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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然犹如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在拜神时神神叨叨,祈求着各种各样的福,没完没了地念念有词。童笙偶尔出言安慰的寥寥数语,不时被她突然激动的声音掩盖,童笙便安安静静地只听不说。但愿许诺然把所有痛苦都倾诉干净后,睡一个好觉。“阿笙,我决定了!”许诺然又莫名拔高了声线,语气认真:“我要去突破雅思培训,我要重新考雅思,考四个7,四个8,给我移民加分!阿笙,你帮我问金sir要折扣。”第77章11.29正文已替换话一出口,许诺然便着魔般,要驷马难追地奉行。她没在意童笙回了什么,只管自己嘟嘟嚷嚷地说要约童笙见面,一起去突破雅思。童笙为难了,她未有跟许诺然提过自己已经转了培训中心,以及跟金国伦分手的事。脑里闪过的突破雅思四个红色大字招,和金国伦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胆怯与悸颤由然而生。童笙打算告诉许诺然不能陪去,可许诺然在电话里时高时低的激动情绪又教童笙于心不忍。绝望之中重新燃起希望,像快熄灭的火加了点火油,火束又骤然飙高。许诺然处于巅疯状态,甚至说现在就要出发去高捷大厦,她自言自语地念着要换衣服要穿鞋。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童笙着慌了,立即安慰:“许姐,现在都快十一点了,突破雅思早就下班。”“啊?哦,对,那好,明天,我们明天一起去!”许诺然懵懵懂懂,如三岁小孩,童笙叹息:“好,明天陪你去。”明天还很远呢,说不定今晚许诺然睡一顿觉就会忘了刚才的约定。挂掉电话,童笙调好闹钟上床入睡。明天大周一,全世界都要上班工作,地球运转最忙的日子。脱轨的人除外。童笙没料到许诺然脱轨得这么严重,她刚刚返到兴置实业就接到她的电话,说已经在高捷大厦等她。童笙:“……好,你等着,我现在过来。”临时请假,彭珊珊上一回为难童笙已经是多少光年前的事了,尤其因为star项目而受罚后。此时她面无表情地批签假条,再若无其事地继续工作。跟一口气比起来,保饭碗要紧。童笙道了声谢就收拾东西离开,本来习惯地去公交站坐车,但后来改变主意直接打的。周一一大早,高捷大厦的商场食肆尚未正常营业,不少进进出出的人都是楼上写字楼的上班族。大厦一楼的简意早餐店生意兴隆,童笙一进去,就见许诺然呆呆地坐在靠门口的位置。她与许诺然之前见过两次面。第一次是在深圳考完试两人于楼梯碰见相识,第二次的具体时间地点,童笙已记不清楚。今天是第三次。许诺然是三十多岁的女人,孩子都六七岁了,看上去不年轻。一头曾经烫过但许久没打理,导致现在不曲不直的暗哑长发懒懒散散地披在肩上,一对眼窝又青又深,显然昨晚彻夜失眠,人憔悴,无精神。童笙认识许诺然并非习惯打扮的人,正如许诺然自己说,她的心思都扑在攒钱,考雅思和移民上面,哪来空闲装置自己?对她来说,移民成功就是对自己最大的疼爱。别的女人谈论孩子在学校的学习情况,许诺然则研究雅思哥的口语预测;别的女人热议双十一买哪家的特价皮衣,她则查着字典翻看移民官网的最新政策;别的女人叫老公做老公,死鬼,老不死,她的老公在她眼里的属性则是移民配偶,副申请人;别的女人念着老公今年赚了多少亏了几多,她则埋怨老公没有尽一个副申的职责,既不考雅思又职业不对口,无法为她康庄的移民之路添上一砖半瓦。“阿笙?”许诺然不太认得她,对视打量了一会才热情地站起来迎上去,“我刚才上过27楼了,只有一位前台,说金sir仍未上班。我们走,现在应该差不多了。”说着,她不由分说地拉着童笙往电梯走。时值高捷大厦各层写字楼白领的上班高峰,涌向电梯的人很多,五座电梯不停运作往各层输送人员,恰似垂直的春运。童笙顿住脚步,想跟许诺然说实话。可许诺然以为她被往来的人滞了路,平日带惯孩子的臂力不是一般的小,适逢从地下停车场上来的电梯又叮一声开了门,她更是急吼吼地拽着童笙,过关斩将地飘移抢位,硬是把自己和童笙挤进电梯。电梯满座,门关上后平稳上升。许诺然仰着脸盯着荧幕的数字跳动,一夜未合的双眼出奇地炯炯发亮,仿佛27楼就是天堂。童笙挤在中间,正忧心怎样逃脱,倏地,手腕就被什么东西碰上!她以为遇上电梯色魔,吓得后背飙汗,惊慌地甩手同时低头去看,看到一只白皙修长的男人手掌顺着她的甩劲,敏捷地往下握住她的五指。一阵guntang的体热徒然淹没了童笙,她僵硬地往后望向手的主人,小鹿乱撞般的黑瞳,果真迎上一对藏在眼镜片后深笑的深邃明目。童笙怔怔地望着金国伦,分不清站在身后的他是实物还是幻象。直至金国伦诡异地往前凑,似要亲啄她的额顶,童笙才有了反应,猛地回过头甩他一脸后脑勺。她暗里甩手,要挣脱金国伦的钳制,金国伦却岿然不动,更甚者拿另一只手轻扣她腰身,贴向自己。今天很温暖,金国伦穿了平常的白衬衫与西装,童笙后背一粘过去,就赤果果地感受到他结实温暖且微微起伏的胸膛。电梯里人挤人,人人都盼着快点到达,快点逃出去重见天日,也有人天生危机感强,担心着会不会无故困梯或者突然下堕要摔死人之类,死死握着电梯扶手不放,总之,无人关心电梯中间那一对暗暗较劲的男女,包括许诺然。金国伦很君子,动手不动口,知道童笙不好当众反脸起争执,便肆无忌惮地双手环过她的腰,像往常一样搂抱着她,手掌轻抚她腹部,下巴轻抵她头顶。唔,瘦了。童笙握紧拳头,浑身隐隐作颤,如高烧不退的病人。她很生气,气金国伦目中无人,更气自己不争气。此时电梯里,恐怕最怕死的电梯恐惧症患者也不比她更渴望快点到层。到了26层,电梯里的人才陆陆续续退散,最终剩下许诺然,童笙与金国伦。这时金国伦才肯收敛,把手退回去□□裤兜,依旧一派道貌岸然霁月光风。而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