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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老爷这是陈年旧疾了,今日被这一激发了病,师叔先是好一番问诊,又拿出两粒全真有助理气的药丸给王二老爷服了,后又让顾凝亲自教给王二老爷理气的法子。顾凝忙碌了一番,已是近了晌午,王烨谢他再三,送他往下榻处去。路上,顾凝顺势问他:“贵府的丢失之物果真没有眉目?若能晓得是何物,倒也好找一些。”王烨却摇了摇头,“我何尝不知,只是我常不在家中,委实不晓得祖父将什么看得如此深重。若说是那地契,可真是没必要。”王烨说着,自己思索了起来,却还是摇头。顾凝见着他这样子,晓得他约莫真不知晓,便错开了话头,说了些旁的话。“贫道听闻这紫心山庄原来乃是一位飞升真人的道观,后出了事才辗转到了贵府手中,现下看着山庄,道观的痕迹已是不太能寻了。”王烨说是,“朝廷刻意改建,抹去了道观的痕迹,先祖父接手之后还道甚是可惜,有意想恢复一二,说是想沾一沾仙气来着。只不过祖父他……”“善人节哀。”顾凝连道。王烨长叹一气,“先祖父遭了人手,不然他老人家这些年一心向道,我以为再二十年的阳寿也是有的。”顾凝说是,“贫道也见过王老善人一面,这般年纪精神矍铄,真是难得,竟没想到也心向道门。”“是啊,不然也不费力揽下这山庄了,”王烨说着,又想起了旁的,“前几日我回来,还听家父道,祖父有意一仿那位飞升的真人。”第307章不打自招“效仿启元真人?从何说起?”顾凝看住了王烨。王烨说他也不清楚,“不过是听家中人提了几句。说是祖父本来不过是有意恢复道观旧景,却是在山庄里头翻出了一个地道。”顾凝听着神思一震,王烨却并没什么察觉,又道:“这紫心山庄有个地道有什么稀奇?谁家的庄子没个地窖什么的,何况是原本便是道观,只不过祖父派了人进那地道里走了几趟,进去的人都说那里深得很,找不清路,一块下去的人走着走着便分成了好几路,从庄子外头的山里出来了。”顾凝屏气凝神,又听王烨皱着眉头说了两句,“最奇怪的是,下去的人上来之后都道是晕,让他们把路线画下来,竟没个能想起来的。祖父后来不许人再提,连那入口也封住了去。”“敢问善人,那入口在何处?”王烨想了想,“好似……在魅园?”顾凝心里咯噔一下,却听王烨“哎”了一声,惊道:“贼人偷了祖父东西,会否不是从魅园的门出入,而是那地道?”他说着又喃喃自语,“也不对,不是被封住了吗?何况钥匙那晚丢了,应该还是从后门进出的……”他说着,觉得一头雾水,朝顾凝抱了拳,“眼下有些事,不送顾道长了,顾道长快回去歇了吧!”顾凝心里也正扬起了一心的思量,不再多言,同他告别各自离了去。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直到被晏嵘一把拉住,才晃过神来。“我说师弟,想什么呢?!快撞树上了!”晏嵘点了他的头。顾凝却抓住了他的胳膊,“师兄,魅园下面有地道!邪气,会否是从地道溢出来的?!”晏嵘皱了眉,“有可能!你随我来……”……将水杯轻敲了一下,袁松越看着薛云卉道:“傻了?我就说王家的事污浊,你偏要听。唉……”薛云卉还有懵懵的,袁松越看着是不指望她给自己续水了,自己提起水壶续了一杯,又给她也添了少许。见她仍犹自思量,道:“别想那些污糟事了,若是没什么,咱们明早便下山去。”“啊?这么快?”薛云卉回了神。袁松越说是,“不下山,还在这掺合王家的事么?咱们往太原府去,寻个好些的大夫给你看看,我总觉得你脸色不好得很,神思也有些恍惚,我不放心。”看着他忧虑的眉眼,薛云卉深觉瞒他越多,越束手束脚,若是能让他松一松手就好了。他方才说那王家的案子,现如今审不下去,卡住了,不知何人用那钥匙进出过魅园,从老太爷房里拿了东西,又放了回去。她想起了那晚在魅园后门瞧见了两个身影。她同顾凝到魅园的时候约莫亥初前后,这应该是那失手杀人的施姨娘杀过老太爷之后。当时她瞧见两个人前后到了魅园门口,一人放哨,另一个身形微胖的人自门口进了园子,这人进去之后,门便落了锁。然后他们进了魅园,没多久前边便吵嚷起来,老太爷出事被发现了。这么说,这略胖的人定是老太爷院中人,极有可能先自老太爷房里偷了东西,携匣子出了门去,后将匣子中东西拿出,再携了空盒潜返回去。她遇见的时候,正是此人潜返之时。若是她没看错,像是个女人……思虑至此处,她心中一动。她捏过茶杯,小啄了一口,突然仰起脸来,看着袁松越道:“侯爷可知顾凝今早来与我说什么?”“说什么?”“他说,这紫心山庄上浮着一层邪气,”薛云卉将杯子咯噔一放,“或可蛊惑人心!”袁松越面色一紧,“他为何同你说起这事?”薛云卉却松了松神色,“来问一问我可有察觉,顺带着,让我警惕些。”袁松越眉头皱得紧极了,薄唇紧闭,周身的气势一沉。薛云卉紧紧盯着他,当下暗道不太妙,过见他伸过手来,按住了自己的手,沉声道:“他们全真去查,和你有什么相干?咱们明日一早就下山!”这话出了口,薛云卉不由地一阵失望,自己这些事不告诉他,就猜他会如此。杯中刚刚续上的茶水的白气袅袅升起,薛云卉看了白气几息,不作声,室内的寂静让袁松越眉头越皱越紧。他听到了她的话,“侯爷,他们全真是道士,难道我正一就不是了?”“你待如何?”他盯住她,沉声问。薛云卉说不如何,“不过是除一除这蛊惑人心的邪气罢了,侯爷以为我能如何?”袁松越不言语,只是定定地看着她。薛云卉笑笑,说最多也就是这几日的事,“若是侯爷点头,咱们过几日再走,我保证不给侯爷惹事。”袁松越却一声哼,“若我不点这头呢?”薛云卉敛了敛眉眼,低了几分声音,“那侯爷便先下山去吧……”话音未落,一声暴喝随着拍案声响在了她耳边。“薛云卉!”薛云卉心下颤了一下,心头顿顿地疼。没人想说这等冷言冷语,可她不说,在他的强势下,又怎能让他明白自己的决心呢?她当然不想掺和,可龙槐的警言却也不是旁人能听到的。室内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