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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感受,只凭借本能,用另一只自由的手臂回身打过去。聪哥儿一躲,这一下没打到脸上,打到了他的肩上。他觉得胸膛都跟着震了一震的疼,他忍不住道:“别以为我愿意扶着你。”顾氏咬着牙道:“那就滚。”她更不稀罕他的假好心。真是天理循还的报应,胡氏不是她害死的,却是因她那副药死的,所以她阴魂不散,让她儿子来替她报仇来了。顾氏猛的站住,聪哥儿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怕她再度动手,只能往后退了一步。她现在大受刺激,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他虽然恼恨她动手,却不可能真的还手打她。他不后悔刚才做出的举动,可心里其实也是茫茫然的,他并不以此为乐趣和享受,甚至看她骇成那般可怜模样,心底特别难受。但他又不可能哄她劝她放过她。若要问他为什么这么对她,他也说不清。前因后果,积聚在一起的太多太多,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不清楚,长成了什么模样,他也不明白。有些感情是慢慢滋长的,像阴暗墙角的绿苔,越是见不得光,越是滋长的疯狂。他从前懵懵懂懂的什么都不知道,反倒是她安排的两个通房丫鬟让他明白,原来男人和女人,可以那样亲近的。他对自己说,他见不得她被父亲那样的滥男人毁了一辈子。可怎么样才算不毁一辈子?她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妻子,她这一生就是章三奶奶,将来是章三太太,而后是章三老太太。父亲再滥情,他也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如果他没资格,那自己就就有资格吗?更没有。历史上不是没有子占父妾和父占子媳的,小门小户里扒灰的也不少,他从来都以此为不屑和不齿,没想到落到了他身上。……再多的理由都是借口,借口就借口吧。她或许在别人眼里不起眼,可于他来说却是最灿烂的星河,从投进他眼眸的那一瞬,就拔不出来了。顾氏看不清聪哥儿的表情,同样他也看不见自己的,顾氏近乎尖锐的道:“你姨娘不是我害死的。”聪哥儿一怔。胡氏的死,于他来说是个不可触碰的伤疤,根本没伤口,却疼得厉害。他很久没去问她是怎么死的了。胡氏自顾说下去:“我是你祖父和曾祖定下的,是明媒正娶来的嫡妻,不管你姨娘服侍你父亲多少年,她都只能是个妾。妾有妾的本份,人不守本份,就注定没有好下场。她不是我害死的,我们的利益不同,所以立场不同,她不死,死的便是我,你便是要报仇,去找你父亲,找你曾祖,和我没关系。”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顾氏便甩开聪哥儿,努力的快速往前走。聪哥儿半晌才不紧不慢的追上来,很快又握住了顾氏细弱的手臂,语气平稳的道:“路不太好走。”顾氏呵笑一声,近乎疯狂的道:“别再来纠缠我,我不欠你的。”聪哥儿却始终用力的握着她的手臂,眼睛里像是要冒火,却什么都没说。顾氏挣扎不过,也只能认命。刚才的勇气和力量如潮水般消褪,她心里一片平静。横竖该说的都说了,他爱怎么想那是他的事。既然他不介意在人前暴露他的无耻行径,她越怕他越变本加厉。大不了一个死。顾氏昏昏噩噩的由聪哥儿扶着回了院子。她斗篷掉了,浑身冰冷,根本不知道步子是怎么迈出来的,直到前方有个高大的身影站定了疑惑的质问:“你这是……怎么回事?”是章贤的声音。仿佛是溺水的人见到了空气,仿佛瞎子见了天日,于顾氏来说却并不是件庆幸的事。她晃了晃身子,冻得发白的嘴唇蠕动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聪哥儿坦然自若的道:“太太崴了脚,儿子扶她回来。”第427章、顾氏番外八送上第二更。新文日更中,求收藏,求推荐票。章贤并没当回事,只问了一句:“可要紧么?要不要去请郎中?”顾氏浑身哆嗦,偏就是一声儿也不吭。她恶毒的想,聪哥儿不是会撒谎擅撒谎吗?那他就自己的谎自己圆吧?真要是郎中来了,她的脚没肿没折,他是不是当场给自己拧折了啊?聪哥儿侧头瞥了一眼顾氏,十分恭敬的道:“太太的意思呢?”即使当着章贤,他也没把手从顾氏的手臂挪开。顾氏木着脸道:“无妨。”她对眼前的章贤十分失望,大概源于他和聪哥儿是父子,且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源于他对女人的态度始终轻慢,不管他宠过谁,喜欢过谁,女人于他始终可有可无。她恨章贤没眼色,瞧不出自己正处水深火热中。可就算他对她不同,又能怎么样?归根结底,他就是个最自私自利的男人,哪怕她是他的妻,一旦与除他之外的男人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怕是他第一个要斩杀的就是自己。最恨的是自己命苦,嫁了这么一个男人,嫁入这样自私自利的人家。别说脚只是崴了,折了才好呢。章贤挥手,道:“进去说话吧,既是不碍事,就等明天再说。”大正月的,延医问药也不吉利。自有素兰等人拿了衣裳迎出来,听章贤发话,忙一左一右的来接。聪哥儿坦然的放手,朝着章贤道:“不知六叔可有信来?许久不见,我很是想六叔。”章贤道:“在我书房,是你祖父、祖母寄来的家信,你六叔,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聪哥儿轻笑一声,道:“六叔倒是初心不改。”父子见面,章贤不免要考问他的功课,两父子进到书房,攀谈了一个多时辰,聪哥儿这才告辞。一出门,正碰上跑得一身汗的素梅,手里还抱着顾氏的斗蓬,聪哥儿步子一顿,眼风严厉的扫过去,直落在素梅脸上。素梅吓得一顿,忙躬身施礼:“四孙少爷。”聪哥儿嗯一声,道:“你是怎么服侍太太的?崴了脚不说,还丢她一个人?”素梅短暂的惊愕之后,知道他这是在提醒自己话该怎么说。虽不知道在假山石洞里发生了什么,可这事传扬出去总归是对自己奶奶不好,聪哥儿肯帮着圆谎,于她来说是求之不得的事,忙诚惶诚恐的道:“奴脾知道了,下回绝不敢再如此轻忽。”聪哥儿道:“你是太太身边的贴身丫鬟。自然明白什么是对她好的。什么是对她坏的。不该做的别做。下不为例。”素梅头低得不能再低,只能诺诺应是。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