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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给我半点情面。 不过战白一点没感受到险恶的气氛,开开心心地接过苹果,双手捧着就开始小口小口地啃,两颊一鼓一鼓,活像只呆萌的松鼠。 我忍住戳他一下的冲动,搬了把梨花木的椅子在旁边坐下,心情居然还算不错。 战白在我们几个里年纪最小,又长着一张嫩脸,所以一直处于食物链的最底端。我们平日里最常干的事情就是吃饭睡觉打战白。 该受气包品质很有保障,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回来欺负他一下,立刻就能身心舒畅有木有。 吃完心满意足地抹抹嘴,战白蠕动着从床上凑到我边上,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问:“怎么样,拿下嫂子了没有?” 如果他说的嫂子是幸鱼,那我实在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战白看问不出来,立刻开始装可怜,抱着枕头往床里侧缩了缩,背过身去给我看后头的伤口,一面还断断续续地哼哼,好像那伤真的有多严重似的。 我看他这么精神,所以一点也不担心。 战白回过头,扁了扁嘴:“我都受伤了,背上疼得不得了,想要休息却睡不着,如果没有点八卦转移注意力,可能就要活活疼死了。苍天不公啊,英年早逝啊,天妒英才啊,蓝颜薄命啊······” 我:“···没有嫂子。” 战白立刻跳起来,冲着我直呲牙:“什么,你为了他都得罪主子了,他竟然不领情?” 我开始觉得有点头疼,一把把丫按回去。 战白还不愿意消停:“我看他那个狐媚样子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我说什么来着,阿青比他好多了,你就不该移情别恋!” 这情商负数的熊孩子,我什么时候又能和战青凑在一块了? 我吸了口气,喝道:“别胡说。” 战白被我一吼,委屈地缩了缩脖子,忽然又精神起来,扒着我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别生气,我知道阿玄你喜欢主子。主子···主子除了凶残一点,其实也挺好的,而且向来待你有所不同。实在不行,我也帮你追吧。” 我目光死地看着他。再放任他说下去,我自己都不知道的风流情史简直都能写成书了。 熊孩子你敢少添点乱吗?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战白动作一僵,惊吓地看着我,结结巴巴地说道:“阿玄,难道你这次不计后果地顶撞主子,就是因为吃醋?” 我已经不知道他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了。 “···不是。” 但我那一瞬间的停顿却被他当成了迟疑与默认,战白一双眼睛瞪得滚圆,他拍了拍我的后背,痛心疾首地开口说道:“我要把这事告诉老大,他会替我打醒你的。” 太欠扁了,我超级想揍他。 但看他身上遍布的伤口,我到底还是没能下手。不过我临走的时候把他房里的零嘴全搜刮走了交给老大。 我知道他每一个藏东西的地方,因为大部分都是我帮他放的。 战白受了伤,行动不够利索,于是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我从床底下挖出最后一块rou干。 真惨啊。 更惨的是,据说为了养身体,老大近一个月都打算给他做足够清淡的东西吃······ 干了这事之后,我觉得憋闷的心情略微好了一点,终于打算回去看看被我一个人丢在房里不管的幸鱼。 幸鱼刚来王府没几天,混得又不大好,除了我,身边连个伺候的侍女都没有。 我到的时候,他正一个人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纷然如火的晚霞发呆。绚丽的火烧云在紫蓝色的天幕下铺展,消融了他墨黑的剪影,将他的轮廓细描彩渲,隔绝出另一方美丽却毫无人气的空间,任谁也无法轻易踏足。 与之前那个甜美却媚俗的少年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然而他回头,轻笑,那些隔阂如脆弱的玻璃一般崩解碎裂,仿佛一开始就没有存在过。 “你回来了。”幸鱼殷切地起身,走到我的身边,伸手想要拉我的衣角,却又缩了回去。 但这就够了,我已经看到了他手背上狰狞可怖的水泡。 那是烫伤。 ☆、影卫非常穷 我一把握住他细弱的手腕,将伤处放到眼前,开口,寒气四溢:“怎么回事?” 幸鱼挣扎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力气不够,只好作罢,便把头扭到一边,说道:“没什么,煎药的时候烫到了。” 手上的伤处定然很疼,幸鱼却没有做上半点处理。那密密麻麻的水泡近看更是叫人胆寒。 他的小心思我也能猜到,“不经意间”故意让我看到伤口,又装成这副淡然的样子,不过是想试一试,我对他到底有几分在意,多少心疼,是会放任不管,还是打探到底,再顺便激起几分怜惜罢了。 毕竟现在,他在偌大王府里可以依仗的,就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他是晋王交给我的,我当然不能不管他,只好死不松手,配合着继续说:“你不是那么不小心的人。” 幸鱼身体一僵,眼中慢慢蓄了泪水,抬头看我,脆弱又坚强的样子:“真的没什么,不过是药碗被人打翻了,他想来也不是故意的。” 他刚说完,就跟算好一般,一个披金戴银的少年便趾高气昂地走了进来,听到他的话冷哼一声:“小贱人,我用得着你在你那个jian夫面前说话吗?我就是故意的,怎么了?” 我没想到能看到这么狗血又劲爆的现场版,一时忘了幸鱼的伤,自顾自饶有兴趣地打量起这个金光闪闪的少年来。 我知道他的名字,叫黎疏,好像是两个月前下头为了讨好晋王送上来的,近来正受着宠呢,讨厌幸鱼倒也合乎情理。 幸鱼似乎有些害怕,于是便紧紧贴在我的身边,微微地颤抖。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就是那个该和反派演对手戏的jian夫。 于是我便开始尽职尽责地放冷气。 黎疏脸色蓦然一白,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双腿一软,竟然就这么坐到了地上。毕竟能在我的冷气下坚持住的人没有几个,连旁边只是被稍许波及的幸鱼此时也忍不住放开了拉住我的手。 唉,就是因为这技能实在太好用了,我才一步一步踏上冰山面瘫化的不归路啊。 黎疏现在就像个被霜打焉了的茄子,完全没有了出场时的气场。实力差距太大,再欺负他,我自己都觉得没有意思。 幸鱼一脸不忍地劝道:“战玄大人,别为难他了。我的手只是被烫伤了一点,疼上个十天半个月也就好了,最多留下点疤,真的没什么的。” 要换个真是喜欢他的人,这段话绝对没有劝说的效果,只会火上浇油,而黎疏恐怕难逃一顿胖揍。 可惜的是,我不是这样的人。 所以我只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