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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要拍摄两千分钟的镜头,只有三个来月,平均每天就要拍二十多分钟的镜头……工作量实在太大,也太容易粗糙了。” 陶清风说完后,蓝莓高层朝严放与几个高管那边努努嘴,说:“加拍摄周期肯定要加钱,如果不注资,根本不能按那种精细度拍完。”蓝莓高层拍了拍陶清风的肩,“但现在对方态度不明朗。清风,你去学学杜玥,她表现得就很好。” 陶清风转头看到杜玥穿梭凤尾蝶似的,在业龙集团高层间红袖善舞,景象还蛮赏心悦目的。哪怕她的目标只是严放,但也没有冷落其他人。若不是陶清风提前知道她别有用心,普通人肯定看不出来她怀有什么企图的。 陶清风心想:既然杜玥想追求严放,那把舞台留给她就好了。自己并不想被人知道,他认识资方的老总。陶清风往另一侧走,那里有业龙另外一波高层。没想到陶清风还没走过去,就听到严放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陶清风你等等,怎么又是你?” 陶清风相信这个“又”字,绝不是在惊讶巧遇,业龙集团要注资之前,肯定提前了解主演。果不其然,陶清风转过头,看到严放几乎是“忙不迭走过来”,杜玥不远不近地跟在四五米的地方,端着红酒杯,眼中流露出一丝焦躁和幽怨。看来出师不利。 陶清风很头疼,他不太想暴露出认识老总的意图,却被严放不留情地截胡了。 严放还劈头盖脸地就问他:“小澹呢?” 陶清风不太理解这位严二哥的逻辑,为什么找他自己的弟弟,要问陶清风啊?想要知道严澹在哪里,打个电话不就行了?自己这几天,每天在剧组忙得昏天黑地,哪里知道严澹的消息? 忽然陶清风僵住了,暗自冷汗地想:严澹叫他配合演那个“角色”,难道不仅当做他们两人之间私人的事,而且为了“模拟”得更真实。告诉了他二哥吧……否则这副把陶清风当严澹紧急联络人的模样是什么意思? 但是,陶清风转念一想,严澹那种家庭,谈恋爱肯定是件郑重的事情。不会把“扮演”这种摆不上台面的事情告诉家人。多半就是严放想要脱身,随便找个借口而已。 陶清风暗暗叹了口气:不是他不愿给杜小姐创造机会。但看上去……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严放这是在找人解围吗?他帮还是不帮? 第69章 送礼的策略 于公于私, 陶清风都觉得该帮严放一把, 他便配合地接过了话头:“严先生, 我不知道严老师在哪里?要不您打个电话……” 严放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他不是说今天来找你吗?我看他定位都到影视城了,没跟你说?” 陶清风不知道严放这是为了脱身编的, 还是严澹真的来了,如果严澹要来找他探班,为什么不提前给他联络——不会是, 那种突然袭击似的——为了所谓“追求者的效果”。陶清风冷汗直冒,忽然很紧张。 陶清风连忙定神,继续配合说:“严老师没跟我说。他可能临时变了计划?” 严放连忙又想了个理由, 道:“那我按定位去找找他。”就把酒杯往桌旁搁下,回头对杜玥彬彬有礼遥遥举杯道:“杜小姐, 失陪。”往另外一侧门边走去。 严放走了两步忽然回过头, 轻声用只有陶清风一人听到的声音说:“投资是确定的。业龙那个僵尸壳子我们不想要, 变现成热钱随便注哪个剧都行。看在你帮我家看族谱的份上,你又是小澹的朋友, 给你玩。不用谢。” 陶清风惊讶极了:“这就……确定了?你们都不去棚子里看看吗?” 严放声音很轻, 却几乎是懒洋洋的语气:“有啥看的。六千万就是炒股的零花钱,爱怎么玩怎么玩。我走了。” 陶清风:“……” 有了这六千万加上之前的四千万, 投资过亿了。陶清风想起丽莎说过, 和蓝莓高层一起去争取, 希望把这部剧卖给电视台上星。本来陶清风还觉得不太靠谱,但是如果说演员有了咖位,投资也过亿, 卖给电视台的事,似乎变得不那么遥远起来。 六千万就这么随便给了,好任性的投资。陶清风禁不住升起一股心酸。毕竟他两世都在为稻粱谋奔波。也不仅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饭局里看上去汲汲营营,点头哈腰,强颜欢笑的其他人。 陶清风叹了口气,回头看着几米开外,满脸懵逼,眼神迷惑,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动物的杜玥。她神色复杂地走上前来,碰了碰陶清风的杯子,以陌生的语气笑道:“失敬失敬。”然后强忍着泪水踩着高跟鞋走了。 陶清风觉得她状态不太对劲,但是蓝莓高层那边又来找他商量,个个喜大普奔地告诉陶清风:注资确定了,可以延长拍摄周期。蓝莓高层觉得饭局果然有效,这次成功的经验离不开全体人员的努力,集体展现了良好的风貌云云…… 陶清风脊背又冒出一阵冷汗,心里默默恳请严放永远不要把投资的真正原因告诉别人。 等陶清风离开这顿饭,他估摸着严澹应该没有来探班,毕竟到现在都没收到消息,准备回自己房间里换洗。他住的是横马影视城专门的宾馆套间。那一层只有主演住。陶清风刚走出电梯,就看见杜玥房间门开着,一个空酒瓶咕噜噜地滚出来,顺着地毯滚到了陶清风脚下。 陶清风赶紧捡了那个空酒瓶闪进门,替她把房门关上,说:“喝酒损害身体。不值得。” 杜玥还穿着那套美艳的晚礼服,上面却滴了一些酒渍,她惨笑道:“我不是为六千万。我累死累活几个月,也能有六千万。他说他是‘儒商’——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儒商’?” 陶清风愣了愣,平静道:“‘富贾何负鸿儒※’,遵循儒家道德的商贾就是儒商。子贡、范蠡、计然,都是儒商。” 杜玥眼泪涌出来了:“听不懂!但他就是瞧不上我!他说他是儒商!” 陶清风头疼道:“这不是瞧得上瞧不上的问题……” 杜玥抽噎着,妆都花了:“他说:他们家不看钱,不看地位,不看相貌,不看红不红——他们要什么?到底要什么呢?什么样的媳妇能进他们家门?!” 陶清风不由得想到,不知严澹喜欢男人是否能被他家里接受——严老师算是开明的,假设他的父母也能开明到跨越性别这种障碍,想必也不是路边随便带个猫猫狗狗式的人选。也不知被他喜欢的那个对象,其他方面符不符合所谓的——陶清风思来想去,只能用个古代的词来形容严家——钟鸣鼎食的望族要求了。 陶清风劝道:“其实……严放先生那种家庭,他们有自己的一套生活伦理。做生意既然界定了‘儒商’,也有自己的一套工作伦理。挺,挺复杂的。不是你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