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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顾况跺脚,“什么修行?又怎么告一段落了?我看你就是那晚出了事了!你说说你去哪了,见谁了?!”顾凝叹了口气,见他执意弄个明白,默了一默,开了口,“那晚我去了涿州,见了圆清。”顾况一听,立时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是不是薛道长不给你好脸看了?”他说着,突然笑起来,拍了顾凝的肩头,“我就知道是这样!哥哥跟你说,薛道长也是女子,也得哄呀!你不能吃了人家的闭门羹,转头就跑呀!”顾凝摇头,淡淡笑,他道没有,“圆清亲事定了,我不会再纠缠她。”顾况一愣,“亲事定了?谁呀?咱们给她搅黄就是了!”顾凝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是瑞平侯。”“啊?!”双手抱头,顾况眼珠子快瞪了出来,“什么玩意?!”他惊讶不能置信,而墙外的绿烟也目瞪口呆。涿州的女道士,姓薛,道号圆清的,可不就是同瑞平侯爷一同往扶摇书院去的那位道姑吗?!她竟然,就是侯爷奉旨成亲的人?!所以,那薛道长和侯爷是早早就认识了么?绿烟又惊出了一后背的汗,顾况似乎想到了满月宴家门口的那一幕,他喃喃,“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韩烺说他是那黑心肝的!这……亏他有所顾忌,不然若是坏了二妹的名声,我便跟他拼了!”“他向来虑事周全,自然不会出了差错。”顾凝声音闷闷的,说完呼出一口气,又笑了一声,“这便是极好,我能也放心回师门了。”顾况抬头看看弟弟,“你这……天涯何处无芳……”“哥!”顾凝叫停了他的胡言乱语,“休要胡言,犯了口舌业障,我此时返回,还有旁的要紧事体,等事闭,自还回家尽孝,爹娘那里,哥哥多费心了。”顾况晓得这是劝不住了,连叹三声,送了顾凝离去,而自树丛间走出来的绿烟,却脚下发颤——姑娘要她拿钱买凶杀那薛道长,可那薛道长哪里是侯爷不相干的人?外人不知道,可她绿烟这番听明白了,那是瑞平侯的心头rou呀!对侯爷这样重要的人,怎么会让那宋氏找了两个匪贼便随意得手了呢?就算是得手了,那瑞平侯爷果然能善罢甘休?自家姑娘还要嫁他,只怕他不来找姑娘索命就不错了!绿烟脸都白了,突然明白自家姑娘此刻已是站到了悬崖边上,再往前一步便是万丈深渊,她要眼睁睁看着姑娘跳下去么?她不敢,也不能,姑娘若是落入深渊,死的也先是她这个贴身大丫鬟!不再迟疑,绿烟直奔云德大长公主处去了。……顾初音脸蛋有些兴奋的潮红,鼻尖嗅不到没有任何杀人放火的血腥,闻见的似乎都是男人晨起练剑后,身上散处的淡淡的独有的汗味儿。从前提到汗味总让顾初音觉得有辱斯文,可想到那人的汗味,这股有辱斯文的感觉瞬时没了,只是引着她,每一缕的思绪里,都是这个人。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希冀与满足,她将那些不好的事尽数抛之脑后,她只是出钱而已,事情都是宋氏做的,同她半分干系都没有。顾初音静静地饮茶,脸上潮红不退,宋惠看着不由地在心里窃喜。这顾姑娘真真是鬼迷心窍,她这样的出身,什么样的皇亲国戚要不得,非要那庶子出身的侯爷?这倒也好,终归是她出钱,自己出力,不然让她拿出上百两买薛云卉一条命,她哪里拿得出来?上次找那彭道姑,已是使了不少钱了!现在这样的情形真是再好不过,宋惠瞧了门口一眼,再过一会顾家姑娘的丫鬟回来,这事便算是上了日程了,等到事情成了,顾姑娘再拿出一百两来,她也不要多,三五十两脂粉钱扣下不为过吧!许是她往门口处看得时候有些多,顾初音从自己的思绪里抽身时,察觉了。绿烟办事向来利索,怎地此次这许久还不回来?顾初音轻咳了一声,“四太太帮我这一回,实在太过费心了,初音无以为报,年后我祖母云德大长公主有年年都办的春花宴,四太太可得闲前来?”宋惠眼睛都亮了,那云德大长公主的花宴请的可都是京里有头有脸的女眷,似她婆家这等,虽也是世家大族,也要跻身近大长公主的花宴,到底还差些。没想到她竟轻巧自顾初音这里,得了那入宴的门贴!到底是国公府的嫡女,未来的侯夫人呀!宋惠觉得这桩买卖简直是一举数得,当下笑着应了,还道:“姑娘放心吧,花宴前便能妥帖,这花宴就是咱们的庆功宴,到时候……”吱呀一声,门突然开了。宋惠的话被打断了去,顾初音和宋惠皆吃了一惊,转身去看,只见来人一身威仪,挑起的眉峰让宋惠不由地感到一阵压迫。然而让她压迫的还在后头。顾初音惊讶起身,抖声喊了一声祖母。云德大长公主凌厉的眼神从她身上划过,见着自家孙女脸上那兴奋的潮红,心下又气又怒,她的孙女胆敢做出这样的事来,还不是那宋氏勾引的!目光回落道宋惠身上的时候,窒息感瞬间将宋惠包围,接着大长公主的话一出,宋惠腿下一颤,砰地一怔跌坐在了地上。“庞家这位四太太,不是说得了疯症关起来了么?今儿怎么跑出来了?来人,将庞四太太绑了,务必替庞家送回太原家庙去!”第392章付错人宋惠眼睛发直、目光呆滞地被抬回家中,她婆母听了云德大长公主身边嬷嬷的传话,差点两眼一黑晕过去,待她缓过一口气来,立时便让人拉了马车,直道:“这样的媳妇儿再要不得了,快把她关到家庙去,再别着想回来了!”宋惠被连夜送回太原自不必提,只是顾初音处,脸色惨白,却仰了头同怒火冲天的云德大长公主问道:“祖母不是教给孙女,该争取的不应退缩么?”云德大长公主闻言一怔,“音儿,祖母问你,何为该争取之事?”在这问话中,顾初音想了一下,“孙女不想放弃这桩婚事,孙女以为应该尽力再试。”云德大长公主闻言寡淡地笑了笑,“看来若是这一次能成行却落得失败的下场,音儿也不会善罢甘休。”“善罢甘休”这四个字带来的不赞同,让顾初音心头又是一颤,可她还是道:“瑞平侯爷祖母也道好,难道孙女不该争取么?那从前污蔑她的女子,品行不端家境落魄,哪有一点配得上他?那旨意本就荒唐呀!”“住嘴!”云德大长公主眉头完全压了下来,认真看住了这个个头已经比自己高的孙女,“祖母今日便再教给你,什么叫适可而止。”顾初音眸光一荡,听云德大长公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