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17
书迷正在阅读:我有特殊的宅斗技巧、重生影后小军嫂、“活”在朋友圈的老公、以杀证道、快穿:皇后只能我来当!、[综英美]我上面有神、七零年代文工团、蜉蝣卷(重生)、嫡谋、(综漫同人)别过来,我不是随便的人!
马滚滚。其中一个声音倒是明晰:官府办事,闲人回避!众人皆朝那处看去。只见街市上看热闹的颇多,拥着一队车马,很是气派。官兵齐齐在前开道,后另有护卫亲随。中间轿里坐的,应是正主了。车马行过簇锦坊,人群又跟着拥上去,只朝近郊的方向渐行渐远。七娘认得那排场,是开封府尹的仪仗。她的大姐夫,孙九郎。孙九郎端坐轿中,即使无人在侧,他依旧保持着儒生的礼仪体面。轿中置了两个暖炉,初冬的天气,却是太过了些。可开封府的下属们皆知道,府尹大人身子不好,不得不更谨慎。孙九郎紧紧裹着狐裘,面色带着不属于他这年纪的沧桑。他手中捧着一本册子,像是新装订的。其上书了朝中官员的姓名、官职、籍贯。奇怪的是,姓名之后,却还跟着一串数字。他合上册子,又闭目养神,只朝窗外道:“外面是个什么境况?”轿外亲随方道:“百姓们拥着,行不大快。”孙九郎点了点头:“那就慢些行。百姓们想看,便让他们看。”亲随应声,轿子便行得更缓了些。孙九郎依旧不曾睁眼,只微蹙了眉。他双手垂于膝上,又渐渐握紧,簇新的官府已然有些皱了。开封府尹这样大的动静,谢府自然也闻着风声。而此时,谢诜正于书斋练字,一笔一划间,倒也颇得神韵。待成一字,他顿笔审视,只笑道:“若论姿媚豪健,到底不如蔡元长。”元长是蔡太师之字,他的书法,向来冠绝天下。皇帝近年对他颇为赏识,未必没有这个缘故。正想着,只见二郎三步并作两步地行来。面上虽瞧不出焦急之态,可额间两滴冷汗,倒将他的心绪暴露无遗。算来,他一向冷面冷口,还从未在人前这般模样。“父亲!”二郎刚一进屋,便似如鲠在喉。谢诜却不在意地抬了抬手,面色有些难看:“把气喘匀了再说!慌慌张张,成什么样子!”谢诜对他,少有这般严厉的训斥。二郎自知有些失态,他缓了缓神,方道:“孙九郎,正朝近郊粥棚去。”谢诜神情黯了黯:“是敲锣打鼓地去,还是偷偷摸摸地去?”二郎回道:“虽不至敲锣打鼓,倒也是人尽皆知,张扬得很。”这般人尽皆知,可不是给百姓看的,而是给那些设了粥棚,攀比太过的官家看。提醒着,皇帝要查了,都悠着些。那些设粥棚的人家,不过是为了讨好皇帝,挣些脸面,却忘了过犹不及的道理。一来,此事极费银钱,皇家还需备上好些时日。可汴京城中的官员,竟似信手拈来,大方得很!二来,近郊粥棚林立,多有空置,摆明了媚上成风。有些整治,是早晚的事。自太学生往太师府送贺礼,至皇帝颁发设粥棚的旨意。一环扣一环,不过是为了揪出以蔡太师为首的大贪之众。可如今,孙九郎的行径,面上看着是彰显皇威,实则是与蔡太师党羽提醒。“也好。”谢诜忽松了一口气。孙九郎自升任开封府尹,便摆明了是蔡太师的人。如此行事,也在情理之中。他若攻其不备,真抓了那些贪污之人,一时倒分不清他心属何方了。“父亲!”二郎又道,“如此一来,查倒是能查着些,只怕尽是替罪羔羊。太师之流,依旧逍遥啊!”谢诜摆了摆手,不以为意:“你急什么?”他又道:“蔡太师盘踞朝野多年,哪是那么容易的?”二郎点点头,却叹道:“若此番错失良机,日后他们有所防备,怕是难啊!”谢诜摆摆手,笑道:“只要在朝,总有错处。二郎啊!你近日太鲁莽了!”二郎沉了沉气息,回想起近来种种,确是有些焦躁。他方道:“父亲教训得是。”谢诜抬眼看了看他,又道:“说来,怎的让孙九郎办此差事?近日朝上亦无风声,想是陛下临时的决断。”二郎点头。被谢诜一训斥,他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面。“二郎,”谢诜又唤,“你来看看,为父的字,比太师如何?”二郎恭敬上前,一番端详,只道:“豪健有余,姿媚不足。”闻此言语,谢诜忽拍着他的肩,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儿子,不论使的手段是否君子,总是于大节无亏的。别了谢诜,二郎又回想起父亲今日的提醒。他何尝不清楚,自己连日的焦躁,也不是没来由的。☆、第二百一十九章厌金杯5前些日子,对于史雄的行踪,终是有些眉目。听闻是往苏北去了,可人究竟在何处,却尚未知晓。大郎谢源的死,是二郎终其一生也解不开的心结。既然解不开,便只能瞒。而知晓真相之人,只能死。这一夜,汴京下了今年来的第一场雪。谢府上下皆忙着紧闭门窗,早早入睡,生怕寒气进来。而七娘却支在窗棂边,就着一豆灯火,呆愣愣地望着窗外。琳琅添了件妆花袄子,只呵着气自外边进来。她放下帘子,又搓着手,朝七娘道:“小娘子看什么呢?”七娘浅浅笑了一下:“赏雪。”琳琅方至窗边替她铺床,又笑道:“小娘子还是快些歇下吧!我才从大夫人那处回话来。一路上,除了上夜的嬷嬷丫头,倒没见几个人影,想是都冻得不愿出门。”“怎就出不得门了?”七娘笑道,“偏要夜雪才好呢!”琳琅亦笑起来:“这是什么道理?”只听一旁阿珠接嘴道:“小娘子的道理可多着呢!前日说什么‘秋月’,如今又说什么‘夜雪’,敢是要做个风流雅士?”七娘掩面笑了笑:“真名士,自风流。不如,咱们上院里赏雪去?”琳琅哭笑不得,只劝道:“我的小祖宗,你这一句话,外边的小丫头们又不得安生了。还是早些歇下,明日去吧!”“这话我不爱听。”七娘道,“我去我的,自不惊扰她们也就是了。”阿珠方笑道:“你这一去,她们又是上帘子,又是备暖炉的。待折腾齐全,指不定你又没兴致了!”七娘翻身下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