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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骂,变成生死仇敌。这算不算报应?谁嫁章哲,大抵都是这样的结果,无一能例外,她终于踏上了夫妻反目的老路。她不,那和上一世的邵氏有什么分别?从前的自己不幸福,邵氏的日子也不舒坦,她们都是不折不扣的悲剧。可并非只有隐忍和对敌这两种选择,她要活得有尊严,要活给自己看,就算没有男人,她也一样幸福、自在。她绝不会只和他这么一个男人纠缠一辈子。所以说顾氏是聪明人。姜辛轻声吩咐安辰:“把六爷盛放衣裳、鞋袜的箱笼搬出来,全部。”她甚至几不可见的朝着杜叶笑笑,态度十分温和的道:“你是随六爷出惯远门的,带什么东西你心里有数,有劳。”竟是把打理章哲行装的大权,悉数交给了杜叶。杜叶不敢不应,一时几大箱笼都摆在院里,一年四季的衣裳鞋袜,样样俱全。杜叶只好闷头收拾。不一会儿,安辰又匆匆跑来,叫人抬走了一个箱笼,还从杜叶挑好的衣裳里抽走了几件,低声道:“这些是奶奶亲手做的。”主子们闹翻了,底下人也难做,杜叶与安辰早就在日常相处中熟悉起来,也并无龌龊之处,可此刻却不能多言。安辰瞧着杜叶就来气,道:“六爷在气头上,你不说劝着些,怎么还助纣为虐,来这讨要衣裳?这也就是奶奶好性儿,不然早把你啐出去了。”杜叶愁眉苦脸的道:“你当我没劝?可六爷的性子,几时是听人劝的,就这股宁劲,和六奶奶相差无几了,你倒劝一个我看?”安辰也没法儿,狠狠白一眼杜叶,道:“我怎么劝?要是先前的如意在时还好……连秦mama,把嘴皮子都要磨薄了,奶奶也才肯听一星半点,结果你们主仆来这一出,全白搭了。”廊下安季唤安辰:“奶奶叫你呢。”这是看不过她和杜叶攀谈了,安辰缩缩脖子,忙和小丫头抬着箱笼回了屋。秦mama还没死心,在姜辛身前身后打转,不离左右。姜辛这会儿已经镇定下来,章哲便是走到天涯海角又如何?这里是他的家,十年、八年,他早晚要回来,那么和离的事,就终究逃不开。就算没法和离,她也不会委屈自己。她好笑的对秦mama道:“您还想让我怎么做?脸面也不顾了,到外院他跟前赔礼认错?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究其竟,我什么都没说呀,便是不愿意,我也没态度激烈,并不是不可商量啊,凭什么老太太面都不见,背后三言两语,就给我扣了这么大一顶不孝的帽子?”秦mama急得直唉哟:“我的奶奶,您怎么还这么说?委屈不委屈,说到底不全看六爷吗?您只需做个认错的态度,六爷接了梁鸿案,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小夫妻吵架,还不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合嘛……”姜辛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半晌才嘲弄的道:“mama不必再说了,这样自欺欺人的话,蒙混得了我一时还想蒙混我一世不成?他如今连家都不愿意待了,我跟谁床尾合去?”第279章、委曲应大家要求,加更一章。求正版订阅。杜叶收拾好了行装,灰头土脸的离开敬亭院。没到一盏茶的时间,安辰便期期艾艾的来报:“六爷只带了杜叶一个人,当真走了。”姜辛:“……”他真能,她服他,好,很好。走就走了吧,她也不是没听说过他往昔的丰功伟绩,区区一个她普通的女子而已,何曾能拦住他那颗一心向往自由的心和脚步?姜辛无所谓的道:“知道了。”安辰和秦mama面面相觑:这,六爷真走啊?也太任性了吧?夫妻吵架便离家出走,这这这,不是欺负人么?六奶奶是不是气疯了?怎么就这么个反应?不吵不闹,也太平静了吧。秦mama等人摸不清姜辛的想法,终是什么话都没敢说。章老太太听到信儿时,章哲早走了,她简直是气得七窍生烟,差点没气晕过去:“他,他当真走了?他怎么就真走了?他这一声不吭的,怎么就走了?”章mama束着手,也是无可耐何。六爷从前就是想走就走,如今和六奶奶吵翻了,气头上哪里还想得到和老太太辞行?章老太太哪是恨章哲不向她辞行,她是没想到这个孙子这么没出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解决不了就临阵脱逃?等章老太太缓过这口气来,吩咐:“给我把姜氏叫来。”章mama道:“老太太,身子要紧,您千万请息怒啊。”六爷已经走了,追是追不回来,把六奶奶叫来,发脾气训斥她又有什么用?她倒不是同情姜辛,只是不想老太太发这无谓的火。章老太太没好气的道:“我倒要问问她,是不是她说了什么,不然六郎怎么一声不吭的就离家出走了?”章mama苦劝不住,只得派人去叫姜辛。姜辛神色相当平静,不卑不亢的跪下行礼:“孙媳见过祖母。”章老太太也不叫她起来,只阴冷的问道:“你还知道我是你祖母?你眼里可还有我这祖母?”姜辛二话不说,立刻改口道:“姜辛见过章老太太。”竟是把从前未嫁时的称呼都摆出来了。不是她不认章老太太这个祖母,而是她从未认过自己,既然她不认自己,那自己也不稀罕,不叫也罢。章老太太气得,胸脯一耸一耸的,指着姜辛道:“你——”不行了,不行了,简直要被气死了,可被她气死,那得多亏啊,怎么也得先弄死她再说啊。章老太太缓了一缓道:“我问你,六郎去哪儿了?”姜辛很平静的道:“不知。”“他是你的相公,是你安身立命的根本,他去了哪里,你居然敢说不知?你是怎么做他的妻子的?既不能红袖添香,又不能软语解忧,甚至连衣食都不能照顾,连他的行踪都不知道,姜家就是这么教导你的?”这话就有点诛心了,直指姜辛教养问题,不啻为对姜辛的侮辱。姜辛却连头都没抬,只轻声道:“老太太所言极是。”是,她说得都对,她姜辛本就一无所长,一无所有,可还不是章家求着乞着要娶她进门的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