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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一叹:“这些我也明白,但总是意难平。阿栀,不要以为男人就有多么刚强,好像无论怎样都能继续活下去,并不都是这样的。我是因为有你,还有你二叔和姑母仰赖着我,才勉强支撑,而陛下,只有你。”姚白栀本来就止不住的眼泪瞬间掉的更凶,想说生死并不由人,可喉咙生生哽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你不过病一场,陛下已然如此,若有万一……”姚汝清没说下去,伸手拍拍女儿手背,“别哭了,好好保重身体,不单陛下,臣年纪也不小了,可受不起这个惊吓。”姚白栀哭着点头,泪眼朦胧的送走姚汝清,回房又抱着两只猫哭了一会儿,才渐渐平静下来。丞相爹说的没错,她若一病死了,严昭第一个受不了,定会先崩溃,她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问姚汝清,贺氏临终前说过什么。可惜这个答案对她来说没有参考价值,因为她来不及给严昭生个孩子了。系统带任务者脱离世界,不可能拖到一年那么久,小安更不可能给她那么长时间,因为它自己的能源也所剩无几了。所以她要怎么办,才能让严昭尽量平静的接受她的死亡,继续好好活下去呢?作者有话要说: 磨蹭了一天,到底还是把这一章憋出来了,擦擦眼睛睡觉去,晚安☆、谈论死亡姚白栀最后想出的办法是:谈论死亡。她原本其实没想这样激进的,毕竟严昭一直表现的很紧张,连个“死”字都听不得,但她中午送姚汝清走时落泪,是许多人都看见的,瞒不住严昭,所以当他从立政殿回来,问起此事时,姚白栀只能实话实说。“你梦见了贞慧夫人?怎么没和我说?”严昭问。“我怕你乱想嘛,本来你就总担心我一命呜呼……”姚白栀玩笑话说到一半,看严昭蹙眉,立刻指着他说,“你瞧你瞧,你眉毛都皱成一团了!亏你还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说到这里,她心中一动,凑近严昭,低声问道:“那一刻是什么感觉?”严昭被她闹的分外无奈,他着实不想谈论什么生死,但她这么坦然问了,如果自己避而不谈,又怕她像自己一样多思多虑,反而不利病情痊愈。就想了想,答道:“解脱吧。”“解脱?”姚白栀不太明白,她自己是交通意外瞬间失去意识的,没什么濒死的感觉,“就没有牵挂吗?国家后继无人,朝中也没有能掌大局的。”严昭苦笑一声:“那些都是之前要考虑的,我并不是一下子就毒发身亡,所以做过安排。真正到了最后一刻,只觉瞬间从痛苦中解脱,浑身轻松,想到也许可以见到你,更是迫不及待……”说到这儿,他停了一停,看着姚白栀认真说道,“我那时是真的生无可恋,你可不要……”姚白栀失笑:“想什么呢?我只是好奇。你在我身边,宫外还有家人,我怎么会觉着死了是解脱?”严昭这才放心,又说:“既然梦见了贞慧夫人,不如叫安国寺做场法事,请贞慧夫人保佑你早日康复。”“不用了吧,大婚前刚祭奠过娘,总去打扰她不好。”姚白栀不信这个,而且就算死者有灵,恐怕也未必会保佑她,毕竟她不是贺氏原装的女儿。严昭没坚持,却暗暗打算明天请姚相去做法事。姚白栀不知他的想法,她觉得这会儿气氛不错,也许可以再往深里谈谈,就问:“你梦见过孝献皇后吗?”“小时候经常梦见,但都是……”严昭握紧妻子的手,“她倒在地上流血的样子。”姚白栀顿时后悔,心疼的抱住他道歉:“是我不好,我不该提的。”严昭摇摇头:“不,你没有错,其实是我的错。我没办法接受她突然死去,除了恨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之外,也恨自己无能为力,所以常做噩梦。后来太后娘娘开解我,教我接受亲人总是会死去这件事,我不做噩梦了,却又走了另一条死胡同,对这一切冷漠以对,绝口不提。”“但你心里还是很怀念她的。”姚白栀小声说。严昭低头看她,笑了笑:“是啊。所以那年除夕夜,听你满含怀念的提起贞慧夫人,我是很羡慕也很惊奇的。原来思念亡人,还可以这样轻松谈及,原来回忆往事,并不只会平添伤感,也能让人得到抚慰。”“对啊,怀念和回忆,正是证明离去那个人曾经活过的证据,反过来说,正因为我们时常怀念回忆她们,她们就不会彻底死去,而是仍活在我们心中。”“嗯。”严昭点头表示赞同,又说,“但我还是宁愿她们能像你一样活在身边。”“谁又不是呢?”姚白栀想起自己早早离世的父母,也有点难过,“可惜生死有命,活着的人只能看开些,继续生活下去,毕竟不是谁都像你那么好运,死了还能重来一次。”更惨的是,重来一次,也未必有好结果。严昭没有读心术,听不到她没说出口的这句话,在这次谈话过后,接受了她的开导,对生死之事终于看淡了些,姚白栀就再接再厉,隔三差五的跟他谈一谈死亡。比如——某一天午饭后,两人相拥午睡时,她突然说:“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能死在你后面。”严昭先是一愣,接着说:“好啊。”“你不问为什么?”“好吧,为什么?”姚白栀:“……”她对严昭这态度很有意见,就故意说,“因为还是活着好。你死了,我就是太后,我想干嘛干嘛,没人敢管。”严昭失笑:“你现在也是想干嘛干嘛,为什么非得等我死?”很好,他现在也可以随随便便说死了,姚白栀很满意,继续胡说八道:“那怎么一样?我现在想养男宠,你肯吗?”严昭:“……”看他一脸被雷劈的表情,姚白栀忍不住嘻嘻哈哈笑起来,但她躺着本来就容易咳嗽,这么一笑,更勾起了咳意,很快就咳的停不下来。严昭也没心情质问她了,赶紧扶着姚白栀坐起来,叫人端润喉润肺的汤水来给她压压。“你看,不行吧?”止了咳以后,姚白栀喘着粗气说,“我就说了一句而已,就咳这么久。”严昭哭笑不得:“叫你乱说话!”揽着妻子重新躺回去,帮她揉着因为震动而疼痛的额头,“想那么远,还太后,你不知道没有亲生子的太后,很可能晚景凄凉吗?”“亲生子?不是说好了把皇位传给魏王吗?那样你不就是太上皇,我顺理成章做太后啊!”“那是你不肯给我生太子时的选择。”严昭嘴唇贴着皇后娘娘的耳边,语气暧昧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