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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我和陈燮一直什么都没说。”“好在姚彦之这些年,虽然纵横商场,少不了什么阴险勾当,但始终没再谋害人命。但姚墨菡因他而死,陈燮恨他,于是有了东墨集团,处处打压臻和。”“别哭了,宝贝。”这些往事本就沉重,一件件地翻出来,陆意铭难免心有些累,靳棉棉更是哭得他脑仁儿疼,“你这样我还怎么说……”“接着说。”靳棉棉吸了吸鼻子,语气十分坚持,“我要听完。”陆意铭长叹了口气,抽了一张纸巾给她擦脸,“你还记得你和叶纱被绑架的那次么。”“记得。”靳棉棉把纸巾攥成团,“难道也是我姑父?”陆意铭摇头,“不是你姑父的本意。你在他心底的分量不比姚墨菡轻,他不会害你。”顿了顿,他才又说:“他的目标是朱姐。你和叶纱只不过运气差,他手下不认识你,以为你们也是朱家人,才将你们给抓了。”“那朱姐……”靳棉棉有种不祥的预感。“对不起。”陆意铭忽然道歉,“那次也是我骗了你,朱姐并没有出去旅游。警方找到了她的尸身,虽然在河里泡了许久,但警方还是根据指纹锁定了犯罪嫌疑人。是你姑父身边最得力的秘书。”作者有话要说:嘤,你们还在吗?第43章旧事(三)“那人不光是臻和集团董事长的秘书,而且在B市黑道颇有势力。你姑父得知朱姐和兰姨还活着,就一直派人在找,B市早被他翻了个底朝天。”陆意铭的语气低沉轻缓,“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让他给找着了。朱姐没能逃过一劫,兰姨到现在都还不知所踪,我想,应该也是凶多吉少。”靳棉棉深吸了一口气,心底有一个声音在竭力劝说她接受这个事实,但脑海中亦不断浮现出往日姚彦之慈祥和蔼的音容。明白与坦然,终究是两回事。“他在我心里一直是个伟大的男人。”平静良久,她靠在陆意铭胸前缓缓地说,“也是除了爸爸之外,在这个世上我最敬重的男人。”陆意铭神色亦十分凝重,轻吻着她发顶:“他是人,就会犯错,你不要因此太难受了。”靳棉棉点了点头。“也许是因为以前当过老师吧,哪怕后来从了商,他身上也并没有那种属于商人的腐朽庸俗。在我很小的时候他就教导我和jiejie,为人坦荡,淡泊明志,一言一行都是学问。”她抬手用指腹擦了擦眼,唇角微微扯开,对着陆意铭笑,“偷偷告诉你吧,那时候,你没少被他当做反面教材在我和jiejie面前念叨。他老是说,隔壁陆家那小子啊,精明算计决不吃亏,你们可切记了,此人不能深交……”笑着笑着,眼角又不禁窜出两行泪。陆意铭抽了张纸巾给她抹泪,“呵,后来呢?”“后来啊,被打脸了呗。”靳棉棉抽抽噎噎的歇不住,还咧着嘴笑,看得陆意铭更加心疼,“好了,别提了,早点去睡觉,嗯?”“不睡,我要说。”靳棉棉紧紧搂着他的腰,不依,“你让我说完,明天就没事了。”陆意铭轻轻拍着她的背,无奈地摇了摇头:“……好。”正好明天周末不用上班,姑且让她任性一回。希望如她所说,明天就不难过了。“姑父改行从商是为了赚钱给姑姑治病,可即便他和朋友合作的生意一路红火,在商界声名鹊起,最后还是没能留住姑姑。”靳棉棉放开陆意铭,坐直了身子靠着沙发背,一双光脚抬起来,双腿弯曲着并在一起。“早些年,家里人也给姑父找过对象,毕竟他还算年轻,即便带个孩子,以他在商界的名望,盼着嫁给他的女人也多得是。”“可他一个都没同意,坚持要独自带着表姐过。”纤瘦的小指勾住陆意铭的指头,“后来表姐也去世了,他大概是把对表姐的疼爱,全都转嫁在了我的身上。”陆意铭反手握住她的。靳棉棉看着他,弯着唇角,表情很恬静,“是不是因为我一直以来太幸福了,夺走了本该属于jiejie的那一部分,所以老天要开这个玩笑来惩罚我?”“傻瓜,别瞎想。”陆意铭亲了亲她的手背,“是你姑父犯下的错,自当由他来偿。你表姐的遗愿让他逍遥法外十多年,但他终究没有珍惜。事情发展成这样,谁也没有办法。”“是我和陈燮对不起朱家人,这些年的隐瞒,本来就不该。”靳棉棉脑子忽然“轰”地一下,神色惊恐地跳了起来,嗓音微颤道:“那你们……你们俩……”“知情不报算不上犯法。”陆意铭心下了然,捏着她的手掌,“怎么,担心我了?”“……才没。”靳棉棉撇了撇嘴。刚刚她只不过是一时冲动,此番冷静下来一想,这家伙精得跟猴似的,怎么会给自己留那么大个隐患。“放心吧。”陆意铭笑着把她拽下来,坐到自己腿上,指弯划过她的脖颈,“你老公虽然不是什么绝对的好人,但也不做伤天害理的坏事,更不会做违法的事。拖家带口的当然得有点儿自觉,对么?”“……瞎说什么啊!什么老公!”靳棉棉脸颊“刷”地一红。那天在医院护士jiejie们问及的时候她还没什么感觉,今天这两个字从陆意铭嘴里说出来,靳棉棉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肝儿发颤。相比于rou麻兮兮的老公,她还是觉得哥哥更顺口……不对,好像也没那么顺口了……这家伙不久前在床上还逼着她喊哥哥来着,说只叫一声就放过她,谁知道越喊那厮越起劲儿,简直丧尽天良……靳棉棉面如酱色地捧住脸:神TM烦啊!“哟,媳妇儿害羞了?”陆意铭试图拨开靳棉棉的手,却发现她这会儿手劲大得很,仿佛粘在脸上似的,十根手指纹丝不动,他只好作罢,圈住她的腰,温温柔柔道:“好了,都转钟了,去睡觉吧?”靳棉棉手指尖用力到泛红,仍是不肯露出脸,“你先去睡,我睡我自己的。”“呵,分房睡?”陆意铭唇角勾了勾,“你想都别想。”话音未落,胳膊绕过她的后背和腿弯,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喂!你干嘛!”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身子就悬空了,靳棉棉下意识地搂住陆意铭的脖子,正对上他春风得意的笑容,小心肝儿又是一颤,“……我不要,我不想跟你睡。”陆意铭低头咬了一下她的鼻尖,“没得商量。”好在靳棉棉所担心的并没有发生,陆意铭真的只是搂着她,安安分分地睡了个觉。第二天早晨醒来,首先钻入耳膜的是豆浆机的声音,隔着门轰隆响着,靳棉棉习惯性地摸了摸旁边,冷冰冰空荡荡的。等一团浆糊似的脑子恢复运转,她才意识到那厮应该是在厨房准备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