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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情,那种打开心扉、充满希望的感受真是难以形容的令人激动。“你笑什么?”笑了吗?她不动声色收了收嘴角。“还要纸吗?我帮你拿。”美女仔细看了看鞋边:“再来点儿吧。”她于是又递给她,却听有人敲门:“项林珠,老板找!”她朝美女点点头,礼貌地道别,接着推门出去了。谭稷明坐在办公桌前看资料,听见敲门声就让她进去。“前天让你改的东西改了么?”“改了。”“改了不给我?”“当时你不在办公室,我放在桌上了。”他随手扒拉桌上几份文件,没找着,又抬眼看着她皱眉:“找啊。”她立即动手,却听他阻拦:“等会儿,先给我倒杯水。”她拿着水杯将转身,碰见美女推门进来。谭稷明眉头皱得更紧:“敲门会不会?”“不好意思啊,忘了。”美女站住脚笑:“要不,我出去重敲一次?”谭稷明没接话,她直径走去沙发坐下,见项林珠正用开水冲茶。“什么茶,能给我也来一杯么?”项林珠转头,对上她笑盈盈的脸。“好的。”她应着,又给她泡一杯,再将谭稷明的端回去,接着继续翻找之前改过的文件,在置物柜上刚翻到一半,身后的谭稷明忽然打开一层抽屉,关掉,又打开一层,关掉,再打开第三层……他像在找什么东西,半天找不着脾气就上来,将那木质抽屉摔得砰砰响。项林珠回头,一眼扫见桌上被拆开的签字笔,接着走过去,将那桌下的柜门打开,拿出一盒笔芯,再抽出一支默默装上去,拧好笔盖后递给他。他伸手接过,再关上最后一层抽屉时动作轻柔许多。项林珠敏感,即使不直视沙发上的人,也能感受到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于是等找到改好的文件时,她口气也变了。“谭总,这是改好的文件。”那文件被她双手奉上,正面朝他。谭稷明微挑了眉:“放这儿。”她放下,持毕恭毕敬之态走了出去。半小时后谭稷明携美女走出公司,到下班也没回来。项林珠在此起彼伏的八卦中心满意足收拾东西走人。在公交站等车时,她竟些许不习惯,这才想起从跟谭稷明这儿兼职开始,每次下班都是由他送回去的。天还下着雨,她紧了紧外套领口,随人流钻进车里,却在车上收到吉纲发的微信,问她什么时候回去,想约她晚上吃饭。暮□□临,手机屏的白光映着她的脸,她看见了,却收了手机不回信。既然没有那个意思,不必给人错觉。她一点儿不想把心思花在情爱上,长年来的梦想是学业有成进入研究机构,靠自己获取独立和自由,这对她来说太重要,仅次于呼吸氧气的重要。后来吉纲打来电话,她也没接,却没想到下车时会碰见他。但并非巧合,他专门在车站等着她。“打你手机怎么不接?”“……车上太吵,没听见。”“一起吃饭吧,路口的砂锅米线,我已经叫老板煮上了。”既然已经煮上了,她便不好意思推脱,跟着去了。路上又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下车?”他挠了挠头:“你那舍友,刘晓娟告我的。”“她还告你什么了?”“也没什么。”又说,“你的老板这么好,不如也介绍给我认识认识?”“你一高材生,去那种公司不是大材小用了嘛,不对口的。”吉纲莫名受用,觉得她在崇拜仰慕自己,于是吃饭的时候又把碗里的rou夹给她。“谢谢你啊吉纲,帮我带特产还给我介绍家教,但我们只是朋友,你用不着这么对我。”吉纲搅了搅碗里的米线:“我看你这么瘦,为了节约钱不舍得吃不舍得穿的,想多多照顾你,我们是老乡嘛。”“……”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我虽然节约,但该花钱也花的,这么瘦大概是因为……吃不胖吧。”吉纲笑:“你这话让广大女同胞听见了可要嫉妒的。”她只好咧开嘴牵强地附和他笑了笑。隔天雨停了,她破天荒地没有看书学习,只身去了普陀寺买了纸钱,就烧在古树下的香炉里,不是为寺里的菩萨,是为去世的父母。今天是他们的忌日。九年前的今天,项建国向往常一样开着货车为客户送海鲜,因为还要向别的客户要账,所以他能说会道的老婆也上了车。最后货没送到,人却走了。项建国在海鲜市场租了门面做水产,他为人爽快、信誉极佳,所以回头客特别多,后来生意越来越好,连隔壁铺子也被他租下来。别人都说她mama命好,嫁了个会赚钱的男人,只有她清楚项建国起早贪黑,穿着黑色大雨靴,围着塑胶罩衫,整天奔波在被水浸湿的坑洼地面的辛苦。她那时候小,很多事情都淡忘了,永远不能忘的是每个傍晚在店里伏案写作业时,项建国和前来买海鲜的顾客高谈论阔。顾客说:“老项啊,整个市场就你们店里的灯泡最亮,挺会做生意哇。”他笑得合不拢嘴:“么办法,娃要做作业。”说着回头瞧她一眼,转头压低了声音,“声音小点儿哈,娃在学习。”其实就他嗓门最大。小时她特嫌弃海鲜市场独有的潮腥味儿,待的时间长了,衣服上都沾着那味儿。等突然有一天她终于不用再闻了,却恨不得整天泡在市场,卖一辈子鱼也愿意。项建国活得粗糙不讲究,夏季穿背心套罩衫,冬季穿棉袄套罩衫,罩衫都换了几轮新的了,他那几身衣服还没换。但是对项林珠,他疼爱有加,几乎是要什么买什么,有时他老婆都舍不得,他却说,挣钱不就是给娃花嘛,花多花少都是自己挣的,不虚。或许是事情过去太久,也或许是流过的眼泪太多,如今她带着思念祭奠过世的父母,已经再也流不出泪来。☆、13她独自安安静静过了两日,再去上班时,公司又炸开了锅。周顺顺说:“阿珠你知道吗,老板娘真是贤内助,听说昨晚陪老板去谈生意,当晚就说服别人签了单子,特大的单子!”“是嘛?”“是呀!符总今天也过来了,三个人正在老板办公室叙旧呢,符总人好,我们让他请客,他就答应了,还是符总好说话。”于是下午还不到点儿,大家提前下班去附近饭店吃饭。符钱先举杯:“我提议,大家伙儿敬程小姐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