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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尘花, 梦境人】 消失了……景安眼睁睁的在自己眼前消失了…… 谢木佑将自己落空了的手捏成了拳头, 面纱女惊恐地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枝叶上满满的白花都消失不见了。 “啊——” 不止是景安, 有人在打斗中无意摔在了刚落地的花上, 也跟景安一样变得透明起来,渐渐消失不见。 面纱女这下连树枝都不敢拿了,突然落地的树枝似乎触碰到了谢木佑最后的一根弦。 谢木佑的拳头嘎嘎作响, 面纱女后退了一步, 眸中染上了恐惧:“我、我是女孩子。” “呵。”谢七冷笑,“女孩子?我剑下死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战场之上会有人顾及你的性别?” 那是千年前一场惨烈的战役, 也是那场战役上他识得了那人,虽然那人玩笑地说他年纪尚小还不懂得怜香惜玉。可谢木佑想,他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如果没触及他的底线他愿意网开一面, 可若是踩在他的底线之上, 天王老子来了都没有用。 谢木佑反手从包中掏出铁铸剑猛地一挥,剑刃将面纱女的面纱花开, 剑锋带着剑气直接划开了女人的脸。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面纱女没有在乎她破相的脸,而是用力用破碎的面纱捂住自己的脸, 似乎生怕被人瞧见真实模样。 谢木佑再一翻手打了剑花,这下子女人的手背上就多了一道血痕。 有人看不过眼了, 高声喊道:“男子汉大丈夫打女人算怎么回事?” “她不是女人。”谢木佑冷冰冰道。 “难不成是人妖?” 谢木佑飞身逼近她, 一步一步把她逼到大树的方向:“她是女的, 可她不是人。” 面纱女捂着脸,嘴里发出几声短促的鸣叫。 “别叫了,再叫我就烧了你那堆破鸟。” 说完这话谢木佑突然笑了,剑身抵着她的脖子,脚步飞快地逼着她后退,寒气仿佛在剑刃上结了一层冰让女人又畏又惧,但相比起来,他的话比他的剑还要让人胆颤——“你说,那个怪物等这个果子一定是片刻都不敢离开,这会儿饿狠了,我把你喂她吃好不好?” 女人瞪大了眼睛,无视脖颈处的剑拼命地摇着头,血沾着面纱滴答滴答地落在了地上但两人已经到了树荫之下。 余巍本来还在偷笑,见此景却按耐不住了,他鞍前马后了这么久,好处还没到手可不能让金主在这里就送命了。 他佯作大怒:“谢兄弟!我meimei可能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可是你们初次见面,根本谈不上结仇,所有的不过是误会一场。你跟一个小姑娘计较好意思吗?” “你是他哥?”谢木佑动作反而更加凌厉,逼得女人几乎要贴在了树皮之上,“不见得吧?她哥我可是知道的。” “你说,对吧?”谢七的笑容仿佛天上的太阳,可是却让女人生出了一身的寒意,“曲菀,曲老师,我有说错吗?” 女人僵住了,她缓缓地放下了手,面纱飘然落地,面纱底下赫然是许久未见的曲菀。 “你……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她已经刻意地变了声线,从曲心那里偷偷学了一些本领,足以让她改变一定的声音。 “眼睛。” “因为杏眼?全天下多少有杏眼的女人。”曲菀不可思议,为自己的伪装失败失控地大叫起来。 谢木佑冷笑道:“不,是眼里的自以为是和阴谋诡计。” 曲菀被他言语奚落得面露难堪:“那你知也知道了,能不能放开我了?” “你以为我是跟你开玩笑的?”谢木佑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你看上面。” 曲菀条件反射地仰头,就对上一张美女的脸,可她脖子开始就从白皙的皮肤过度成滑腻的蛇身,蛇尾倒吊着树枝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舌头吐了出来,是条开岔的信子。 “啊——” 这一天曲菀的尖叫声响彻天际,所有人都看到了让人一想到就寝食难安的一幕——一个女人被美女头蛇身的怪物用尾巴卷走了。 而谢木佑还是笑着,他眼中的理智被狠戾所取代,双手握着剑柄重重地将铁铸剑插入了树皮:“说!不说我就把你的根刨了。” 有人以为他得了失心疯,可是很快被美女蛇刷新的世界观再次被更新了,他们听见了一个沧桑的叹息,仿佛来自地底深处—— “这花……落地……便名唤……忘尘,忘记……凡尘之事,忘记……过往之忆。” 谢木佑死死地盯着树干,握在剑柄的拳头青筋暴起,他在克制自己不去违反不伤害它的诺言。 “你要找的人就在梦境之地,可能是洞府的任何一个角落,但你只要手持六朵忘尘心中默念他的名字,便能找到你要找的人。” 谢七不再多言,利落地抽出铁铸剑,一眨眼地功夫便在自己消失前捡起了六朵忘尘,在众目睽睽之下同样消失了。 *** 景安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他满脑子都被谢七手臂上的血色所占据。 血…… 不可以…… 不可能…… 他想说不可以,但却像是失去了语言能力。 他想质问谢七为什么这么不爱护自己,可是话到嘴边却又突然哑然。 他是什么身份?他又是谢七的谁?他有什么资格去问这个问题?而且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在乎? 他知道那是幻觉,知道是谢七的计谋,可是内心却在翻江倒海。 胳膊上的血仿佛在自己内心掀起了巨浪,海也是红色的,他就在那海水中被浸没了口鼻。 一呼吸便是让人窒息的鲜血的味道。 他知道自己在愤怒,但是发泄口却被一层朦朦胧胧的东西遮挡住了。 他知道他可以用斗天破破坏,可是破坏后的后果呢? 景安并不知道他能不能承担得起。 可是一转眼,他仿佛又立于云端之上,谢七就站在他的面前,一遍一遍用剑划开自己的手腕。 这次似乎不再是幻觉而是活生生的现实。 “住手——” 可谢七却充耳不闻,仿佛什么都没听见,还是一遍一遍割着自己。 “别哭了。”景安张了张嘴,谢七边放着血脸上还边流着泪。 他在说话,可景安也听不真切,仿佛他们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 谢七却抬起了头似乎看向他这个方位,一双看起来比现在稚嫩的眼睛,眼角挂着泪。 景安心中却在那一瞬间仿佛被人用铁锤重重地击中,那不仅仅是泪,还是血泪。 他也终于辨别出挂着血泪的谢七的口型,那是一句——“对不起。” “别哭,你没有对不起谁……”景安喃喃道。 随着他的话,谢七却突然间在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