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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同身后的路之悦说,口气依旧很温柔。“就跟着你!”路之悦回他,青稚的脸庞挂着劫后余生般的新鲜刺激。没想到原形毕露之后,他不仅没把她推开,反而让她试图更加靠近。人们常说性格决定命运,这话不假,什么样的性格决定你做什么样的选择,而这些选择导致的结果成就了你的命运。命运的轴轮始终循序渐进,总会驶向该去的地方。符路二人的生活轨迹仍在发生碰撞,再说说谭稷明和项林珠。较真的项林珠凭借勤劳和忍耐,终于迎来了学业的春天。那是个炎热的傍晚,自曹立德布置任务离开后过去近三个星期。潮热的空气像张密不透风的布,空气下的人就像身处沸水上的蒸笼。七八点的光景,项林珠独自在实验室观察卵母细胞和精巢的发育,她一边察看显微镜,一边往本上记录。曹立德到达门口时,正看见她对着目镜调整焦距,极专注的神情竟连他悄然行至身后都没有察觉。其实这已是第三次,曹立德看见她超时独自留在实验室,前两次他只匆匆一撇,还因着先前的误会并不大想理她。他向前抻了脖子,看那纸上写着:卵母细胞大小不一,50至250微米,呈圆形或椭圆,细胞质出现大量脂泡,细胞周围出现颗粒状深色的膜。“因卵黄颗粒极性,核仁始终靠着核膜,这个你还没观察到吗?”他突然开口,项林珠吓一跳,接着恭恭敬敬和他打招呼。曹立德仍旧板着脸:“我刚才说的,你听见了?”“听见了。我刚才也发现了,还没来得及记录。”“国民和王飞呢,怎么是你在记录。”“他们刚走不久,都是我们一起讨论的结果,我只是多个步骤,把它写出来而已。”曹立德来这已经好半天,可没撞上有什么刚走不久的人,他知她在替那二人圆话。“记录是出成果的依据,可不只是一个步骤那么简单。”她立即一副受教模样。曹立德又说:“这个实验早就有了,你没有做过也应该听说过,却还是老老实实守着观察,这种态度值得肯定。”头一回博得这位老顽固的赞扬,她内心十分高兴。“近几年环境污染厉害,鹿回头的珊瑚礁生态系统已经退化十分严重,几大研究所虽然想了办法,也从国外引进新技术,但治标不治本,还是需要继续搞研究。做好这个项目,对我们日后进行海洋底栖动物浮游幼体附着和变态的研究也有帮助。”她再次受教的点点头。曹立德看了看她:“天气太热,你也早点回吧,实验不是一两天能做成,重要的是每一步都认真对待。”说完,便往外走了,行至门口时又道:“等这个实验结束,写份报告给我,尤其是组织切片分析那一块,你平时除了观察,还要多琢磨,也可找些旧资料做个对比。”她知这便是老师传道授业解惑时,他不会一股脑把所有的知识灌输给你,但会为你指明方向,让你少绕许多弯子。于是立即道:“谢老师指点。”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滋味很美,她心中除了高兴还是高兴。晚上谭稷明来电话时,也感觉到她心情似乎特别好。问她:“今儿发生什么事了,这么高兴?”她沿着小路散步,手里拿着冰棒:“导师终于认可我了。”那头顿了顿:“曹立德?他不是已经收你当学生么,怎么还不认可你,他为难你了?”她早知谭稷明会是这反应,庆幸当时没告诉他。只道:“他没有为难我,这事情你也不用再管,总之我凭借自己的实力让他心服口服了。”这番言语倒不像她的口气,竟难得透出一丝得意。谭稷明也觉得新鲜,笑着夸:“唷,我们家姑娘真厉害,独自作战英勇无敌啊。”“那是。”她说。“真给我长脸。”谭稷明道。她便呵呵一笑,透露出难得的青春活力。谭稷明又说:“怎么着啊,明天公司有事儿不能去接你。”“你忙你的,我自己回吧。”“也行,我先订好中午饭,等你到了一块儿吃。”“中午不行,刘晓娟约我见面,晚上再和你吃吧。”谭稷明语气不善:“怎么回事儿,还和她联系呢,人怎么坑你你忘了?”“她态度挺好,也向我道歉了,她说没有别的事,就想找我聊聊。”“那你当心点儿,她要敢惹你不高兴你就揍她,出了什么事儿我给你担着,别怕。”她拧起秀气的眉毛:“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提倡暴力解决问题。”这话和当初他找程书颖算账时的口气一模一样,谭稷明被她逗乐,二人又有的没的腻歪半天才挂电话。项林珠和刘晓娟的事儿,不管好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都似乎该有个会谈结果。等和刘晓娟见过面之后,她身边桩桩要紧的事儿貌似都一件件解决了。可生活的奇妙便在于,谁也说不准,一帆风顺的下一刻是风平浪静还是波涛汹涌。☆、48且说隔天中午,天空万里无云。在中山公园附近的小饭馆,自上回不欢而散的项刘二人终于再次见面。刘晓娟穿着素色雪纺衬衫,那衬衫料子在胸前软软坠成蝴蝶结的长飘带,腿上一条工装裤,脚上是双黑皮小高跟。她的眉毛很黑,鼻头圆翘,脸颊微rou却并不显胖,细长的眼睛有些颓然。项林珠和她面对面坐着,习惯性保持沉默。“那天我回了趟学校,碰见你的师妹邓蕊蕊,听她说你被导师破格录取,去新校区上学了?”“不是破格录取。”“……是路之悦挽回的吧,她贴在你们院的道歉信我也看见了。”“也不是。”她喝了口水,“这些都不重要了,反正我和她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关系。”刘晓娟默了默:“我挺羡慕你的,还能继续上学,出来工作后才知道还是在学校里好。我每天六点起床赶公交去码头,再坐轮渡去岛外上班,晚上回家还要给李臻做饭,实在是太累。”项林珠意外:“你去那么远上班?”“是啊,李臻他们专业研一课多,我想住的离学校近些,不耽误他学习。”“他可以住校啊。”刘晓娟淡淡道:“我不想和他分开。”……她这点倒是和谭稷明很像,恨不得时时刻刻腻在一起。“你呢,在新学校挺好的吧?”“挺好。”项林珠一直话不多,加上二人又有了先前那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