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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臣子之身行废立天子之事’的军阀董卓了。 这会儿的董卓羽翼未丰,空有兵马,官职却只是个不上不下的后将军,屈于在皇甫嵩之后,远不如史上这一时期已有的风光得意、说一不二。 上朝时只能窝窝囊囊站在中列,时不时遭皇帝冷嘲热讽不说,还得继续仰袁家鼻息,好让对方在朝中为他这故吏开腔,以便立稳脚跟。 纵使董卓为达成目的而竭力表现得能屈能伸,有桀骜不驯的天性摆在那,又哪里长久得了。 恐怕是忍无可忍下,暗中加害皇帝,结果不慎xiele密,被袁家所察觉。 其实董卓此举,大概还只是试探袁家的容忍度居多,不然刘辩,就不会是重伤卧床这么简单了。 然而袁家则是通过此事,终于窥破了几丝这头豺狼虎豹的噬主野心,意识到自己过去那与虎谋皮的行径有多危险。 袁家对他厌恶至极,只碍于自家名誉也被同这门生捆绑在一起,于外人看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密切。 方不好对外声张,无可奈何,连决裂也只含糊其辞。 握有近十万西凉铁骑的董卓,和统领大部分禁军、在朝中势力根深蒂固的袁家对抗起来,之后的一场“京师大乱”,也就变得无可避免了。 最费解的,还是“王爷出逃”这点。 刘协年纪虽小,却颇为聪慧,谨慎冷静,对自己处境有清楚的认识,也有一定胆色。若不是切切实实感受到威胁了,实在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是不会采取逃出京城的举动的。 究竟是谁非要跟个无权无势,年幼得连上朝参政都不成的陈留王过不去? 燕清将在京中的重要人物在脑海中挨个过了一圈,大致有了底。 ——那罪魁祸首,怕是何太后。 刘辩如今伤重,也不知他最后活不活得成,又还坐不坐得住那帝位。 天下却不可一日无君,即便是同董卓已然对立的袁家,都会赞成将同是汉灵帝血脉的陈留王刘协视作储君的。 何太后又如何会坐以待毙,眼睁睁地看着给亲子辛苦挣来的帝位,最后便宜了一向被她瞧不起的刘协,如了曾经同她势如水火的先董太后的意? 而且当何太后还是皇后时,就因嫉妒而毒杀刘协的母妃王美人,结下了那么一份弑母之仇。 这么一来,刘辩的伤情越是危急,何太后的杀意就越重,刘协的处境就越是危险。 刘协聪颖,看出自己安逸的日子要快到头了,周边危机四伏:不是假意要扶他上位、让他做个傀儡,就是何太后这等袒露杀意的蛇蝎毒妇。 但单凭刘协一人之力,是不可能在所有人眼皮底下逃出京城的,怕是出了府门都寸步难行。 那就意味着,还存在一个用意不明,却偷偷帮助小王爷出逃的人。 没准还就是这个人陈明利害,说动刘协后的结果。 刘协具体要逃到哪里,可就无从得知了。 “唉……” 虽然没甚么把握,并不知中了多少,燕清好歹是将这爆发得突然的一系列事件给捋顺了,给出了合理的解释。 不禁揉揉眉心,烦恼不已。 恨京师乱得太快,消息传递却太迟滞。 他这边势头分明正好,只还没正经交兵,京城却已是一团糟,把他的全盘计划都打乱了。 眼见着刘岱这倒霉鬼刚死不久,让兖州成了无主之物;陛下自身难保,也管不着这边;黄巾军的粮道刚被他们给断了…… 这机会千载难逢,要取兖州,就如探囊取物耳,岂有止步不前的道理? 可刘辩怕是不中用了,刘协则已往东跑了去,不尽快将他迎下保住,掌握主动权的话,就易叫这极有可能成为未来皇帝的小孩儿落入不知哪方歹人之手,殆害无穷。 燕清焦躁地踱了几步,倏然站住。 不对! 之前要倾尽军力,是为求个速战速决,而不是因为有多看重黄巾这上不了台面的对手。 这下没了求‘急’的意义,也就可以适当分兵,两头同时进行了。 假使董卓事败,或是事成后头个惦记着他的豫州,那再将人召回不迟。 郭嘉在心中所说的,不也只是让他这主公速归,而不是让全军一起么? 燕清心念电转下,很快就拿定了主意。 遂向亲兵吩咐一声,取来纸笔后,就着马鞍,在郭嘉那信的背面飞快补了几行,盖上印,然后交到了吕布手里。 吕布微愕,下一刻则福至心灵,并未展开来看,而是将它小心揣入怀中。 燕清微吁口气,肃容道:“奉先听令。” 吕布眼都不眨,一掀袍摆,潇洒利落地跪地行礼:“喏。” 燕清垂眸看他,眸光沉静如水,声线平稳地交代道:“这里的人,还有一会儿的高伏义,都留给我带回后方,你就匹马单枪,尽快追上主力大军,这信……记得给文若。” 吕布睁大双眼,难以置信道:“主公!” 燕清加重了语气道:“时间不多了,先听着!” 吕布额角青筋跳起,却还是死死地将嘴闭上了。 燕清略作计较,询道:“粮草还可坚持多久?” 吕布心中有数,速答道:“整一月。” 燕清略松口气:“那够了。” 要是不够的话,还得使一出五谷丰登,这倒是省了事。 “讨伐黄巾之事,刻不容缓,但我分身乏术,看顾不来,就暂时全盘交予你了。” 燕清匆匆道:“待忙完那些事,我会尽快赶回兖州的。每出战前,切记先向先生们问策,语气也得客气一些,等到了战场上,一切以你的指示为准,一定要谨之又慎……” 要不是吕布近来展现出来的进步十分可观,性子明显稳重许多,否则哪怕是事出紧急,燕清也真不放心将统帅全军的权力交到他手里的。 即使有荀彧一干超群出色的智囊辅佐,也保不准翻船。 燕清尽可能简明扼要地将重要的话都说完了,观吕布面色,也应是听了进去,便最后确定道:“没有问题罢?” 吕布听着听着,眉头越蹙越深,只之前强忍着没有打断燕清说话,这会再忍不住了,急道:“那主公的安危,又交由谁来护卫?” 燕清哪里听不出吕布话里透出想跟来的意思,毫不犹豫道:“黄巾主力都在鄄城往东郡的路上,我能有什么危险?有这四千人,已是绰绰有余。” 吕布狠喘一口气,断然道:“不可!” 他情急之下大声吼了一句,又立即反应过来这语气不对,赶忙轰然抱拳,请罪几声,再近乎哀求地恳言道:“还请主公三思!” 燕清没想到在这紧要关头,吕布会这么激烈地表示反对,不禁颇感诧异,倒没计较他的措辞和口吻:“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