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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传递着相反的观念:狼孩无法驯化, 永远属于自然。但狼孩给女老师坟上叼来花草,又透露出一丝类似人类感情的温柔。 陶清风越理解, 反而越入不了戏。狼孩头脑简单, 哪里会考虑那么多。可是要让陶清风去混混沌沌地入戏, 他又做不到。 真是太难了。陶清风沉下思绪泡在浴缸里,揉着额头清理头绪。他怔怔看着窗外夜景:慈善晚宴会的华京饭店可以远眺英华皇宫, 宫墙里有灯彩装饰。灯光反射在二十多层楼高的玻璃上, 被氤氲雾气锁住,打着旋的水流散发着浓郁的泡沫清香, 陶清风在半醒半梦之间似乎抓住一点线头:雾沼水光都会尽数离去, 唯有山峦凝然伫立…… 陶清风听到浴室门敲了敲, 严澹隔着门问:“广川,你没事吧?” 陶清风连忙抹干净脸上的水,道:“没事, 马上就出来。” 陶清风在浴室沉思剧本,时间比平时长。严澹敲门问问。陶清风和严澹做了那么多亲密的事情,但是在生活上,该先敲门还是会敲,不会贸然闯进隐私空间。 陶清风擦干头发、穿好浴衣走出来。严澹把他上下打量一番,确认没事才松口气。那神色让陶清风心中一软,柔声道:“怎么?担心我昏过去?” 上回陶清风工作得连饭都不吃,从此之后严澹就像个雷达似的,三天两头找机会伺候他的五脏庙。严澹捏捏他的脸:“是啊,听我哥说晚宴上东西都不是人吃的,你又讲话消耗那么大——” 陶清风作为慈善大使代表讲话,是一项早就准备好的流程,其实对于演讲稿滚瓜烂熟的陶清风来说,并不费力。想到此节,严澹抱着他倒进床榻里,低声道:“那些宾客眼睛根本没法从你身上移开。”陶清风那吸引全场关注的风姿,让严澹心中又酸又甜,一面为他得偿心愿、绽放光彩而骄傲;占有欲作祟又想把所有人视线拦住,把对方圈进只有自己的天地。 陶清风自然知道严澹心意,晚宴会上不敢戴的戒指,此时也回到他的无名指上。他用戴着戒指的那只手搂住严澹,凑上去亲了亲严澹嘴角:“我练好那首曲子给你唱。” 陶清风答应陶瓷们,放一段弹吉他的小视频当福利。所以他抓紧时间学习弹吉他,选的曲子是某电影主题曲,叫All I Want is You※。 “唱中文。”严澹笑吟吟地,手伸到下方两人中间,若有似无地逡巡着。 陶清风头皮一麻,抑住喉头的呻吟,勉强说道:“那还得……先……翻译……歌词。” “很简单的。”严澹和他交颈贴面地亲热着,还不忘占个口头便宜,“是太舒服了脑子动不了?那我来念吧。” 陶清风感到那里一凉,倒吸一口冷气,脸红透了耳根脖颈,谴责道:“你,你把什么东西放……你怎么能!” 是戒指,上面有棱角分明的坚固钻石。 陶清风羞得一直往后躲,避无可避,就听到严澹磁性嗓子在他耳边念着歌词—— “If you were the wood, I\'d be the fire——你是干柴,我是烈火。 “If you were the love, I\'d be the desire——你是情壑,我是欲海。 “If you were a castle, I\'d be your moat——你是城堡,我是你的护城河。 “All I want is you, will you stay with me ——我要的全部只有你,你愿意留下吗?※” “回答我呀?”严澹把戒指玩够了拿出来,换了自己进去,坚实的腹肌贴着陶清风,拥着陶清风不断发颤的身躯,道:“还是你愿意品点别的?” 陶清风不知道为什么燕澹生的满口的锦绣华章,这品味到了床上就会大相迥异。然而他也来不及制止。 “市井话本里有人假托某个皇帝,写了首艳诗。” “你怎么又看这种书……”陶清风被按着动不了,全身软热,仰头迎接着断续亲吻。 严澹浑不在意,好听的磁性嗓音认真地念着那些露骨字句,听得陶清风浑身酥麻:“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合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 陶清风听一半就受不了,挣扎去捂严澹的嘴。边听这些话边做的羞耻感放大了无数倍,他简直不明白为什么严澹能念得如此若无其事—— 严澹知道陶清风心口不一的时候,就是该把他的手绑起来的时候,陶清风的身体比嘴要诚实得多。不过严澹在喘息间,依然坚持念完了,更不斯文的下半阙。 “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成颠狂,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你闭嘴……唔……” 屋外的灯光投在玻璃上,有一个不断晃动的莹黄光斑,陶清风双手交缚于头顶,泪眼朦胧间看过去,就像看到了一只舞动的蜜蜂,不由得昏昏沉沉想到了那首吉他曲的词: 你若是初绽鲜花,我愿做采蜜蜂。 你若是成荫绿树,我愿栖于荫下……※ 这里就有一只蜜蜂,伸出硕大的尾针,残忍地研磨层层包裹的蕊,采撷芬芳黏稠的花蜜。 “你别又把……”陶清风语无伦次,崩溃道,“你又把我弄成这样了。” “我就喜欢你这样子。”严澹得意地笑着,干的坏事一样不落。 ———————————————————— 陶清风回到庄导的拍摄现场时,庄麦斯正在给他养的爱犬梳毛。这只大金毛离不了主人,所以导演把它带到了拍摄基地。 “金毛性格温顺,但我的这只从小性格太温顺了,得了忧郁症,就会抓自己尾巴。所以带它出来多玩一会。” 陶清风好奇:“动物也会得忧郁症?” “会。万物有灵。心里疾病也并非人类的专利。”庄麦斯手底下的大金毛被打理舒服得直哼哼,一派在阳光下暖融融的样子,那灿烂的皮毛让人忍不住去摸一摸。金毛嗅着陶清风的手站起身子来,发出低低的乌噜声。 “你很受动物喜爱。”庄导评价道,却并不算夸赞,“动物都知道你无害。但你得早点入戏。你要变成狼孩,金毛就不敢站在你身边了。” 陶清风想到那天隐隐约约抓住的线头,点头应下。 陶清风先以技巧来入戏,他在华影表演课上学到了很多套路。如何表现原始的恐惧与野望,可以像精密碎片般拆分成零点几秒的脸部肌rou姿势变化来呈现。陶清风模拟着狼嚎、蜷伏而眠、眼露凶光、四肢并爬。 庄麦斯点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