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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年纪了,早就不参与庙堂之事,前两年也已告老还乡,怎么还会被牵扯其中?”宋濂洪武十年就已辞官告老还乡。他博学多才,为人正直,太子及诸王当年都曾拜他为师。康青鸾当年在大本堂旁听的时候也曾受过他的点拨。朱元璋向来对他极为敬重,怎么这次把他也牵连进来了呢?莲儿将她听来的消息统统告知:“说来话长,奴婢无意间听司礼监的公公们说起,其实这事是宋先生的长孙,在内廷当差的宋慎宋大人引起的。有人指证他也与胡党有瓜葛,曾经多次去往胡府赴宴,亲近得很。因此一来,皇上就下令将宋氏一门凡是当值的全部革职查办了。而告老还乡的宋先生也被抓回京城,现已关在刑部大牢等候查办。”“刑部大牢这等地方,若是平常人进去了,就算活着出来也会蜕层皮,莫要说宋先生如今都这么大年纪了。可怜宋先生正直一生,到老了却还要遭这样的活罪,他怎能经受的住?”康青鸾欲从床上起身。莲儿见状忙上前阻止道:“郡主,你要做什么?”“我要去找父皇求情。”康青鸾不管她的阻拦,欲强行起来。“啪”莲儿摔了药碗,一把抱住她。“使不得啊郡主,如今凡是与此案有牵连的人都被严办了,你去了不是惹祸上身吗?”“且不说宋先生曾教导过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样的道理;单说他作为今世大儒,曾多次为我的生父撰写文章,这份恩情,我一直铭记于心,不敢有片刻疏忽。”的确宋濂多次执笔书写、、、等,使得这位名将名垂于竹帛,他日必定长流青史,受后世敬仰。莲儿明白她重情重义,可是此事非同小可,她继续劝诫道:“郡主,你的心意奴婢明白,可是后宫不得干政!你这样跑去找皇上,定当惹得龙颜大怒,到时候不但救不了宋先生,连你自己也会被牵涉其中。”“你说的没错,我真是急糊涂了。父皇向来疑心甚重,我无凭无据地去了反而会惹起更大的猜忌。那我该怎么办呢,难道坐视宋先生被处斩吗?”莲儿的话让康青鸾冷静了下来,但仍是一筹莫展。“郡主,这事现在还在查,宋先生不一定会有事。”康青鸾摇摇头,忧心道:“以我对父皇的了解,谋逆这样的大罪,他定当不会姑息。宋氏一门既已被卷入,就不可能全身而退。”忽然她想到了一个人,也许他有办法。转身向莲儿吩咐:“莲儿,替我更衣。”“郡主,你要去哪儿?”“东宫。”太子东宫文华殿内,康青鸾焦急地来来回回踱着步,并不时朝里头张望。“青儿,你病未痊愈,怎么就出来了?有什么事差人捎个话给我,让我去你宫里商议就行。你说你在外头若是受了冷风,到时候病情加重了,可如何是好?”朱标听得下人来报,说是康青鸾求见,很是惊喜,她甚少到东宫来找他,立即从书房出来见她。可一看到那憔悴的脸色,心里就满满的疼惜,忍不住就叨念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参见太子。”康青鸾向他行礼。“不必多礼,你还病着呢,快坐下吧。”朱标示意她坐下,但见她神色有恙不愿入座,便和声问道,“今日过来所为何事?”康青鸾欲言又止,往左右看了一眼,再看向朱标。朱标随即会意,朝厅内的下人道:“你们先下去吧,这里不用伺候了。”见下人都已退去,康青鸾忙上前开口道:“兄长,今日过来是有要事相求。”果真是有事找他。朱棣即将离京,难道她是为此而来?意欲为何?难道是要自己帮她与老四同去?朱标胡乱猜测着,心里七上八下,可脸仍是挂着温和的笑容,耐心道:“是什么事?你别急,慢慢说。”“听闻宋先生入了刑部大牢,兄长可知?”“确有此事。”原来她是为了宋濂而来,朱标暗暗松了一口气。“兄长,宋先生为人您是了解的,他刚正不阿,忠于朝廷,怎么可能是有心谋逆之人?青鸾恳请兄长出面,救他脱险。”“这……恐怕不妥。”朱标面露难色,“胡党一案牵连甚广,父皇此时正在盛怒中,任谁劝都不会听的。”“那兄长就看着先生在狱中经受折磨吗?”康青鸾心中不忍,继续道,“兄长向来宅心仁厚,年少时也曾受过先生不少指点。兄长虽贵为太子,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您应该也是知道的。咳咳……”康青鸾说得着急,一时缓不过气,咳了起来。朱标见状欲扶她坐下,可莲儿已先他一步搀扶着康青鸾坐在椅上。康青鸾向莲儿摆摆手,示意自己无大碍,转而抬首恳切地看着朱标。朱标见她双眸因方才的咳嗽泛起了盈盈水波,正楚楚可怜地看向自己,实在不忍开口拒绝,叹了口气,道:“罢了,既然青儿这么坚持,为兄就出手相助宋先生。”康青鸾见他应允,忙起身答谢道:“青鸾替先生谢谢兄长。”见她又向自己行礼,朱标伸手搀扶她起来,郑重道:“青儿先别谢,此事我也无十分把握,但为兄会试它一试。不过,还有一个要求需要你先答应我。”“兄长请说。”朱标爱怜地看着她,说道:“既然青儿将此事托付我去处理,那么请你答应我,接下来就不要插手这事,回去自己宫中静心养病,等我的消息。”康青鸾柔顺低眉,点头答应。为了不负康青鸾所托,朱标翌日便为宋濂之事奔走乾清宫。他一开口便遭到了朱元璋的训斥,责备他太过仁柔、妇人之仁。朱标也不气馁,真的搬出了“妇人”——跑去坤宁宫找了马皇后来作救兵。老婆儿子一起劝,朱元璋实在没法子,终于答应免去宋濂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最终裁定将他发配茂州。当朱标来到储秀宫将这个消息告知康青鸾的时候,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虽然不是最好的结果,但能躲过一死已是不幸中之大幸。“青鸾谢过兄长,也替先生谢谢兄长搭救之恩。我敬您一杯茶。”朱标看着她摇了摇头,无奈道:“你呀,别谢我,我只希望你以后能爱惜着点自己,别总是这么奋不顾身了。你看你,脸色还是那么差。”康青鸾示意朱标上座,并亲手为他沏茶。“对了,月底四弟就要启程去北平了。”朱标状似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