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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答她,况且以巧红这生的罪过而言,应该不至于打入畜生道;不过小柳那孩子,才和阿荞那般大小,没了娘,父亲族人恐怕一个都靠不上,比她可怜见的阿荞还可怜,她也不忍心。她犹豫道:“小柳到底姓卢,恐怕她也轮不到旁人来管吧?”话音未落,巧红就扑到了她身前,“求求先生、道长、大人,我知道您是好人,小柳同我说您还偷偷给她掖了钱,求您了,想个法子带她走吧,她规矩听话,手脚利索,随便给她安置个老实人家就行!求您了!”薛云卉被她一把抓着袍子,心里一声叠一声地叹气,她回头偷偷看了一眼袁松越,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不料他却似早已料到她会回头一样,神情并无半分意外,微微朝她颔首,没有半分迟疑。薛云卉倒是意外了。……巧红说的大夫和稳婆,就在他们方才吃早点的镇子上,来回也没用了太多时候,一通威逼利诱,二人皆说了实情。此事背后之人确实是军户不错,道士也是这群人从别处找来的,后边的人正是卢氏县百户所的,不过每次同他们告知事体的,都是一个姓赵的军户,听那赵军户模样的描述,和去马张氏家打架时问话的那人,形容相似,至于他在百户所担当何职,名又是什么,他们并不知道。大夫和稳婆都拿了不少钱,尤其是那大夫,连道士弄来糊弄人的丹药,其实都是出自他之手。若非时薛云卉长了个心眼,多问了几句,还真问不出这个来。至于那丹药能不能让人生子,自然是无稽之谈,不过是补肾的功用罢了。第115章有什么可比私挖银矿、持械斗殴的案子,说来本是谯村卢氏一族恶性更甚,谁知这番查问下来,竟又把矛头对准了军户。袁松越苦笑,他这个都督同知在世人眼里,定是来偏袒军户的,现下倒把本来便摘不干净的军户,又拉回来了,算怎么回事?兴盛侯爷稳坐庙堂,猜得倒是大差不离,这豫西一带的卫所军户,还真是混乱。好在袁松越是私下来的,旁人并不知晓,现如今,也只能先把卢氏摘出来,没得冤枉了人家,到底挖矿炼银和被骗挖矿,是两码事,至于军户这边,他得让这几人把嘴捂严实了,全全推到道士身上去,至于道士,自然是跑得不见影了。替犯了事的人擦屁股,袁松越自然很是不快。薛云卉瞧见他这个样,心里有回数,心道现下鬼侯爷有多不爽,恐怕等他把那些人揪出来,下手就有多狠。她呢,到时候就在一边等着超度就行了。袁松越让冷成回城叫人,带着薛云卉在卢家简单的用了些饭,等冷成回来的时候,城里的大小官员也都跟来了。卢家众人这才晓得他是侯爷,一个个跪着喊青天,而那跟来的一众大小官,见侯爷亲自出马,立即查处了隐情,颤抖之余,奉承之言更盛了。薛云卉老大不乐意,心想,她才是出力最多的那个,行吗?……这事有了突破的口子,眼看着就算是水落石出了,待钦差来了,也算有个交代。大小官员忙活了一圈子,晚上个个眉开眼笑地,说要庆功。袁松越道累了,根本不去,与他而言,离着庆功还差几步,于是推脱了饭局,早早地回了驿站。薛云卉正拉了魏方,坐在院里的石台子上说话,二人皆没注意他来了。“……你说你哥哥是好哥哥,那也是你的看法,那大多数的人怎么看你哥哥,才是真的呀?你同我说说,你哥从前在江湖上,人家提到他,都这么会说的呀?”被她这么一问,魏方好生想了想,道:“他们说我哥,刀锋凌厉,刀刀致命,嗯,还说暗器也是一绝,筋骨尤为奇特!”魏方说起这个评价,满脸的骄傲之色,薛云卉呵呵笑了一声,心道这孩子傻,她还是挑明一下的好,又道:“嗯,功夫好,看样比侯爷厉害,那为人的,为人如何?可有人说你哥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就是那种有仇必报的……”谁知话还没说完,周遭突然卷来一阵凉气,这凉气霸道地紧,迅速便把这五月底的暑热消减殆尽,薛云卉觉得这凉气来的十分怪异,很是谨慎地转过头去看,这一看可不得了,她身后哪里跑来一个黑了脸的冰山?“侯爷!”魏方跳起来行礼。薛云卉慢了半拍,觉得这凉气更厉害了,不由连忙小意道:“侯爷回来了?侯爷可热?要不我去给侯爷切几个井水镇的果子?”而袁松越却只冷冷地看着她,抿着嘴不发一言。她方才那是什么意思?平日里缠着冷成还不够,他将冷成同她隔了开,她又去纠缠魏方!这也罢了,居然还拿他和冷成作比,一口就断定冷成比他功夫强!他也就暗器上比冷成差些,其他哪里差了?她缘何断定?!还有,她居然还说什么小肚鸡肠、睚眦必报?!他很怀疑,她肯本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真真是胆大包天,她不就仗着自己给了她两分好颜色看了吗?这就要开染坊了?他和冷成能有什么可比的?!亏他早早地回了驿站,竟闹心来了!袁松越越想越气,狠狠瞪了她一眼,咬着牙道:“上楼去!”言罢甩手上了楼。薛云卉和魏方两个相互对了个傻眼,都不知道这侯爷又犯什么疯病,魏方倒也罢了,挠挠头跑了,薛云卉没办法,只好连忙跟着上了楼。袁松越站在门边上,斜着眼见她迟了两步,又嚷道:“有你这样当差的?快点!”薛云卉快跑了两步,替他推了门,心里琢磨不透袁松越为何突然发脾气,只见他皱着眉头,没一点好脸色,连忙给他倒了杯茶。“暑气重,侯爷喝杯茶凉快凉快吧。”袁松越也不说话,待她把茶碗递到他脸前了,他才瞥了她一眼,哼了一声,接过杯子饮了。一碗茶下肚,火气确实散了不少,薛云卉感到了这点子变化,松了口气,心里又可怜了华康几分,暗自决定回头看见那能染黑头发的膏子,给华康买点,免得他不到三十岁的人,硬生生cao心成了四五十的。她自己想得认真,手下收拾收拾桌案,袁松越的目光却一直落她身上。她这回倒是老实规矩,方才背着她可不是这样的!她就不觉得被他撞破了惭愧,怎么就脸皮这么厚呢?!或者,她以为倒一碗茶再干点活,老实点,此事就揭过了?哪有这样的好事!敢拿他和冷成比,她想做什么?!袁松越是生气的,可他在心里不满地嚷了这一句,忽然觉得,这好像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这下两人都不说话了,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