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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露丝小姐,请问你案发当晚,有没有见过这位女士?”露丝认真看向许温岚:“见过,见过。”主控律师问:“能不能告诉我,当晚的经历。”露丝回想一下,面色透着恐惧:“那天晚上,我与我男朋友一起上电梯,刚好撞见那个杀人犯出来,电梯里还有个胸口插刀子的女人。”座位的人看向许温岚,议论纷纷。法官开口说:“还没出来庭审结果,被告目前不能称为杀人犯。”主控律师循循渐进:“你如何确定死者是被她所杀?”露丝回答:“电梯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啊,不是她是谁杀的。”主控律师继续问:“死者是什么状态?是躺在地上吗?”露丝想了想:“她趴在电梯上,突然倒了下来,裙子底下都是血,好吓人啊。”主控律师又问:“当时被告是什么状态?”露丝说:“她很平静的走出电梯,如果她不是杀人犯,看到死人不会害怕吗?”主控律师回到自己桌位,微微一笑:“谢谢露丝小姐的解答。”由于许温岚没有辩护律师,辩护方盘问证人环节被迫取消,这无疑是非常大的失利。许温岚作为被告,目前没权限辩解,只能干坐着等。轮到第二个证人,也就是死者男友,站在法庭的证人席。宣读誓词后,主控律师开始盘问:“请问白威安先生,你在案发那晚以前,有没有见过被告。”白威安摇摇头:“没有见过。”主控律师问:“在案发之前,你跟死者在酒店做什么?是否跟被告有过冲突?”白威安说:“我跟容容在酒店桑拿,遇到过被告,当时她们两个撞衫了,总觉得她瞧容容的眼神不太对劲。”主控律师一手搭在证人席,朝许温岚投去意味不明的眼神:“怎么不对劲?”“说不清楚。”白威安扶扶眼镜,遮住眼眸,“总觉得不像正常人的眼神,可能跟她们撞衫有关系。”许温岚掐紧手心,暗骂你才不正常。当时她只淡淡地瞥了眼死者,完全没有一丝的恶意,但眼神这玩意完全没理据的,对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主控律师做出一副了解的表情:“后来死者怎么独自坐电梯?”白威安痛苦地扶额:“我有东西忘在桑拿室,就要容容一个人上楼,谁知道……我好后悔……好后悔……”死者的父亲听完他的话,眼珠子熬得通红。主控律师颇为理解,拍拍他的肩膀:“我的证人情绪有点失控,还望法官大人和各位陪审员理解。为了不继续刺激证人,我的审问完毕。”白威安回座位后,主控律师从文件夹抽出几页纸,分别呈给法官和陪审团,昂首挺胸,义正言辞地说:“我手头有CID警方提供的证据,人证物证俱全,能毫无疑问的证明许温岚女士,就是谋杀李霞容女士的凶手。我相信在场的法官和陪审员,一定会为死者和死者家属主持公道,判被告终身监.禁!”许温岚背脊一震,只觉得他每句话像匕首,一刀刀切下她的皮rou。“等等。”法庭大门碰的一下撞开,王律师黑袍胡乱的披在身上,满身是汗的跑进来,将银色假发扣在半秃的头顶上,深深鞠了一躬,“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实在非常非常抱歉,我在路上堵车,迟到了一段时间。”主控律师深深蹙起眉头,指着墙壁的时钟:“你迟到超过半个小时,没资格进法庭了。”“法官大人,他迟到未超过半个小时,现在是香港时间,九点二十九五十九分。”磁性沉稳的嗓音,像敲响警钟,使人振聋发聩。许温岚心头一动,看向门外走来的颀长身影,眼眸瞬间朦胧不清,仿佛那人是镜中花水中月,是她伸手可及却难以碰触的。作者有话要说: 香港的庭审和大陆不太一样。香港是对抗制,类似于辩论赛,先盘问证人,再进行主控律师与辩护律师辩论。律师是非常重要的一环。嘴皮子能说赢,官司就赢面特别大,判决结果相对人性化。大陆是纠问制,法官是主导地位,律师的作用相对香港来说,比较薄弱,法文条律是铁律。香港的主控就是原告,书记员是辅助人员。陪审团的作用是,协助法官认定事实,给出的并非正式判决,法官会根据法律做出判决。☆、辩护与主控主控律师指着墙壁挂钟,大声重复:“明明是9点31分,辩护律师迟到了。”王律师拱手:“法官大人,我没有迟到,请校准一下时钟。”法官大人看了眼腕表:“在法庭不容许出错一分一毫,墙壁的钟居然时间快一分钟,看来行政人员有点失职。辩护律师请回自己座位。”主控律师趾高气扬的脸,瞬间垮了下来。王律师戴好银假发,好整以暇地坐在辩护座位,一页页翻阅控方证人提供的供词,看完后清清嗓门。“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团,关于控方证人的做供,我有一些问题要说。露丝女士的供词,直指我的当事人是杀人犯,但提不出任何证据,全是她的主观臆断,我附议删除这段供词。”主控律师腾地站起身:“法官大人,我反对删除。”“反对无效。”法官朝陪审员扬手,“删除控方证人露丝的臆断控词。”主控律师拧紧眉毛,心有不甘,一屁股坐回位置。王律师继续说:“还有,控方证人没有亲眼见到,我的当事人杀害李女士。我的当事人跟李女士毫无恩怨,只有一面之缘,没有任何杀害李女士的动机。”主控律师手执笔头,轻敲桌面:“你好歹也是学法律的,不知道杀人的动机里,还有‘无目的发泄’吗?”王律师不紧不慢地说:“‘无目的发泄’也要讲原因。”法官摆摆手:“还没到辩论时间,你们两稍后再谈。”轮到被告审问环节,许温岚站在辩护台,迎上法庭一束束迥异的目光,有探究的,有看戏的,有鄙夷的,有憎恨的。唯有双眼眸凝出的目光,跨过攒动的人影,与她的视线柔软地交织。许温岚冲他一笑,仿佛告诉他,不用担心。主控律师撩起黑袍,走到许温岚跟前:“被告,你的职业是什么?”许温岚回答:“我是自由撰稿人。”主控律师问:“你成为作家前,是不是学过医?以前在湖岛居住过?”许温岚点点头:“对。”主控律师声音变得尖锐:“为什么弃医从文?”王律师立起身,言辞陈恳:“法官大人,我建议撤销主控律师的问题,与本案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