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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的。瞧瞧那呆子有多呆,偏她还以为顾凝是什么心思单纯之人。袁松越抬手揉了揉太阳xue,暗叹了口气。而不远处的火神庙中,顾凝也在幽幽叹气,晏嵘过来见他魂不守舍,哀叹一声,“师弟,要不要师兄给你念一念定魂咒?你这魂儿都被勾跑了!”顾凝低头说不用,眼睛看着脚下的砖石,缓缓道:“师兄说得是,她不用我护着,自有人护着。”晏嵘摇了摇头,“方才有个练家子来探,是你引来的?”顾凝点头。他给了她一罐在木塞上刻了字样的瓷罐,果然没能瞒住那人的眼,那人比他警觉,也比他处身自由,更比他得她的信任。“唉……”晏嵘看着自家师弟那低沉的样子,叹息不止,拉了他起身,“走吧,做事去吧。”……众人过了吕梁城,继续往西行,下晌到了一片水塘附近,袁松越道是此处景色宜人,可以暂歇两刻钟,众人赶路也都累了,自然都道好。薛云卉刚在马车里迷糊了一阵,现下下了马车,便被袁松越牵了手,她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一眼瞧见这片广阔的水塘,水面波光粼粼,塘边芦苇丛丛,有白鹭鸶张开细长的翅轻巧划过,哑而响的叫了一声。薛云卉惊叹了一声,又指着那划过的白鹭给袁松越瞧,“这水鸟这般俊俏,就是一管嗓子可惜了,怎么比鸭子还难听些?”她哈哈笑,西斜的日光打在她的笑脸上,袁松越瞧着心神一荡,上晌她瞒他顾凝之事带来的些许不满,瞬间消散了不少。可袁松越却在心里提醒自己,别被她又哄了去。该教训的,就得教训。于是他只浅浅地“嗯”了一声,拉着她的手往高耸的苇丛里走去。脚下把枯黄的苇杆踩的吱嘎吱嘎响,薛云卉低声笑道:“走这么深作甚?别脚一滑掉进水里去了!”男人不语,只拉着她继续往前,薛云卉被他拉得踉踉跄跄,就在差点摔倒的时候,男人才突然站住了,薛云卉不意他突然站住,撞到了他背上,男人却不回身看她,负手站在这片苇子里,面朝那日光照耀下波光摇动的水塘,道:“穗穗,你觉得我待你如何?”薛云卉听得心下一惊,这话什么意思?“自……自然是很好,侯爷你……怎么了?”她咽了口吐沫,小心觑着男人的后背。风吹动的苇叶在他身侧晃动,茶白色的衣袍伴着苇叶翻飞,薛云卉突然有一种他欲成风归去的感觉,不由地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侯爷?”“嗯,”袁松越浅应了一声,却不回身,负在后背的手任由她握着,又道:“既然穗穗觉得我待你尚可,今日为何要骗我?”薛云卉如遭雷劈,立即愣在当场,原来被他看破了!她瑟瑟似要缩回手去,手下却被人抓住了,视线在他后背上打了个来回,脑中回响这他的问话,恍惚中觉得他方才问话的腔调似乎有些委屈。是她瞒他所以委屈吗?唉……她这不是怕他吃没必要的飞醋,非要跟人家全真教的弟子一争长短吗?然而眼下……“侯爷是说那梨膏吗?是我在火神庙遇见顾凝时,他随手赠我的。我怕侯爷生气,便扯谎了。”她越说声音越低,像个打翻了家中值钱摆设的小孩。袁松越背对着她,忍不住弯了嘴角。果然他选得地方没错,时机恰好,说的话又正经戳到她心上。极力忍着笑,他不回头,又问:“怕我生气?”薛云卉低着脑袋点头,“你昏迷那会儿都怕我往武当山去,现如今醒了,更是……”袁松越听着挑了下眉,好像是这么回事,自己这吃醋吃得……咳,确实有点厉害,难怪她不敢多说。他默了一默,又道:“那也不该骗我。”话音一落,身后的人连忙应声说是,“我根本也骗不了你,不是么?”袁松越听见她很有自知之明,又一副委屈巴巴的语气,这笑越发地绷不住了。罢了罢了,她那点子小本事,自然是骗不了他的,如今她又认了错,他也就别抓着她不放了,再吓着她就不好了。一回身,揽她入怀。“这次就算了,下次不许骗我了,不然……”苇叶在水面吹来的风中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鬓角的细发被吹得抽打在脸庞。薛云卉战战兢兢,一边点头不迭,一边心道,这人心思实在是太过细腻,往后行事得更加小心谨慎了!……平凉府已是临近大宁和瓦剌边境,一行人慢慢悠悠地行至平凉府,天已转冷,带来的衣裳抵不住西北凛冽的寒风,袁松越下令在平凉府暂时住上几日,该采买的采买一番,然后再往师父白苓如今的住处去。白苓来信提及的地方在平凉府的静宁州,她落脚的地方不是县城也不是村镇,倒是那静宁州和隆德县只见的一处当地有名的书院,名曰扶摇书院。袁松越当时听了这书院的名字便是一怔,再拿来那白苓夹在信中的图纸一看,便直接笑出了声。当时袁松越问薛云卉,“穗穗可知这书院名字是谁取得?”薛云卉自然说不知,“总不能是我师父的吧?怎么侯爷连这个都知道,这书院名声很大?”袁松越自然说不是,却笑道:“这书院委实名声大,最初在这书院读书的人,如今皆非富即贵,这名字乃是忠勤伯夫人当年随口取得,倒也正应上了。”薛云卉略吃一惊,可她师父怎么回跑到人家书院住下来了呢?白苓的心里没有明明白白地说,只道是在这处落脚不准备回去了,这才让师姐妹前来相见一番。私下里,薛云卉和梁星也猜测过,当梁星把师叔祖的话拿出来时,两人皆有些心下有了数,师叔祖可说了,她们师父可是寻姻缘去了。约莫,是真的了吧?毕竟师叔祖足不出户,却把这师姐妹二人都言中了。第275章扶摇书院(上)连绵起伏的山脉顶端,一片一片的山顶积雪就像是天边的云彩,高耸在山巅,犹如在天边。十月的天气在这群山之间,已是寒冷刺骨,薛云卉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直往袁松越身侧躲,“若不是你让我穿这披风,这会我都被冻死这在了!”袁松越让她别说话了,把她往怀里搂了,“风大,小心受凉,快上车吧。”薛云卉这厢点头,上了车。进了平凉便多添了车马,薛云卉被袁松越揪着跟他同乘一车,这会儿上了车,倒有觉得他好,直往他怀里钻。这个人手未见得热,怀里却是暖的。袁松越抱着她暖了一会儿,问她:“回头见了你师父,你准备如何同她说?”“说什么?”薛云卉抬头问他。袁松越没回,哼了一声,盯着她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