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躬身施礼,应道:“珅儿派人来说了刺客一事,孩儿担心母亲,提早散了。” 老太太闻言一哂,道:“不过是孩子们的玩笑胡闹,这不正要他们放人呢。” 赵祈南不动声色,指着李章问:“就是他?” “可不是!你瞧瞧那身板,和珩儿真有一比。”老太太说着笑了起来。 赵祈南附和地笑着,却盯着李章仔细打量起来。李章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垂下眼帘保持平静,却听赵祈南冷冷地开口道:“原来是三王爷府的李公子!怪道瞧着眼熟。不知李公子乔装改扮到本刺史府来有何贵干?” 李章闻言心中一紧,抬眼去看赵祈南,却依然全无印象,便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 赵祈南哂笑道:“李公子自然不会记得本官,本官可是看着李公子尽得王爷的宠爱啊!替悯妃庆生的宴席上,李公子的风姿,真是令人过目难忘!” 李章脸上又白了几分,紧抿双唇不肯出声。耳边听到芷清低低的一声惊呼,心中竟如钝刀凌迟般痛不可当,不敢回头看她一眼。 整个慈安堂都静了下来,赵祈南安然坐下,端起茶盏悠闲地抿了口茶,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李章开口,正觉得奇怪,心中忽然闪过一念,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回头看一眼震惊未定的老太太和芷清,摆手让人把李章带离了慈安堂。 第19章 苦厄 赵祈南把李章带到自己住的宏泰轩,让人替他沐浴更衣,疗伤上药。然后看着精神好了许多的李章,点头笑道:“李公子果然风姿绰约,宛如谪仙。只是不知李公子为何不跟着王爷,却来我家当个挨打的陪练小厮?” 李章沉默不语。他既不愿承认那个身份,更不能把芷清牵扯进来。救芷清离开,如今已是他最想护住的希望。 赵祈南早已猜了无数可能的结果,个个都让他提心吊胆。他知道朝堂上早已翻云覆雨尘埃落定,也早在成家掌控了大半个朝堂势力时彻底倒向了二王爷。如今司马逸失势被贬,八王爷更是被削尽羽翼,只有独领风sao的二王爷,已是稳坐太子之位。他本应彻底地放下心,却总觉得将来宁州当宁王的司马逸,会是最后的那只黄雀,让他对李章的突然出现更多了一层怀疑。 司马逸为悯妃庆生那年,赵祈南还是益州都尉,本应到期调迁的他,却因平定苗民之乱毁誉参半而被滞留在京城,正是彷徨的时候。那天他被同乡带挈进三王府,见到了京城一众风云人物,然而最让他难忘的,却是俏面带羞青涩诱人地侍立在司马逸身后的白衣少年。他听着同乡艳羡的介绍,得知这李公子竟是户部李主事的公子,因被司马逸看中而被硬纳入王府,而景帝竟然不闻不问时,已是对这风流不理朝堂之争的三王爷刮目相看。他冷眼旁观了几年,除了关注着二王爷,也始终关注着司马逸。只是在权衡利弊之下,他更倾向于脚踏实地的二王爷,于是在成家呼拢到自己身上时,很干脆地答应了。但他仍然小心观察着司马逸,不像别人那样彻底信了成家和二王爷。 司马逸的被贬过于突兀,谁也说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来宁州当宁王,就更成了赵祈南的一块心病。他自司马逸离京时起就一直注意着他们的动向,但司马逸此回出行,却与上回三郡之行大相径庭,竟是一路避开官府,直到益州,才第一次正式露了行踪,随后又是低调隐行,入了宁州地界后,更是突然没了踪迹。他派了几波打探的人出去,至今未有人回报,而司马逸身边的宠侍却偏偏出现在他自己府中,就更是让他如鲠在喉坐立难安了。 赵祈南小心翼翼地对待李章,锦衣玉食,安排仆侍,千方百计想套出他进赵府的目的,李章却始终都以那套说辞应对。正当赵祈南耐心用尽无计可施时,他收到了成家传来的密信,信中告诉他司马逸病重滞留途中,要他设法杀掉司马逸,造成病死的假象,以绝后患。 赵祈南顿时安下心来。既然二王爷下了决心,司马逸便再有神通,也就只能是只死掉的黄雀,于他再无威胁了。 于是他最后一次和颜悦色地问李章,却是干脆地要司马逸的下落了。李章摇头回说不知,他就把李章带进了刑堂,指着满屋子的刑具,问李章怕不怕。 李章默然良久,点头承认道:“怕。” 赵祈南满意地笑道:“李公子是王爷的宝贝,自然不曾吃过这种苦。本官也是怜香惜玉之人,只要知道王爷的下落,保证李公子和王爷最后能在一起。” 李章深恨这样的说法,也没细想为何赵祈南突然想知道司马逸的下落来,他只想着金益和司马逸在一起,那是断断不能让赵祈南知道的事情。 耐心用尽的赵祈南终于给李章上了刑具,而李章的表现也确实和他预料的一样。 拶子的皮绳刚刚收到一半,李章已经痛得惨叫连连。施刑的人满脸无辜地看着他,赵祈南也哭笑不得地蹲低了身子:“很疼吧?十指连心哪!我早说过你这娇嫩的身子吃不得这样的苦,你却偏要自找苦吃!看看你这手……真是我见尤怜哪,王爷见了还不得心疼死!来,乖乖地还是说了吧,说了对大家都好!” 李章痛得眼神都散了,却摇着头说:“我……我们……在临江遇到刺客,我……就跑散了。独自来到这里,……盘缠用尽,也……没等到他们……” 赵祈南厉声打断他:“你是王爷最宠爱的男侍,怎么可能让你单单跑散?!别以为巧言令色就能瞒得过我!本官审案无数,什么样的人都逃不过本官的手段!” “确实……不知王爷的下落!”李章无助地躬着身子,指间鲜血淋漓。 赵祈南怫然而起,冷声道:“不知好歹的东西!本官倒要看看,你能捱得多久!” 皮绳再一次慢慢收紧,指缝间已隐现白骨。李章痛得像离了水的鱼,徒然大张着嘴巴,却已无法出声。他全身被制只能徒然晃动头部,发髻早已散开,凌乱的黑发被汗水湿透,一丝一缕地贴在脸上,衬得惨白的一张脸更无半分人色。 施刑的人知道他受不住,不像往日般下狠劲,而是一点点慢慢搓磨,时松时紧地架着李章走在昏迷的边缘,却始终不给他盼望的解脱。细嫩的皮rou经不起这样一而再三的搓磨,烂成了血浆rou泥,刑具刮磨着指骨,声音瘆得人头皮发麻。李章浑身抖似筛糠,若非被人死死摁住,早已挣断了指骨。他不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