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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来时,已经没信号了……”他不看她,就看着被雨水模糊一片的挡风玻璃。“再怎么着急,你也应该想方设法给我留个信儿,哪怕写个纸条让宿管捎给我,再不济让人传个话也行。搞你那什么研究挺在行,搁我这儿就爱答不理掉链子,我他妈跟一傻子似的以为你被人绑架了,一两天也说得过去,整整一个月音讯全无,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心上?”“当然有的。”闻言,他转头盯着她,貌似更上火了。“跟海上没信号时你没法儿联系,回来之后呢,下了船也想不起给我打通电话?就吃准了我跟这儿等着你是么,你就不怕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你再也见不着?”她依然半垂着头,冰凉的衣衫贴着后颈,沉闷的湿气似钻进毛孔,又热又凉很不舒服。“我想过回来时一有信号就给你打电话,但在海上漂了这么久,身上都是海味儿,你不是也不喜欢有味儿么,就想着洗个澡换身衣服再来见你。”说完,很适宜地打了个喷嚏。谭稷明听她这么说,不知该气还是该笑。默了半晌才说:“这时候倒知道讲究。”她不受控制又来一喷嚏。谭稷明抬了眼,伸手剥她的外套。她吓一跳:“大白天的,你要干什么?”他眉毛一扬,嘴角一撇,终于攒出个笑来。“我能干什么,湿衣服穿着会感冒,赶紧的脱了。”说话间已替她脱下,转瞬又皱着眉嫌弃。“什么味儿?”边说边拿了毛巾替她擦脸擦头发。“我就说先洗洗吧,你还生气。”“合着你跟一神仙似的来无影去无踪,我还只能受着,不能生气?”项林珠哪说得过他,习惯性的抬起眼珠瞪他,半湿的头发还在他攥着毛巾的手下,乱糟糟的蓬起来,秀气的眉毛微微拧着,红润饱满的朱唇微微下撇,却是一副鲜有的傲娇作态。谭稷明哪忍得住,当即捧着头往她嘴边凑过去。又吸又咬的腻歪半天,车厢氛围的某种因子火速飙升,眼瞧着那双手已贴着蛮腰钻进姑娘的衣衫下摆,可她怎会容他放肆,立即就连推带踹把人撵开了。俩人都被这猛然的意乱情迷弄得气喘吁吁。项林珠看着他:“不是说有味儿吗,怎么又不嫌弃了?”他还朝她伸手,被她敏捷拍掉。他便伸出指头对着她点了点:“等着啊,敢勾引我,让你吃不了好果子。”说完便启动汽车往路上开着。“这是要去哪?”“开房。”“……”先前船上那个搞科研的jiejie果然没说错,小别的确胜新婚,这二人的感情似乎较以前又深了几分。男人私下都有小孩儿心性,不同的大概是小孩儿情绪不佳需要吃的哄一哄,男人情绪不佳需要床上哄一哄,吃饱餍足后情绪也就渐渐回来了,感情自然升温。可这二人感情虽好,日子却不大太平。谭稷明的公司因为符钱捅了娄子,一时半会儿找不见人,他只好先掏自己的腰包把当月的帐平了,再打去派出所报人口失踪,是死是活总要先找着人再说。符钱背地里这幅德性的确让他很意外,印象中他对人对事都十分客气,从没冲谁发过脾气,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却没想到会掉进毒品这个万劫不复的大染缸,真是人不可貌相。谭稷明打算找着人后就起诉他,打着投资的幌子收敛毒资本就人品坏透了,还公私不分什么钱都敢挪用,和这样的人没法儿继续合作下去。甭管他背后有多少个万不得已,也不论他还有没有钱、可不可怜,吸毒都是不对的。再说说同样水深火热的项林珠。他们实验室背风,炎热的夏季,浅色窗帘贴着窗台纹丝不动。他们工作枯燥,室内陈列更枯燥,除了各种仪器就是瓶瓶罐罐。好在项林珠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人,加上近期任务繁多,她几乎一刻也不闲着,比起谭稷明也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天,她正耐心的进行标本胃含物分析,先是用卡尺进行外部形态测量,测出从吻端到尾鳍末端的直线长度,因着cao作熟练,两三下就从体长量至尾柄高,麻利得像菜市场的卖鱼贩。赵国民正伏在器皿上取肠管,那是条背鳍像蝴蝶一样的绿鳍鱼。他一边解剖一边赞叹:“我去,肠胃膨胀,食物极饱满,这条真有福,死前可是吃了个饱。”说着,把内容物放在滤纸上,再往小天平一放。接着赞叹:“八十七点三克,快赶上二两重了,真能吃啊。”又伸出戴手套的手拨弄那块尸体:“难怪这么肥实。”一旁的王飞正执笔记录,头也不抬笑着说:“你怎么心情这么好,一个人也能不停地说。”项林珠也笑:“育苗的事情总算落实,他怎会不高兴。”“还是阿珠懂我。”赵国民道,“研究一个新项目不容易,尤其是我们这行,可要是成功了,那就相当于找着铁饭碗,凭借成果到哪都不愁没饭吃,我当然高兴,你们不高兴吗?”俩人异口同声的连回他两声高兴。王飞又打趣项林珠:“我这个单身汉高兴高兴没什么,阿珠你高兴什么,你男朋友那么会赚钱,你又不愁吃不上饭。”“就是。”赵国民帮腔,“我们下个项目就找谭总投资,阿珠你就是老板娘,我们应该跟着你混。”她腼腆地笑:“他就开了个小公司,哪有钱投资我们这个。”赵国民摇头:“谦虚了谦虚了……”几人一边干活一边闲聊,正热火朝天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咳嗽。三人转头,齐齐叫了声曹老师。曹立德应着,走近实验室转了一圈儿,看了看他们的进展,最后走到项林珠身边。“你出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他站在她面前,似刻意放低了声音。他说完就率先走了出去,项林珠应了一声,立即脱了手套去洗手。一旁的赵国民和王飞齐齐朝她使眼色,那意思是有什么机密回来报告。她自然明白他们的意思,笑着和他们点了点头。走廊铺着米色地钻,那会儿的太阳正好,明亮的光照在雪白的墙壁,更显露面簇新。曹立德习惯性把双手背在身后,斟酌片刻才开口。“你交的那篇报告我看过了,有几个地方不太严谨,我给你做了标注,回头让助理发给你。”她恭敬地回:“谢谢老师。”曹立德又说:“你跟着我以来,各方面表现挺好,虽然我不知道你和程家是什么关系,先前也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