动了一下。不知是终于累到动不了了,还是怎么样,方寒霄再去揽住她的时候,她没有动。身子还是僵硬,好像一块板。不过方寒霄暂时也满足了,伸手替她把肩头的被角掖好,摸到她脸上犹湿,晾在外面,泪痕已经冰凉,于是就便拿衣袖替她胡乱擦了一把。然后他收回手,到被子里轻轻拍她一下,闭上了眼。睡吧。睡醒就没事了。第94章第94章继延平郡王在扬州出事之后,宝丰郡王好好地睡在府邸里也出了事,侍卫闻讯围拢来的时候,连凶徒的背影都没看见,高矮胖瘦,一概不知。撇开侍卫有所懈怠不提,凶徒气焰之嚣张,也是可见一斑。论事件本身性质的恶劣,还尤胜延平郡王那一回,凶徒手段太自如了,他那两下如果不是拧的宝丰郡王的手臂,而是脖子,那宝丰郡王现在连躺在床上哭嚎的机会都没有了。京城为此震动起来。这一个年,实在是多事。石楠知道的时候,是发生的第三天了,从她在外院的弟弟福全那听来的,福全当个时兴新文随口提了一嘴,石楠隐隐有所觉,飞跑回来兴高采烈地告诉莹月,又道:“是那天那个坏人吧?该,叫他不干好事!”玉簪在旁边,她不能确定是不是,不过很乐意当“是”去想,就附和道:“有这样的事?真是报应。”“不知道是哪路的英雄,做了这个好事,福全说现在到处都在查他,保佑他可别被查出来。”“应该不会,我听你说的,连人什么样都没看见,京里这么多人,大海捞针一样,而且人干了这个事,说不定干完就跑,已经不在京里了,怎么查——奶奶?”玉簪顿住,她终于留意到一直都是她和石楠在说话,莹月坐在书案前,沉默得不同寻常。她询问这一声,莹月仍旧坐着,神情恍惚。玉簪又叫了她一声:“奶奶,你怎么了?”莹月才回过神来:“哦?没,”她缓缓道,“我没怎么。”石楠想了一下,自以为明白了,拉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