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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月。”我问道:“还未出完,莫不是还有第三部?”黄老板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本崭新的话本子,我定睛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方玉玦传奇”五个大字,而这五个大字下面还有一个“上”字。于是我便了然了,笑骂道:“竟然还分为上下两部,去他娘的,这年头印书坊真会赚钱。”在宫里头憋了个把月,今日总算可以光明正大地讲粗鄙之语。想讲就讲,想骂便骂,这就是宫外的自在逍遥。“老板,你这儿可有?”我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了清朗的男声,听上去十分耳熟,似乎昨日就曾听过。刹那间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这位公子一看就气度不凡,您可算是来对了地方,小的书铺里自然有。不仅有,新出的第二部小的这里也有。”黄老板笑得十分殷勤,话语中也尽是奉承之意。普通的商人做生意往往都有两副面孔。对那些打扮得光鲜亮丽的,一看就是兜里有钱的主儿自然要殷勤几分。至于那些穿得普普通通,一眼看去便像只翻不买的人,脸色当然不能给的好看。黄老板虽然是个有趣的人,但在做生意这点上他与普通的商人无异。算不得眼界狭隘,更不能称作势利,只是混口饭吃,谁也不比谁高贵。他自己喝醉酒时也曾对我说过不能期望他是个大善人,他还是要养家糊口的。看黄老板如今的神情,不用回头我也猜得到来的人穿着打扮是何等模样何等身份了。“那给我包上吧。”言罢,铺子门口说话的那个人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随意翻了翻他面前的几本书,然后抬头好奇地看向了站在他身旁的我。在下一瞬,我们二人的视线无可避免地对上了。果然是他。对面的人一惊,片刻才笑道:“司马兄,真是巧呀。”我也故作惊讶,微笑道:“严兄”在一旁为客人找书的黄老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了我们这边,笑道:“原来是司马老弟你认识的人。”我点头道:“有些交情。”我和严闻舟之间再怎么算也的确有些交情,一起参加过国宴,一起打过猎,昨日下午还单独聊上了几句。只不过这种交情不要也罢。我俩对视了一会儿,很快便将视线移开。打脸不尴尬,但这会儿却有些尴尬了。有些尴尬,心里头也有些不爽利。你永远无法否认,有些人就是那么出众,哪怕他只是穿着一袭算不得名贵的锦袍,哪怕他头上戴着的只是普通的玉冠,往那儿一站也会吸引众人的目光,让人觉得此人绝非凡俗之辈。严闻舟就是这样的人。我想到了我喜爱的一位话本子大家银庸先生,在他的一本话本子里有这样八个字。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若是说这世上真有人担得起“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八个字,那这个人定然是严闻舟。这样的人根本无需手持折扇,已足够风雅。也不必腰配美玉,因为他本就像是一块名贵无瑕的美玉。一番寒暄后,我和严闻舟之间再无多言,只是默默地站在一起等着黄老板将我二人的书包好。黄老板包好后,将书递给了我,我正欲掏钱,只听他道:“你许久没来了,今日这几本书就送你罢了。”我道:“你本就是小本生意,我怎好意思。”黄老板慷慨道:“你我二人的交情,这点小钱算得了什么,这几日铺子里事忙,过段日子闲下来再约你去喝几杯。”我爽快应道:“好。”接着黄老板又把包好的书递给了身旁的严闻舟,对着他笑道:“既然这位公子是司马老弟的朋友,今日这两本书便算见面礼送给这位公子了。”严闻舟连忙推辞,黄老板口中的“朋友”二字听得我也有些不舒坦。不舒坦是一回事儿,但我深知黄老板的性子,他要做什么没人拦得住,于是我对严闻舟道:“黄兄一片好意,你便收下吧。”严闻舟听后老实地收下了,然后连连道谢,礼数端的是一个周全。出了书铺后,我二人依然无言。我本想着出了午沿街就分道扬镳,没料到行了数步,身旁的严闻舟还是先开口了。“没想到微臣竟会在这里遇见大人。”“我也没料到会在这里见到严大人。”话说到这里,接着又是沉默。我不会对着他没心没肺地大笑说真是有缘呀,严闻舟也不会。或许我与他之间本是可以成为私交甚厚的好友。但因为一个人,我们两人便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了。因为他爱的女人是我的媳妇。媳妇的男人很多,后宫里各种各样的男人都有。比如容貌俊美的宋承,比如博学多才的顾清嘉,又比如年轻气盛的许寻。这些我其实都可以不在意,也都可以不放在眼里。但严闻舟不同。我可以不把媳妇身边的所有男人放在眼里,但他不行。或许是因为他是媳妇的青梅竹马,从小一同长大,两小无猜,我在认识媳妇的时间上便输给了他。亦或许只是因为严闻舟实在太过优秀也太过耀眼,女人很难不爱上这样的男人。纵使媳妇曾向我信誓旦旦地保证过她对严闻舟只是年少无知的少女怀春,与爱无关。我爱我的媳妇,但我却不能完完全全地信她。片刻的沉默终还是被严闻舟打破了。“大人接下来可有什么安排。”我本来的安排很多,被严闻舟突然一问倒一时什么都想不起了。想了想无果,我老实答道:“没有”“既如此那大人可愿赏脸陪微臣喝上几杯?”话音未落,我们二人已走到了午沿街的街口上,严闻舟停下脚步站在了原地等待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