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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撞死在她身上的,那劲儿使得,差点没扎进她皮里头来,害她疼了好几日。在她身上死了人,与她集天地之间的灵气犯冲,她自然不乐,冷眼看着那个叫薛云卉的女子魂魄飘了起来,晓得她是真的死了,也道这一家人把“大夫”俩字喊烂也没用了。这家的哥哥是个疼妹子的,不是一般的疼,他最先赶了过来,见着自家妹子完完全全断了气,连眼都直了,跌跌撞撞的,要不是倚着她,那就倒了。她这个冷眼旁观的,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暗道这人间的事总是一个人能扯下去一竿子人,这个哥哥就是个打头阵的,后边还有的闹。她觉得自己可能年纪大了,听见人又哭又喊的就脑子疼,干脆接着睡觉算了。又把知觉都敛了,她沉了意识,可还没睡着,只觉得一股冷意袭来。这股冷意不同寻常,根本不是折她一枝、踹她两脚这么简单,那是冲着她的要害、她的魂魄来了!她还没来得及动弹,只觉得一阵巨大的疼痛在浑身肆虐开来,与此同时,她睁开眼睛,看见那薛云卉直了眼的胞兄,发了疯一般,正挥着斧头,狠狠地砍进她的树干里。他一句话也不说,身上那股狠劲儿都灌注到了斧头里!“砍了这树,让它吊死穗穗!”他嘶吼。梧桐树里的灵彻底呆了。她得罪谁了惹谁了?那薛云卉吊死在她身上,还怪她没拦下了?!要是有脚,她能气得要把地跺烂。无端受了薛云沧一下,哪里还能再受第二下,她当即抽出一根长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将他抽了出去。薛云沧一头撞在墙上昏了过去,她被他毫无预兆地那一斧头砍了要害,伤了不少元气,又没个人为她这般出头,只好自己忍着疼去调息。她本以为这样也就完了,薛云沧砍了她一刀,她抽得他跌破了头,此事就此揭过。谁料,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薛家大哥发起疯来跟疯牛一样,他动不得旁的人,竟全把他妹子的死算在了她头上。才过了两个时辰,他一醒来,就把一大家子十几口子仆从都喊了过来,说什么都要砍了她这棵树!她恨不能把这一群人拍死算了!可这么多人都瞪着眼睛看着,偏偏山上还有个道观,她不动灵力是等死,动了灵力更是招惹祸端。这儿里京城这般近,若惊动了道录司,来两个深不可测的道士,再以为她是什么鬼怪,布了阵做了法要炼她,她恐怕连魂魄都保不住了!她好端端的修行,从来和凡人井水不犯河水,难道今日就要丧在这群贩夫走卒的斧头底下了?栽在那个死了meimei发了疯的薛家大哥手里了?她怎么可能甘心!第028章前尘(下)(测试章节,内容不符,请12点后再刷新本章,可获得正常章节。)薛云卉笑呵呵地在一旁看着。如今她可是公认的高人了,也尝上了一呼百应的滋味,真是好不爽快。童量来了,她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用赞许的目光看了那几个小伙子一眼,嘴上还做模做样地道:“他们混口饭吃也不容易,随他们去吧……”谁知她这样子还没装够,突觉脑子一轰,眼前一黑,接着什么知觉都没有了。上一息还好好地说话,下一息腿一软便向一旁倒去。多亏童量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她。刘俏在一旁吓得大叫起来。……薛云卉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屋里黑咕隆咚的,窗外也没什么月光,外边没有半分人声,她摸索了一下床榻,才恍然自己这是在刘家了。看样还是用力过猛了,她无声地苦笑了一下。这凡人的身体就是不顶用,尤其是她附上的这个,真真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起初那几个月,多走几步路都累得打颤。后来她咬了牙跟着师父练功,下了山又各处行走,这才变得不那么娇气了。可底子差却改变不了,她不过就是使出灵力引了一阵旋风,自以为没什么,谁知这一转眼才多时的工夫,就不省人事了。唉,哪怕给她一个似顾凝、童量那样的体格也行啊,也免得处处受制。她叹了口气,不光为这不顶用的身板,更为青藤树精说的那一桩事。他说,有人要吸他的灵力。薛云卉对青藤的话将信将疑。依着她这些年在正一教中的观察,大多道士的宫里不过用来延年益寿,最多作些驱鬼除邪的法事。真正有大法力的人寥寥无几,要么高居皇城,要么远在深山,青藤在保定府的书院里好好待着,谁能发现了他,还要专门吸他之灵?可要说真的没有可能,这事也未免太过巧合了些……她来回思索了一番,没得什么头绪,恍惚中听闻不远处有嘹亮的鸡鸣传来,这才晓得天快亮了。刘家人昨日可吓坏了,今儿一早,薛云卉好端端地站在他们脸前,一个个都唬得瞪眼,然后七手八脚地要拉着她上床躺着去。“哪有那么娇气了?不过是耗了太多内力,一时没缓过来罢了。我这不是好了吗?”她反复安慰了他们好几遍,又蹦跳了两下,刘家人才放下心来。吃过饭,薛云卉拉了刘俏问话,一问才知昨儿她昏死过去,是童量背着她一路回了刘家。官府的人上门来看了一回,说是等她醒了,再往衙门回事去。“……官爷架子真是大,你都这么卖力了,他们也不说来人听你说事,还让你去!”薛云卉说没事,“人家是官,咱们是民,天差地别的。没催我就不错了。反正我也没什么大碍,这就去吧,早早地了了事,免得夜长梦多。”按照她对外的说法,是说那书院确实有鬼的,只是那鬼十分厉害,她同鬼缠斗半日,不过暂时将鬼困住了。她已经施了法术要耗死那鬼,不过得过几天才有效果。百姓们是对她深信不疑,尤其见她突然就栽了过去,更觉得所言不虚了。不过官府并不是好哄的,薛云卉准备好好去说道一番,顺便查问查问。接见她的还是范知府的那位幕僚,此人姓姜,年近不惑,跟着范知府在任上好些年头了,和薛世历这等当地人凑上去当幕僚的,在大人们眼里,亲疏有别的很。刘洪康说他是范知府的第一幕僚,薛云卉见了便客气地称他姜先生,“……先生,这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那鬼儿本不在书院,却不知是哪里窜来的。书院未改动时,于风水一道严丝合缝,如今一动,气运就改了,那鬼就是这么钻进来的。”薛云卉说着,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抬眼见那姜幕僚一脸若有所思,又接着道:“我如今不过暂时缚住它,若要彻底降了它,还得借地势之便利才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