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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倒也说不上多厌恶。姜老太太说明来意:“我近年多病多灾,但凡有什么应酬都懒怠出门,老姐妹之间生疏了不少。这就是孙女不省心,怕让老亲戚们笑话,说不得只好亲自带着她四下转转,也好让她长长见识。孩子永远都是孩子,不管她长到多大,在我心里总是不够完善,她爹又去得早,少人教诲,我舍下老脸,恳请大家对她多加容让,有哪儿做得不对,别舍不得教训她……”章老太太笑眯眯的道:“你也太过多虑了,我倒瞧着你这二孙女不错。总说她体弱多病,怕是你心疼她舍不得吧?瞧瞧这小模样长得,性情也温柔,行事也稳妥,旁人羡慕都羡慕不及呢。”姜老太太心下打了个问号:话风不对啊?对姜辛满口赞誉,不像是有意见的模样啊?说到向章哲道谢,章老太太也始终没什么异色。不过自然是不会叫他二人相见的,借口都是现成的,只说他又出门会友去了。第46章、闲言与章哲能不相见,姜辛一点儿都无所谓,反倒是见不着,她比谁都安心。当面是否道谢不重要,她走走过场才是最重要的。章老太太一边同姜老太太说笑,一边偷眼打量姜辛,见提起章哲,她没一点儿不自在,更不见一点儿心虚,这心里才舒服了些。虽说打着娶过门慢待的主意,可也要她人品正、性子端才行。当着姜辛的面,又刻意提起章贤,这回不只姜辛待不下去,就是姜老太太也瞧出点端霓来,忙找个借口要打发姜辛。章老太太道:“她于府上不熟,还是叫姝儿陪着。”章姝领了章老太太的吩咐,面上喜笑颜开,可心里却老大不愿意,她原本与邵嫣然约好了的,因为知道姜辛要来,祖母才把她留下来陪客。章姝不愿意:有什么好陪的?那姜家二姑娘就和个木头似的,本来就不熟,她又一无是处,连话都说不到一起。带着姜辛出了角门,往前一走就是亭台,两人沿着石子铺就的小路蜿蜒而行。这回可不敢往水边引,虽说转眼就是初冬,但园子里仍有几枝花树还开着零星的花,就是月季、雏菊也正开的热闹。章姝闷坐无聊,便叫人上了茶点,和姜辛大眼对小眼,心下十分懊丧。姜辛倒不觉得尴尬,也不刻意寻什么话题,只慢悠悠,没心没肺的品茶。章姝冷眼将她打量了一回,才道:“姜二姑娘一向身子弱,这回倒是无恙?五娘可是回去就病了,咳嗽了这些日子,川贝也不知道吃了几斤,现在胸腔里还响。”姜辛抬眼,望住章姝,面上没什么表情,眼底却满是疑惑。自己不惹她,她倒惹上自己了?这是为邵嫣然报打不平呢?真是好笑,落水又不是自己推的,她自遭了惩罚,怎么倒像是自己过失一般?姜辛轻声细语的道:“久病成医,我这身子只有自己最清楚,虽说弱了些,却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要了命的。邵五姑娘怕是平日很少生病吧?所以才偶感了风寒便格外厉害些。”博可怜?别在她跟前博啊?她这身子最弱的,又在水里耽搁时间最长的人都没说什么呢,她邵嫣然有什么可抱怨的?章姝笑一声,道:“姜二姑娘倒是见多识广,连歧黄之术都精通啊。”姜辛轻声道:“章三姑娘谬赞了,要论见多识广,我这不是班门弄斧吗?”章姝转了个弯才想明白姜辛这是拐着弯在夸六哥,总觉得这话不对味。六哥跟她有什么关系?也是她夸得的?可人家也没明说,章姝总不能谦虚说:我没见多识广啊。这种自打嘴巴,又颇为虚伪的话她才说不出来。因此只哼了一声,道:“姜二姑娘,这人啊,就该有自知之明,可千万别痴心妄想,古往今来,因贪心毁人毁事的多了,不是你的,就千万别肖想。我和嫣然自小长到一处,她的心性才情我最了解,就是家里长辈提起她也是赞不绝口,直叫我跟她多学学呢。”我六哥你就别指望了,救了你又如何?那也不是他愿意的,我未来的六嫂可是邵嫣然。姜辛端起茶盏,朝着章姝一举,道:“邵姑娘人确实很好,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怪长辈们都看好你们互通往来。”章姝心下勃然:装什么大瓣蒜呢,她又懂得什么?还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是在恭违自己赤呢,还是讽刺自己黑呢不等她开口,姜辛又道:“我一向身子弱,吹不得冷风,这就要回去了,章三姑娘只管自便,不必在此耗费时间。”她一副“我瞧出你无意在此久耽,故此给你个台阶,看我多善解人意”的模样,直看得章姝更加气恼,她本就不愿意陪她,便索性道:“既是如此,我就不奉陪了,姜二姑娘可千万仔细,别再出了什么差错,我章家可担不起怠慢客人的罪责。”姜辛浅笑道:“我也不是三岁小娃儿,自保是绰绰有余的。”要不是被人算计,她也不会遭受无妄之灾。章姝气哼哼转身就走,很快又折身回来,俯身在姜辛耳边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死心吧。”姜辛不急不恼,只瞪大剪剪双瞳,温和的道:“我不懂章三姑娘的心思。”装吧,你就,有你哭的日子。章姝讨不到便宜,又不能把话说透了,只能怒而转身。她一走,姜辛就垂了眸,眼里满是厌倦。从不知道,原来章姝也这么讨厌。是因为她不同于上一世的软弱,所以她们也都没那么冷漠了,还是说她们原本就如此,不过是她上一世躲得太深罢了?姜辛不急着回去,看此处风景还不错,便放下茶盏,慢悠悠的踱步。沿着石阶上了小山包,居高临下,正自畅怀,不妨隔着小山包,对面是条青石板路,两个丫鬟端着瓜果茶点,正边走边说闲话,其中一个人问:“今儿来的客人可要准备午膳?”另一个是小丫鬟便回道:“不用吧,厨房没得吩咐。”“不是说是贵客,不能怠慢的么?”“贵客倒也谈不上,只不过听说老太太有意要给三爷说的亲事就是这姜家。”听到这儿,姜辛差点一脚踩空,径直摔下去。她摒息凝神,听这两个小丫鬟继续说。“不是说老太太不同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