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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到了横梁上,神色难辨地盯着云璋看。 云璋很小就一个人在道观生活,手脚利落,很快就将客房收拾妥当。但收拾完了,云璋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从袖内掏出了几张符箓,分别贴在这间客房四面,于房内布阵,下了隔绝鬼怪的结界阵法。 艳鬼倏忽退开,站到了屋外的雪地里。 云璋布完阵法离开了,艳鬼却在外面站了许久,直到天色昏黑,被扫净的雪再度积叠,没了他的脚踝,他才轻轻笑了声,缓步走到客房的门前,伸手按在门上。 阵法带有攻击效果,很快将他的手掌灼伤,现出一片焦黑色。 “你还是不信我啊……”艳鬼笑了笑,转身离开。 自打这一日起,道观内便似乎发生了些变化。 艳鬼与云璋冷战了,不再痴缠着他要东要西,也不去逗季存光,反倒日日趴在横梁上昏昏欲睡,偶尔云璋喊他,他才出现一次,与云璋扮一次虚假恩爱的小夫妻。 他有时候都要想,云璋莫不是个傻的?哪有道士不守着清规戒律,跟别人说我娶了个媳妇,还是个男的的? 也亏得季存光不是个迂腐人,不然怕是要将云璋骂死。 云璋被艳鬼冷待了,慢慢也琢磨出来了,但艳鬼却不愿跟他独处,他几次想要开口,都被季存光打断了,慢慢,便先将这件事放在一边了。 两人不是第一次冷战,心里有着默契,一切只待雪停后,季存光下山,便再行解决。 但艳鬼没想到,那一天的到来,与他想得完全不同。 不久后的一日,艳鬼掐指算了算,该到云道长的生辰了。也是自己来这破道观,和这臭道士死磕的第三年了。 第一年两人初识,他妄图勾引这一板一眼的道士,结果却被这臭道士迷了心,跟着他进了山。第二年,也下了这么大雪,他非要下山,云璋不让,两人打了个天昏地暗,最后他被云璋封了,瘸着条腿趴在云璋背上,被云璋背下山去买了好多小糖人,每个都画成道士模样,一口一个。 至于这第三年嘛…… 艳鬼溜下屋顶,准备去找云璋告个假,下山去买点东西。 找了一圈,都没见云璋身影,最后,艳鬼来到季存光的客房,听着里面传来的阵阵谈笑声,幽幽一笑,转身在雪地上写了一行字,飞快下了山。 这梦境里所看到的,都是艳鬼的记忆。 他并不像临字,什么都不记得,只模糊记得自己的执念。 但也正因为是他的记忆,所以在他下山后,顾惊寒和容斐就再看不到道观内的景象,而只能跟随艳鬼在山脚的集市上随意闲逛。 虽只是个小镇的集市,但却是异常热闹。 艳鬼下山后,却换了身衣裳,规规矩矩的道袍,眉目间的妖媚之气也收敛不少,流散的青丝一挽,看着倒还真像那么回事。 或许连艳鬼自己都没有发现,不知不觉,他的身上竟有了几分云璋的影子。 又到了买糖人的摊子,去年的摊主却还记得他:“哟,道长,你这腿脚好了?你朋友呢?这回还要糖人吗?” 摊主话多又热情。 艳鬼不像云璋那般与人温文有礼,善打交道,便含糊应着,掏钱买了几个糖人,“早就好了……他……他在山上,雪大,没下来。” “也是。” 摊主叹气,“这雪是下得真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多少年都没这样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艳鬼不懂摊主为何叹气,收了糖人便走了。 又绕了一圈,艳鬼选了根素净的白玉簪买了,自己弹出长长的指甲,在末尾不起眼的角落刻了个歪歪扭扭的温字。 买好了东西,天色也晚了。 艳鬼往回赶,雪却越下越大。 艳鬼虽不太受风雪阻拦,但最近没从云璋那里吸取精气,总归有些虚弱,行程便多少慢了。不过怎么算,都是能在子时前赶回去的。 一面想着将簪子扔给那榆木疙瘩时,那人脸上的表情,一面赶着路,艳鬼脸上的笑便没停过。 但等待艳鬼的,却并不是云璋冰消雪融的笑容。 “道长,我爱慕你!我知道……今晚的事很唐突,我也不知我……我犯了什么邪,但我真的爱慕道长你,道长……等我进京赶考回来,上山娶你如何?你的秘密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们今晚……” “季存光!你找死!” 艳鬼几乎要捏碎手里的簪子,不顾阵法的灼烧冲进了客房。 眼前的一幕刺红了他的眼睛。 云璋被季存光压在地上,衣衫半解,季存光急切地表着心肠,云璋眉头紧皱,却并没有打断他,也没伸手将他推远。 “云道长,你是死的吗?!”艳鬼扬手一道红色锁链甩出,狠狠砸向季存光。 却被一只手截住了。 云璋猛地推开季存光,抓住艳鬼,“冷静点!” 一靠近,他脸色突然一变,紧盯住艳鬼,“你下山了?” 艳鬼的怒火妒火俱都被这一句话逼停了。 他对上云璋的视线,轻轻笑道:“道长不愿与我春风一度,却不知多少凡人求而不得……只舍些许精气,就能得温香软玉,谁又能拒绝?道长,你发什么火?” 云璋静默片刻,缓缓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神色难辨的季存光:“你下山吧,我的秘密你随意。” 季存光脸色几度变化,最后定成一个冷笑:“你可别后悔。” 云璋没有理会他,而是用符箓钳制着挣扎的艳鬼,带回了自己的卧房。符箓封住了艳鬼的动作,也免除了他受到的阵法伤害。 回了卧房,云璋没有解开符箓,而是一把扯开艳鬼的衣裳,将人背对着自己按到了床上。 “你不贱。” 云璋攥着艳鬼的手腕,慢慢覆身而上,哑声道:“贱的是我。我修道近二十年,明知鬼话连篇,艳鬼无心,却还是破了戒,想把你圈在身边,让你永远走不出这扇门,只能看见我,只能想起我……” 火热攀升,云璋的声音沉沉落入艳鬼的耳中:“温扬,我想和你结冥婚。” 艳鬼一直强压的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臭道士,你可……真会哄我……” 人鬼殊途,但我却愿和你共走一途。 这一日后,艳鬼和云璋明显陷入了蜜里调油的日子。 艳鬼再也不需掩饰,随时都能缠上云璋,白玉簪也插上了云璋的发间。艳鬼还去山林里叫来了许多小鬼,整日训练,打算等到冥婚那日,好好大办一场。 云璋带艳鬼下山去置办东西,买了许多红绸。 回去的路上,绵延的山道,艳鬼走在前面,絮絮叨叨说着他的准备,云璋抱着布匹走在其后,温柔地笑着看着前面的人。在欢喜的笑声中,他略低了下头,手指抬起,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