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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到他的工作态度,严谨有能力,二者合一,她好像更怕了……“照改过的重打一份。”她立即接过,去旁边的电脑敲字。他问她:“你每周什么时候有空?”“一三五,但下午不行,我得学习。”“学习改早上,一三五下午到我这儿来。”“可……我习惯了下午学习。”“早上效率更高,你改改。”“……”到了晚上,符钱请客吃饭,把工厂搞生产的都叫过来。觥筹交错间他举杯道:“庆祝我们公司成立,力争三年上市!”他们公司规模小,来的大多是年轻人,极易被煽动情绪,经符钱一阵鼓吹,大伙儿激情澎湃,仿佛下一刻就要进入世界五百强。煽动完小年轻,他又煽动谭稷明:“谭总,你也说两句?”谭稷明虚举了酒杯:“好好干,不亏待大家。”符钱总结:“谭总实惠,大家鼓掌!”于是大家哗哗鼓掌。下午在标书上犯错的俩姑娘坐在角落,犹豫再三才端起酒杯齐齐走到谭稷明面前。其中挨训那姑娘叫马小丹,说:“谭总,我敬您一杯。”另一位是周顺顺,也跟着举杯:“谭总,我也敬您,下午的事儿……”“下班不谈工作。”他虚挡回她们的话,将那白酒一饮而尽。俩姑娘面面相觑,吃了苍蝇似的憋回去。接着,大家轮番向领导敬酒,他们之前在工作上早有互动,只有项林珠今天出现。谁也不认识她,她也不认识别人。于是她也端了酒杯:“谭总……”谭稷明挡住:“再喝就多了。”她紧接着又敬符钱:“符总,我敬您。”符钱给面儿:“好好好!”热热闹闹吃完这顿大伙儿就三三两两散了,符钱搭谭稷明顺风车,谭稷明送项林珠回学校,于是三人同坐一辆车。车里,代驾和符钱在前排,谭稷明和项林珠坐后座。符钱歪着身体和谭稷明说话:“标书那事儿我听说了,都是小孩子,难免犯错,您也别太严肃了,俩姑娘都吓哭了,找我说情呢。”谭稷明喝酒之后易脸红,一直红到脖颈,他松了松领带,懒懒摊在座椅上。“屁大点事儿好意思说情,还能不能干,不能干给我换人。”“别介,这俩都是高材生,工作能力没得说,只是失误难免嘛。我这人没什么脾气,她们以前跟着我没个轻重惯了,所以到您这儿不适应。年轻人嘛,还是要给机会、多鼓励,小项你说是不是?”项林珠被点名,随即应道:“是是是。”下午谭稷明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她也为那俩姑娘抱不平,工作失误是不对,可也不能不让人把事情解释清楚啊。他转头看着项林珠:“你说说,我什么时候不给机会了?”项林珠踟蹰片刻:“……马小丹说的没错,你是老板,应该了解事情的经过。”谭稷明笑:“老板要的是结果不是经过。错了就是错了,没情有可原这一说。这回我不听她解释,下回她就再也不会犯错。”说着,指挥代驾:“靠边儿停。”又指挥项林珠:“去买瓶水,要冰的。”于是,项林珠认命地下车买水。等她重新上车后,谭稷明开了半扇窗,又松了松领带,让凉风灌进去。符钱又开口:“你还在北京时,我请监督局几个领导吃饭,请了好几回人都不给面儿,说什么组织有规定不让出来吃饭。”“只要产品质量过关,他们该怎么审怎么审,饭不吃也罢。回头请几个旅游局的头儿在一起聚聚,让他们帮忙在新老开发区引进产品,再想几条营销路子,这活儿就齐了。”符钱应:“诶,好嘞!”说话间到了学校,项林珠下车,将关上车门,却被人叫住。“阿珠,真的是你!”她回头,看见和李臻站在一起的刘晓娟。刘晓娟的目光很适宜、很八卦地放在开了车窗的后座上,松垮着领带的谭稷明正手拿水瓶和她对视,他的手指骨节分明、干净修长,腕表的蓝宝石闪出熠熠光芒,酒红的脖颈较长,一口冰水下去,突兀的喉结来回一滚。刘晓娟听见自己心脏砰砰跳的声音。“这是?”开口时脸上已笑出花儿来。“我上司。”项林珠面露尴尬,又介绍刘晓娟,“这是我舍友。”刘晓娟是明白人,并不惊讶。谭稷明也是明白人,歪嘴一笑,关上了窗,下一刻汽车飞驰而去。刘晓娟摇着项林珠胳膊:“这就是那谁啊?”李臻清咳两声:“你俩碰上正好,我还有事就不送了。”刘晓娟打发他:“走吧走吧,忙你的去吧。”“我的妈呀,太帅了吧……”她还“吧”出了一个颤音。“上回听你说起,我还以为是那种油头粉面的富二代,没想到这么帅,看样子比我们大不了多少,他多大年纪?”“不知道。”“有女朋友吗?”“不知道。”“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项林珠拿冰水敷脸:“跟我又没关系。”“怎么没关系,他条件这么好,你近水楼台先得月,得抓紧啊,不要每天只知道学习,人都学傻了。”她说:“我还是抓紧学习吧,学习可以助我实现梦想。”“你的梦想是什么?”“考研究生,进研究机构。”“诶呦,你要是和他在一起,哪需要进什么研究机构,一辈子也花不完啦。”她又说:“我还有个梦想。”“什么?”“远离谭稷明的压迫。”她说话吐着酒气,酡红的脸迷蒙的眼,瞧着有几分醉意。刘晓娟不能理解,只觉得她作。人要模样有模样,要钱有钱,你家境那么不好,能不能攀上别人还不一定呢,傲气什么。☆、10周五下午公司来了客户,因是谭稷明在这儿落地后头一个客户,所以他特别重视,亲自把人迎进来,又使唤项林珠倒茶。差她倒茶倒不是故意的,他领着人从那儿路过,顺手那么一指,刚巧指到她身上。倒茶这事儿小菜一碟,把茶叶放进瓷杯,再用滚水冲烫,端进去就完事儿了。那会客室不大,中央摆了张会议长桌,几把椅子围着,角落立了一盆栽,玻璃墙外能将里面一览无遗。她盛上泡好的茶,进去前有礼貌地敲了敲门。谭稷明和那人正谈笑风生,见她进来,便招呼人喝茶。她纤纤玉手往客户跟前放好一杯,再往谭稷明面前放一杯,收手时却不知怎么回事,将那杯热茶带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