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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是血,抱着同样满身是血的孩子站在她床前,向她索命,甚至偶尔还会梦见脸煞白的柳姨娘,还有那几个魂归乡野的仆人!“你瞎吵什么!她杀了人,自然是她要偿命,与你我何干!”乔若婉不耐烦的对乔若云喝道。她此刻已是心乱如麻!方才婆子说文天佑也在场!万一.....她不敢再想下去,连忙往画舫的方向赶了过去。乔若婉和乔若云赶到桥头时,乔若娇和魏茗香徘徊在人群之外,心急如焚。乔若娇一看乔若婉来了,像是看到了救星,开口就道:“长姐,你来的正好,你快让姐夫放过素表妹,我都听说了,她是为了自保才杀的人,要不是她,二姐恐怕也难保清白!”魏茗香一向小心翼翼,这会子却也道:“素meimei哪里像杀人的样子,她定是被逼急了,这可怎么办呢!”怎么会牵扯到乔若惜?该不会是曹贵迁认错人了?乔若惜也是娇小可人的样儿!糟了!是她大意了!乔若婉眸光一冷,白若素才在乔家待了几个月,怎么一个个都向着她了:“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这里不宜久留!”“来人,送四小姐,五小姐,还有魏家姑娘回府!”乔若婉强势的吩咐道。乔若娇拗不过乔若婉,不情不愿的由婆子带回了乔府。魏茗香和乔若云自然也是先回去了。白若素出了事,于乔家姐妹而言,多少还是会有影响的,尤其是还未出阁的姑娘家。旁人不知情的,还以为乔家女最喜杀人呢!乔若婉定了定神,有家奴护着,避开人群,走到了桥头。众锦衣卫去过文府,都认得她,便恭敬唤道:“夫人!”这样的称呼,乔若婉甘之如饴。“可怜的素表妹,你这是怎么了?我才离开这么一会,你怎么就.....?”乔若婉说话间,眼眶已经微红,她上前不容分说的拉住若素,把她护在怀里,外人看来,乔家嫡长女是如何护着自己的表妹。“夫君,表妹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你可要给查清了再定夺。”乔若婉旋即对文天佑祈求道。游人和百姓纷纷投来赞赏的目光:“真不愧是乔家嫡女,谁不知道指挥使大人公正无私,她为了表妹,能和夫君提出这样的要求,当是是个善人。”若素被她强拉着拥在怀里,脂粉味充斥着鼻腔,在她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文天佑,她冲着他淡淡的笑了笑。文天佑心跳一滞,他不明白她在笑什么!“你来干什么!这里不关你的事!”文天佑冷声道,这是他惯有的姿态,众人没有觉得哪里不妥。只是听在乔若婉耳里,这种千篇一律的冷漠还是令得她心头微颤。若素实在受不了乔若婉自演自画的场面:“表姐,表姐夫说的是,此事....真的与你无关?!”若素的语气阴阳忖度,像是转了好几个调子。像是在质问!乔若婉闻言,呼吸屏住,脸上挤出一丝温柔的笑意,松开了若素道:“傻姑娘,你出了这么大的事,表姐哪能不管!”若素同样回应了她一张笑脸,这样的表情看在众看客眼中,简直是刺瞎了人呢。这都到临死关头了,这小丫头怎么还笑的出来?饶是乔若婉强大的内心也被震撼了一下,她面上却忧虑道:“夫君,就算是妾身求您了,表妹年幼,尚不懂事,她怎么能承受得了牢狱之灾!”语罢,乔若婉泪落如雨,脸上施了浓妆,依旧保留了美人的影子。众看客不禁唏嘘:指挥使人人也太不会怜香惜玉了。文天佑皱了皱眉,大庭广众之下,他不顾及乔若婉,也要顾及文家的颜面,遂压制了几欲爆发的性子,对奴仆高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把夫人带回去!”“是...是...奴婢老奴省得了!”丫鬟婆子十分惧怕文天佑,他一言令下,便纷纷上前将乔若婉扶开。与此同时,乔若惜和巧云也被带上了马车,几乎一时间所有和乔家有关的人统统被迫撤离了现场。放仿佛有人刻意的护着乔家的名誉。文天佑至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乔若婉,他的目光落在若素的脸上,满是探究。他还在想:她到底在笑什么?那眸底不经意流露出的细致和耐心,甚至还有本不该存在的关注和宠爱,是那样的真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文天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待若素的不同。只是这一切入了乔若婉的眼中,是何等的刺眼。死了一个,又来了一个!这天下叫若素的人都是天生与她作对的么!乔若婉被丫鬟婆子扶上了马车,直到马车帘子落下,她才收了泪,瞬间目露狠:白若素,我看你这会怎么脱身!?嫉恨冲昏了她的脑子,乔若婉似乎忘记了一件致命的后果!锦衣卫外出办事,很少会带上囚车,这个机构的设立本身就是皇帝在外的另一双眼睛,他们有先斩后奏的权利,某些犯了死罪的人,当场说砍就砍了。若素既然要被押回大理寺,自然是由锦衣卫负责押运。当然,锦衣卫同时也是办事神速,更不会等衙门的人前来,况且有些事,也不会让衙门的人插手。其中一个锦衣卫刚要捆绑上若素的手腕,却被文天佑喝住:“退下!”锦衣卫纷纷面面相觑,却谁也不敢质疑!文天佑对众人的态度置之不理,他从来都不会理会任何人。不过,一言至此,他自己也是微愣,面前的女孩儿明明和那人是截然相反的性子,也不可能是她,不过是同样的名字罢了,自己怎么就会留意了呢!“兹事体大,本官亲自押运!”他面无表情道,无人能猜出他在想什么。最后,若素是被他带上一辆马车里,这是一辆青帷华盖的马车,里面铺着掺金丝绣云鹤纹的软垫,侧壁上凿了壁橱,还安置了精巧的八宝盒,里面还装着吃食干果,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家眷出行所用的马车。文天佑向来不坐马车,他平日都是骑马的,也不知道短时间内是从哪弄来这样一辆马车。不过,若素转念一想,堂堂指挥使大人有什么事是他办不到的呢!马车里安静无比,石桥之上的吵闹声渐渐远去。若素坐在文天佑对面,煎熬的忍受着他无端的注视和揣测。她以袖遮住脖子,悄悄咽了咽喉咙,单是这一个细节就能出卖自己的心虚,所以她步步小心。终于,文天佑开口了:“你倒是胆子不小,你可知你杀的人是谁?”若素美目流转,不见恐,唯有天真,她回道:“该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