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1
的身躯穿着一件白衬衫,衣摆扎进裤腰带,整齐的黑发夹杂着些许白丝。看上去一如既往的正派又精神,呈现让人尊敬的长者气派。他开门见山道:“今天,我专门腾出时间来找你,是想谈谈你们的事。我的孩子我了解,他道理虽懂却并不是事事都爱讲道理的人,尤其当别人的做法违背他的意愿时,他总试图用自己的一套去压制别人。这里没有外人,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他强迫你?”项林珠很认同谭社会对谭稷明的评价,但说到强迫这事儿……她虽不是太明白自己对谭稷明的心思到底深浅与否,但也知道若不是为着喜欢,就算宁愿自我了结也不会因他强迫就屈服。她于是摇了摇头,没有犹豫。谭社会面色平静,瞧不出什么情绪,淡淡道:“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同意你们的事。”虽然早在意料之中,但听完这话后,项林珠仍旧不可控制地僵硬了脊背,夹杂着委屈的热气从丹田涌至脑门,她稳了稳情绪,没有说话。谭社会搁在扶手上的手指无意识敲了敲:“当年我设立基金会,是为了宣传企业文化、扩大公司影响力,说白了是一种策略,并非我想扶弱济平。你舅妈赶得巧,强行把你塞进来,多掏点儿钱也没什么,资助了一个成绩优秀的孩子我也很欣慰,但我可不想一个三番两次问我要钱的人做亲家。”她纳闷:“问你要钱?”“前两年来公司找过一次,说是做手术实在没钱了,想跟我借点儿钱。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找来的,赶巧我人在公司,就给了她些钱。”他说着,竟露出笑容,“我一辈子不畏惧什么,可真是怕了你舅妈那种人,做事情毫不顾忌,不论什么场合都能哭诉她的处境。”“这些都罢了,或许当时她真是走投无路才找上门,那之后也没再来过。不过前不久她却重新找上门,竟为你们的事问我要彩礼钱。”说罢似感到实在奇葩,还摇了摇头。项林珠霎时奇辱当头,想解释什么,又觉着百口莫辩,家人出身这类事情最不由人选择。她压制住对徐慧丽的愤怒道:“她是她我是我,您不能因为她的行为不正就判断我有问题,我和她不是一种人。”将说到这儿,她的手机忽然响了,屏幕闪烁着谭稷明的名字。谭社会做了个让她先接电话的动作。她心绪繁复,只觉没完没了,当着谭社会的面,又有种被抓包的不适感,犹豫几秒,便关了屏幕并不接听。谭社会接着她的话道:“你和她是不是一种人我没法判断,毕竟没什么交集,我不能一味说你好还是不好,但这确实对你们二人的事情有影响,我不得不怀疑你和他在一起是为了某种目的。”正在这时,项林珠的手机又响了,仍是谭稷明打来的。她再次关闭屏幕,把手机搁在一旁,依旧不接。可铃声将灭掉几秒钟,那恼人的来电再次响起。这回,她却接得极迅速,恭敬对着电话叫了声:“曹老师。”谭社会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顷刻便对她多了一份认识。电话那头倒没多和她说什么,她也只是礼貌地回应,没说几句便挂了电话。谭社会倚着藤椅,粘稠的潮热似从大地席卷而来,他的额头浮现一层薄汗,可这会儿看上去却比刚才平和许多。他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不慌不忙道:“你有事就忙去吧,我也该走了。”曹立德刚才来电话,是叫她送份资料去会议室,因赶着和国外来的专家会谈,这资料要得十分紧急。谭社会也是大忙人,说完这话后就站起来准备离开。“谭先生。”项林珠叫住他,“我和谭稷明在一起,从来都没有什么目的。”谭社会挺直着腰板,在炙热的太阳下看着她。他嘴角浮起和蔼的笑,一副心中有数的神态朝她淡淡道:“忙去吧。”说完便钻进汽车离开了。谭社会这般深藏不露,项林珠不太能琢磨透,霎时又想起贪婪无度的徐慧丽,没想到她竟背着自己做了这些事。她虽生气却并未打电话质问徐慧丽,自年后因谭稷明和她闹掰,她更加不愿意面对她,也终于明白对付徐慧丽那种人,和平沟通根本无济于事,非但无济于事,甚至会让她变本加厉。至于更好的应对方法,她暂时还未找到。就这么一思索,她当下难免心思烦乱,一面拿了手机一面返回实验室替曹立德拿资料。行走间谭稷明又打来第三个电话,她这才终于接起来。“干嘛呢,一个电话也不接,再打还占线。”听那口气又不耐烦了。“导师要份文件,我得给他送过去,你先等一等,等我送完就回来找你。”那头顿了顿:“你在哪儿,我送你过去。”于是二人约好地点,谭稷明没几分钟就驾车赶来。他远远看她穿着连衣裙,身材高挑,面容姣好,黑发素衣衬得肌肤愈加白皙。人就乖乖站在路边等着,既不东张西望也不翘首期盼,仿佛永远都是这幅耐心十足不骄不躁的模样,像秋日静潭,又似冬夜潇雪。她整个人连带整个状态都是谭稷明的命门,毫无办法,就是喜欢。他开着汽车顺畅停至美人跟前,项林珠伸出纤纤胳膊打开门上了车。他满眼爱意看着她,嘴角浮起惯有的笑:“不是说好在宿舍接你么,怎么跑这儿来了?”她倒淡定:“谭先生约我在这见面,谈了谈我们的事。”谭稷明蓦地收了笑:“他怎么来了,他和你说什么了?”一边问一边掏出手机准备给谭社会打电话。项林珠拦他:“我们已经见过面,你再打去有什么用。”顿了顿又说,“他会找我也在情理之中,这种情况怎么能不找来。”谭稷明不顾阻拦,仍然拨通电话,可电话那头却是忙音。他再转头看她脸色平静,有种看透世事的淡然。“不管他说了什么,你都别在意,回头我找他好好儿谈谈。”她淡淡反问:“怎么能不在意,如果你是我,你能不在意吗?”车还停在路边,半开的窗户吹进湿润的风,谭稷明凛着眉没有说话。依照惯性,为她这口气他本有些上火,再不济,那施压的人也是他父亲,现下除了宽慰她貌似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虽然有些窝火,但他并未显露出来。“在不在意另说,你别为这事儿胡思乱想就行。”说罢,嗡一声启动汽车,又转头看了看她,接着伸手揉她脑袋。“闷闷不乐的,怕我爸呢?”又说,“别怕,以后咱也不用他资助,有我在还能少了你学费不成。”她头发细软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