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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哲笑笑:“我在哪儿睡不是睡?倒是三哥,拖家带口的,总得回去安抚安抚。”章贤气得直瞪眼:“多事。”胡氏那儿,怎么着也得晾几天,再宠她也得有个度,免得她日后又脑子一热,犯下和这次相同的错。至于聪哥儿兄弟,自有他的人照顾,他们兄弟是他唯二的儿子,纵是庶子,在这府里的地位也不容小觑,不怕人慢怠。章哲笑得不怀好意:“三哥想哪儿去了,我是说妍姐儿,她一年也见不着你几回,这回府里生了这么多事,祖母又病了,她心里不定多凄惶呢。”章贤这做父亲的,理当安抚安抚。章贤果然怔了一下。聪哥儿两个不用说,一来是男孩子,他抱也好,哄也好,玩也好,闹也好,都无所顾忌,二则长在一处,忙时倒也罢了,可闲时几乎****得见,那兄弟俩对他一点儿都不陌生,小嘴甜起来,老远就开始喊“爹爹”。章妍却不成。从生下来养到现在,他们父女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虽有老太太疼着宠着,可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精力大不如前,再说还有章姝呢,她娇俏可爱,惯会哄人,老太太对她始终另眼相待。可章妍因为亲娘早逝,父亲又不在身边,格外的沉默寡言。所以当初章老太太逼他娶亲,很大程度上还是为了章妍。胡氏不说身份够不够,起码她教养章妍是不够格的,她有她的算计,还是得找个宽厚善良的女子。一想到这儿,章贤脑门都是紧的,这一桩接着一桩,净是烦心事。他懒懒的吐了口气,道:“算了,天都这么晚了,她也该睡了,我明日再去看她。”章哲也只能摇头。那毕竟只是他的侄女,而且年纪渐大,他这个做叔叔的,不好越俎代疱,有许多事,说出来也没用。这就是他这么多年最为挫折的,他似乎很小就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哪怕许多意见或是观点是对的,可惜没人肯听从,便是他想脚踏实地,一步挨着一步,也休想撼动这世界分毫,不由得人不懊恼。他脑中忽然闪现出姜辛的容貌来,想着她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话,不由得莞尔。从来都是知易行难,最是两事旁观的人说话最轻松,可他不能否认,姜辛那纤弱的身子骨里蕴育着他都不能轻视的勇气和热情。起码于她来说,她达成了她想要的,这便是她的成功。兄弟俩眯着眼假寐,不知不觉便睡沉了。章mama等人出来几次,也不敢劝,只得叫人拿了两床薄被,给二人盖上。等到一早,屋里章老太太率先醒了。旁边的章mama惊喜的要叫人,被章老太太摆手拦住,往外头望了一眼,没说话。章mama便小声道:“两位爷现在还在外头守着呢,二太太来过一次,被三爷和六爷劝回去了,三姑娘听说老太太病了,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是奴婢把三姑娘劝回去了。妍姐也来过,吓得小脸煞白……”章老太太轻叹一口气,道:“去告诉她们姑侄俩,就说我没事。”章mama点头:“已经去了的,可几位姑娘孝心重,还得老太太好起来,自己和她们说才管用。还有……”章老太太一挑眉,问:“怎么?”章mama迟疑着道:“胡,胡姨娘带着两个孙少爷,一大早就跪在院外,说是,要给老太太请安呢。”章老太太嗯了一声,又阖上了眼。胡氏,胡氏,她来做什么?说得好听,来给自己请安,她这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呢。昨晚上那一闹,不可能不泄露一点儿风声,她定然早早就知晓了,知道三郎为她拒娶继室,她说不定心里正得意,是借此机会来向自己示威的吧?个狐狸精!章老太太心中愤恨,却也无法。人老了,做什么事越发不顺手,胡氏她处置不了,现下连孙子的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章老太太知道不能这么一直装病,可章贤的事,到底该怎么办呢?她昨个思量了大半个晚上,也没思量出个结果来。一直拗着他不行,这顺着他,自己又不甘心。章老太太睁开眼,又问:“还有别的事?”章二太太又送了早饭过来,说是特意送给三爷和六爷的。这等琐事,章mama不敢扰了章老太太,便又道:“还有,听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说,姜家……二姑娘被姜老太太罚跪祠堂了。”章老太太现在最厌恶的就是姜家,听到她的事,不只漠不关心,还嫌恶的皱了皱鼻子。章mama见她不悦,不敢多耽搁,又道:“听,听说,姜老太太已经开始替姜二姑娘物色合适的夫婿了。”章老太太嘲弄的冷笑了两声。姜家人给脸不要脸,章家不嫁,看她还能嫁个什么人家?就以姜辛的家世和年纪,合适的夫婿?怕是难选了。又是姜三太太做媒,她认识的人都是商贾贱民,这便是对姜辛最大的报复和惩罚了吧。章老太太坐起身道:“打发三郎和六郎去吃早饭,让他们好生歇着,把胡氏叫进来,我有话问她。”第188章、策反送上第二更。章老太太把胡氏叫进去,看她那娇媚鲜研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先人的讲究不是没道理的,这胡氏天生就是个以色侍人的,偏偏她非要往正妻的位置上挤,简直岂有此理。可章老太太是永远不会对人假以辞色的,哪怕恨那人恨得要死,脸上却仍然能堆出平和慈祥的笑来。当下强忍了气,用那双饱经风雨,锐利十分的老眼严厉的盯着胡氏打量。胡氏温顺的上前行礼:“婢妾胡氏,参见老太太。”章老太太笑笑,道:“起吧,看座。”胡氏起身,推辞道:“老太太跟前,哪有婢妾的位置。”“坐吧,甭客气,不管怎么说,你可还替三郎生了两个孩儿呢。”章老太太的态度不可谓不和蔼。胡氏拿不准章老太太的心思,但她此来便是放低身段,做给人看的,自然不怕章老太太为难。当下也就福了一福,袅袅悄悄的坐了,两只玉笋一样的手交叠搭在膝上,微垂着头,只露着乌鸦鸦的发顶,一副要多柔顺就有多柔顺的面目。章老太太道:“要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