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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算多重要,顶多是个摆设。二则他喜欢的女人是个妾室,她生的儿子聪慧明秀,很中他的意,他是早打算要把自己的家业都传给长子聪哥儿的,因此是嫡是庶压根无所谓。但这个时候,章贤才明白,他还是挺在意给他生孩子的女人是谁的。哪怕良家子也行,可这个如意……身份低微不堪不说,她还是姜辛的丫鬟。且不说这女人是jian是忠难以分辩,再说他对她压根没有一点儿男女情上的意思,就那么一次,还是报复姜辛,羞辱姜辛的成份居多。可没想到,就这么一次,如意那女人竟然就怀了他的骨血。这……滋味,实在是复杂得难以言述。章贤简直对自己的英伟没法再自傲了,可这个孩子,到底留还是不留呢?留?不甘心。不留,虎毒还不食子呢。章贤一万遍在心底将姜辛咒骂了一回,恨不能把她踩在脚底下,碾成渣渣。如意脸色惨白的躺在床榻之上,长发披散,双目无神,十分的狼狈。只一双手轻抚在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上,整个人都僵硬的躺着,只除了仓皇的眼珠时不时的眨那么一下,若不细看,还只当没气儿了。由于失血过多,如意连唇都是浅淡的颜色。她恍惚的想:有了,她竟然有了……她居然有了章三爷的孩子。这消息不啻为惊天霹雳,把如意震懵了。从成为姜家奴婢伊始,如意就从没想过自己以后的去处,以前隐隐有过追随姜辛的念头,可姜辛不得宠,又老大年纪不曾婚配,她就想,自己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老死于姜家,再坏点,就是去了哪个尼姑庵,陪着姑娘,一辈子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可她先是被姜辛送出姜家,后来又追随着她来到武州,如意对自己的未来渐渐又有了新的希望。她不奢求将来做姑爷的通房、姨娘,但假若姑娘仁慈,她或许能许个颇有点体面管事,做个管家娘子也挺好。嫁了人,生一两个孩子,而后为了家奔波,再赚点积蓄,给儿女们抚养长大,再娶妻生孙……就像府里任何一个比较体面的管事mama。可事实永远要比想像中的残忍,她这点希望才起了点零星水花,就又被打落凡尘,还是那种满是泥淖的烂泥地,想翻身都不能,再怎么往起爬,也是一身的污浊。简直让人不忍再往远了想。如意不敢想章贤听到这个消息是喜是怒,她也不敢想若有一天见了姜辛该怎么应对,她现在脑子里如同塞了一团棉絮,乱哄哄的,理不出一丁点儿头绪来,只有一个念头:怎么办?她不知道啊。她最根本的目的也不过是活着而已,为姜辛尽忠是后天教化而成,早在很小的时候被买入姜家,她就被耳提面命,只有主子好了,才有她的好,否则她便不得好死。可现在,自己的性命和忠义受到挑战,如意不知道该如何选择。第149章、狠话如意只觉前路茫茫,而她就站在这中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说不出来的凄惶,眼泪和不要钱似的哗哗往下淌。前来诊脉的郎中早就退出去了。一见这屋子里的摆设,就知道这房间的主人是个不受宠的,不管是男主人还是女主人,连面都没露,他也就更不敢多嘴。诊了脉,见是个有了身孕的妇人,想着内宅里说不尽的肮脏事,躲还来不及呢,谁敢往深里想,他也就没敢多废话,只说有了身孕,母子平安,便匆匆写了药方,拿了诊金走人。看守如意的婆子也一直惶惶不安,她不知道将军心里到底怎么想,若是心里有如意,也不会让人看管犯人一样了,可如今如意有了身孕,只怕将军难免要令眼相看,到时会不会治自己一个看守不力的罪责啊?她一个底下人没什么权力,只能勉强在自己能够的范围内,尽可能的让如意躺得舒服些。万一将军想要这个孩子,这位如意姑娘一朝升天了呢?自己亡羊补牢,尽可能对她好点儿,说不定还能将功补过。可要是万一将军不想要这个孩子,也只盼着他注意不到这些细节,不予追究自己的擅自行事。正这时,门扇咣当一声被踹了开来,那婆子吓得一个激灵,忙不迭的就跪了下来。章贤看一眼这婆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他现在是看谁都不顺眼:她们都是怎么办事的?怎么就能让如意有了身孕?这婆子虽不知他作何想,可其实冤枉,只能摒气凝神,头都伏进地里了,就盼着他看不见自己。章贤看这婆子的孬样,越发震怒,偏偏无处发作,只沉喝了一声“滚”,便径直朝着如意走去。婆子抱头逃命,还不忘把门阖上。章贤几步就到了榻前,一把就掐住如意的脖子,将她半个身子都拎的离了床榻,厉声喝问:“你到底揣的什么目的?”也许她来武州,并不是为着窥探自己的行踪,而是她们主仆商量好的,就为了进到自己的府第。至于进来之后她的目的和所能做的,可就多了。安插个钉子,里应外合?离间自己和娇娘的感情?就为了今日今时,借以破坏自己的名声?只要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被这主仆俩算计了,章贤就恨得要吐血。姜辛倒也罢了,好歹有姜家撑腰,他就算下手也有限,只能恨着,不能拿她怎么样。可如意一个低微的奴婢,都能靠着胸前一团软rou就爬上自己的床,还算计了自己的骨血,章贤就恨不能活扒了如意的皮。如意惨白着脸,几欲昏厥,她徒劳的抓握住掐着自己脖颈的大手,喘息着道:“三爷饶命,奴婢,奴婢并不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什么荣华富贵,她都不敢想了,只盼着能逃出生天。这位章三爷什么都好,可就这脾气不怎么好,动动就要人命,吓死亲娘老子了。章贤狠狠将她一搡,如意重重跌回床上,头都磕晕了,她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爬起来跪坐在床上,连连朝章贤磕头,嘴里喊着“三爷饶命”。章贤看她这模样,气得直磨牙。他这可真是长年打雁,结果让雁啄了眼,越是像如意这等贪生怕死,不起眼的小人物,越是有欺骗性,他现在谁都不信:“想活可以,把你知道的都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