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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宣战”的事传了出来,不知道谁想的歪主意,瞒着当事人,给发起了个投票。投票还挺正式,搞得有鼻子有眼的。标题是“许傲最终会花落谁家?”下面划成两块,左边是温羽毛阵营,右边是赵圆娜阵营。瞒着当事人偷偷进行,在班里传了个遍。传到男生那边时,大家都知道许傲追温羽毛的事,很多人投了温羽毛;传到女生这边,反倒都觉得赵圆娜很有竞争力。现在许傲虽然喜欢温羽毛,但等赵圆娜一出手,情况就说不准了。这么一来二去,中间还有不少人不断变换意见,以及沈乐这种趁机搅混水的,连着投赵圆娜好多票,形势一度白热化。周明明作为一名合格的小间谍,忧心忡忡,“毛毛啊,我刚去看了,现在赵圆娜可是压了你好几票啊。”温羽毛瘫在桌上,把数学练习册又翻了一页,皱了皱鼻子。赵选手并没开始出招,而她目前的重点,是先把期末考试给考好了再说。反正许傲也不会听他们的。许傲是过了两天才知道这事的。那天吃晚饭,他正把餐盘里的胡萝卜往外挑,张毅豪端着盘子兴冲冲地坐了过来,“跟赵圆娜有发展了吗?”“什么意思?”反倒是高路平先问出口。“你也不知道啊,”张毅豪笑嘻嘻,“赵圆娜说要在下学期开学前,追到许傲啊。”高路平瞬间怒了。他瞪着许傲,“敢背叛毛毛,你就死定了。”张毅豪往嘴里塞了口米饭,“你不要偏袒近亲啊,咱们客观地说,如果是你,赵圆娜和温羽毛,你选哪个?”“我选你爷爷!”高路平气哼哼的。张毅豪嗤笑一声,“你气什么,没看投票吗,现在赵圆娜可是力压你们毛毛。”“还有投票?!”高路平愣了愣。筷子一摔,站起身,“还敢力压?我现在就去把分数给拉平!”“实名制好吗,”张毅豪伸出食指晃了晃,“一人一票。没有舞弊机会。”“去你妈的。”高路平骂骂咧咧的。许傲把胡萝卜全挑到小碗里,然后倒进了垃圾桶。想起赵圆娜那天跟他说的话来,若有所思。回教室时,高路平不在。大概去强行投票了。他鸠占鹊巢,往高路平位置上一坐,扯了扯温羽毛的发梢,“写什么呢?”“数学作业。”温羽毛端着练习册回过身来。“哪道?”“这个。”两个人讲题讲得已经很熟练了,许傲看了一遍题干,伸出手。温羽毛便把笔放了上去。“函数的单调递增区间,”许傲在高路平的草稿本上随手划着,“这是个复杂函数,要先求导……”温羽毛趴着,听得很认真。许傲瞥她一眼,话音顿了下,拿笔杆在她鼻尖上碰了碰。“然后呢?”温羽毛一心求学,“这里听明白了。”“喜欢听我讲题吗?”许傲视线落在她脸上。温羽毛被问得一怔。许傲笑了笑,收回话题,“到这里就可以用图像法了,首先画y=1/(-x),即y=-1/x……”温羽毛看着他的手指在纸上动着,画出个横平竖直的坐标轴。喜欢啊,讲题喜欢,不讲题也喜欢。为什么就是没勇气说出来。她懊恼地咬了咬下唇。好看的手指屈起来,敲了敲桌子,“好好听着,别乱咬。”“要报文科还是理科?”讲完题后,许傲问。“还没想好,”温羽毛纠结,把大人的那套说辞搬了出来,“有点想报理科,但是学不会,想报文科,又怕以后找不到好工作。”许傲把练习册递回给她,淡淡道:“想那么多干什么,想报什么就报,有我。”一句话,让温羽毛当夜又难眠。她探头偷偷看了看赵圆娜。赵选手一如往常,趴在被窝里,听着音乐哼小曲。怎么办啊,敌怎么不动呢。第二天,高路平喜滋滋地跟许傲分享,“我昨天过去,趁人不注意,直接把毛毛的票数给蹭蹭蹭地往上多画了好几道。今天晚上就是最终统票了,肯定是毛毛赢。”许傲笑起来,“你们还真是无聊,我要喜欢谁,跟这破玩意儿有什么关系。”“你别跟我笑!”高路平不满,“你都说了喜欢毛毛,要是敢跟赵圆娜暗度陈仓,我就一脚把你踢出我妹夫的行列。”许傲嗯了一声。晚上,趁几个当事人都走了,班里的人悄悄聚在了一起。“我来唱票!”学习委员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那我计数。”数学课代表也很积极。底下人乖乖坐了几排,边盯着黑板边热烈讨论:“不是吧,赵圆娜怎么这么多票?人许傲可是明明白白地在追温羽毛啊。”“没没没,温羽毛也赶上来了。”“拜托温羽毛一定要赢啊,我早看赵圆娜不顺眼了,天天连校服也不穿,打扮得五颜六色的。”“但是温羽毛的身材有点……”“你懂个屁!说不定许傲就喜欢那种胸前平平的杨柳小腰呢。大胸什么的,out!”半途折返回来的许傲,站在窗边静静听着。他对最后这句话表示赞同。杨柳小腰的手感当然好。“好了,最后一个!”学习委员看了看投票的纸,“赵圆娜。”“卧槽,平局?”数学课代表蹦了脏话出来。黑板上面几个大字“许傲最终会花落谁家?”下面从中间划了一道,两边的最后一个正字都刚好写完。底下静默几秒,两个阵营的人相互骂骂咧咧起来。“赵圆娜一定作弊了。明明是投温羽毛的人多!”“那也不一定,还是得看实力说话啊。赵圆娜条件更好吗不是。”……哄堂吵闹间,窗外的人懒洋洋地走了进来。许傲迈上讲台,拿过课代表手里的粉笔,在“温羽毛”这一栏下,工工整整地多划了一道。“我投她。”干完了这一番大事,许傲才放心地回家。一进门,就发现家里的气氛不太对劲。“许傲啊,”许mama坐在客厅沙发上,“爸妈这段时间忙,很久没跟你好好聊天了,在学校怎么样?”“挺好的啊。”“真的?”许mama欲言又止,“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吧?跟同学关系都怎么样?有相熟的男同学吗?”许傲换了棉拖鞋,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温水,仰着脖子灌了,“有啊。”没想到,话音一落,许mama脸色瞬间就变了,弱柳扶风,身子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