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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信呆头鹅罗,响当当的医谷唯一传人“药王菩萨”云想裳全天下可只有一人哩! 解药我早拌进相思和由冰的饭里了,一昼夜内有效。大师兄那边更不用担心,呆头鹅当然才不会让他的亲亲爱人有事呢——对我来说有事当然就更理想了。 起先那味儿淡淡的,和阿姨幽兰似的体香、相思的月下清香搅在一块儿,慢慢的那味儿浓厚起来。 却也伤悲起来。 ……就象清明坟上常常能嗅到的初草味、五月的艾香,将人不自觉地引向那遥远的荒郊野外,引向那块下面长久地睡着我们唤他们作“亲人”的地方。 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除却天边月,无人知! “你……为什么哭了?”一只手温柔地从我颊上拂过,我茫然地抬起眼——阿姨? 我一松手,阿姨便软软瘫软在地。 她凝视着我,眼光是前所未的的慈悲与温情:“……为什么哭了?别哭……看到你哭,我的心好痛……请不要再哭了!” 我……哭了?为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啊! “大用!”听到有人气急败坏地叫,有人扯过我不知急急忙忙扑打着什么,背上骤然传来一阵灼热的痛——好痛! 我痛得眼泪直溅,神智却立刻清明起来,定睛看时——老天!刚才过于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没注意控制火势,火不仅把头发烧得七零八落而且还将背部灼伤了一小块,呜……痛! 我却不敢大张旗鼓地呼痛,因为相思很生气地瞪着我,他那漂亮的炮子被烧了几个黑洞。 损失明明不大嘛……小气相思! 我只好迁怒于呆头鹅,隔着一厅七倒八歪的人用眼睛横他:你不是保证过绝对不会出岔子的吗? 呆头鹅苦笑,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大师兄却守在他旁边欠扁地笑:“是你使用方法不对。” 看到大师兄我就气,一开始我就落入了他的圈套,中间所有的过程我自以为是地摆脱了他,实际我所有的努力都是沿着他的既定路线在打转。他只不过需要我为他确定小怜剑的所在,然后再尽可能地拖延时间,拖延到他鼓动到足够多的人借一睹“天下第一美人”风采之名冲进来就行了。 他料准阿姨为了保住名声还不至于对手无寸铁的非武林人士滥动杀机。 而相思是他的同谋。 只把我一个蒙在鼓里。 我、要、报、仇! ——乘着阿姨虽然意识恍惚却仍没完全失去意识时。 ——乘因为有我挡住大师兄的视线令他暂时没能掌握正确的资料时! 我悄声问相思:“你想要的东西……拿到手了吗?” 相思微微一怔,想了想,点点头。 我再问:“那你可以把小怜剑……那把剑交给我来处置吗?” 相思轻轻蹙起了眉,我几乎是拉下脸来哀求他:“拜托拜托,我真的很需要它,它关系着我今天的幸福和以后的幸福!” 相思犹豫中。 我一把鼻涕一把泪:“这是我唯一的愿望……这样好不好,相思?你将小怜剑给我,我会想办法说服大师兄把他拥有的那部分关于我的债权转让给你——” 相思瞪着我的神态简直就在看疯子,但他最终还是令人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 我立刻摆出一副慷慨就义、不成功则成仁的样子:“大师兄,我们遵守和你的约定,帮你拿到小怜剑了!” 大师兄只是笑:“那又怎样?” “你也该实现承诺,放我和相思走,今后再不找我们的麻烦!” “小师弟,我想你可能记错了,”大师兄和蔼可亲地摇摇食指,“我们当初的协议是,你们拿到小怜剑,用小怜剑来交换你的自由,这个,行。可是,现在,你这不算拿到小怜剑。看清楚,虽然我不否认没有你们的帮忙也许我无法成功,但我不客气地说一句,想裳那味‘人生自古谁无死’的解药,不好意思,想裳给你的只是其中能起半效的一部分,给我的,却是全部。” 呆头鹅果然见色忘义,那药还是我花钱买的耶——一点儿商业诚信都没有! 我再度怒瞪过去,呆头鹅脸涨得通红,头垂得更低,不敢与我对视。 ——这样更好!我心里冷笑一声,否则被这位杏林高手看出阿姨实际上没有被迷倒,岂不妨碍我的大计? 大师兄得意洋洋的声音仍在响:“你也怪不得你的想裳大哥,那解药,我比你先付的订金……既然你的付出是我的一半,想裳只给你能解一半药性的解药,公平得紧……反正你们三位也不至于出什么大错,左右不过一时三刻内丧失武功、较之常人腰酸腿软一些而已。只是,”大师兄笑得狐狸一样狡猾,“抱歉得很,就凭你们三个想把小怜剑抬走,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静静地听大师兄把话说完,静静地朝他笑;“大师兄,对不起,你好象算漏了一件事。” 大师兄声色不动:“哦?愿闻其详。” “可能大师兄不知道,天下和小怜剑齐名的哥舒刀,刚好,在相思手上。” 大师兄仍在笑着,可那笑容有点儿象风干后的泥土,用手戳戳便“扑剌剌”掉下一整片。不用回头我也知道相思正站在小怜剑前,亮出了他那把哥舒刀,所以我笑得更形光芒四射、甜美怡人:“其实我一直很纳闷,大师兄,哥舒刀为什么会和小怜剑齐名,它们个头不象、样子不象、名字又不象……不过我想,既然身为兵刃,总得有点象兵刃的样子……说不准它们之所以能够并驾齐驭的原因就在于它们的锋利吧……不过古人云‘事不目见耳闻则臆断其有无,可乎’?耳听为实、眼见为虚,为了防止无双宫主铸把假的小怜剑骗人,大师兄,我看我们有必要验证一下真伪的好,顺便考察考察是小怜剑厉害还是哥舒刀更强——相思!” 不知相思是否在后边举起了刀子,大师兄倒是在前面急得直跳脚,呆头鹅心痛地把他揽入怀中安抚他。 “吴大用,你到底想怎样?!”大师兄呛着喉咙叫。 我疲惫地叹了一口气,忙乎一整天,饿了一整天,我确实累了:“让我和相思、由冰在一起,不许再拿过去的事儿威胁我,不准再拿师兄的身份来压制我,放我们自由!” 想当然耳,最后和大师兄谈的这笔交易没理由达不成。 大师兄可能认为他挺赚的,本来他还防着相思给他来个黑吃黑,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能把小怜剑捞到手,交换的代价居然只是放弃对我的所有权,怎么想怎么划算——反正他本来就没对我能帮上多大忙寄以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