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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的鲛绡给你……呜,相思不要走嘛,我真的想看看花会什么样子,我真的想看啊,呜……小的时候师父只带师兄出去,就不带我,我从来没见过花会啊,呜呜呜呜呜呜呜……所有的师兄都有关于花会的美好回忆,只我没有……他们都有东西可带回来炫耀的,只我没有,呜呜呜呜呜呜呜……你让我好好看一眼,记住了,回去在师兄们面前挣回一点点脸嘛,呜呜呜呜呜呜呜……” 不要怪我动不动就掉眼泪,这一招近来对相思超有效。发现对手的弱点不加以最大限度利用的人,一个词:废物! 果然,相思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 月光下,屋顶上,我对上相思清清灵灵、幽幽深深的眸。 小时候的我曾经幻想,有一朵绝世名花为我绽放。 可现在的我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美得过相思的眸。 “……相思,对不起……”以为打死不会说出口的话,自然而然的,飘散在风中。 于是相思的脸又红了。 我发誓,月下的相思,是我生平所见的最美丽。对于美丽的事物具有良好鉴别眼光和审美感受力的本大少发自于内心本能去接近美丽的事物,本也人之常情,无可厚非的不是? 就着被相思扛着的势,我艰难地挺一挺腰,努力往相思美得朦胧的侧面凑——嘿咻——一二;嘿咻——一二……眼看大功告成之际—— “说句心里话,我本来不想管,也确实轮不到我管……不过你俩实在要当街唱戏的话,也拜托换个唯美点儿的方式成不成?”小美人的声音隔老远的从下面遥遥传来。 ?啥意思?我眼珠子转转,哦,刚才说过,我俩停在屋顶上——啥时候街市中那些抢拼的家伙全停住了手齐齐仰头往上看,活似一大群被捏着脖子生生向上提的鸭子。下里巴人,真没见识!我摇摇头,在相思耳边陪笑道:“相思……妈呀!” 冷不妨相思揽着我的手一松,我从半空中直直摔下,慌得我双手双脚挥着指望抓着根稻草什么的:“相思你太过份了!——恼羞成怒也不能这么杀人灭口,泱泱之口也不是你能灭得了的……哇,相思救我啊!!!!!!!!!!!!!!!!” 继续着熟悉的从树上摔下的感觉,我绝望地看着屋顶上那个似乎时时刻刻都有可能随风而去的白点屹立如山,没有伸出援手的丝毫迹象,相思真的打算杀我……这么高摔下来,不死真的也会脱层皮。我叹一声,做好护头护脸、团身一滚的准备。姿势不雅是不雅,根据我多年来的爬树经验,用那种驴打滚之势,至少小命保得住。 或者,可以寄希望于在场有哪位英雄看在我是位美人的份上,侠义心动,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主意拿定,我再不看相思,转头俯视离我越来越近的芸芸众生,扯开喉咙:“大侠们,救——命——啊!……” “哗——啦!”随着我的大叫救命,地上本黑乎乎的人头“哗啦”一声,自觉自动地空出一块空地——照这情势计算十成十我准掉那空地上!我眼睁睁估量着自己离那空出来的泥地越来越近,鼻子似乎已经渐渐嗅到了缠夹着一股子怪味的泥腥气——居然连个垫底的都不剩!?说到底是我不好,我错估了人心,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注定该有此报。体认到这点,我长长叹口气,绝望地闭上了眼—— “扑!”没有料想中的痛,身子仿佛撞到了什么柔韧的物事上,一个近在咫尺的声音低低闷哼一声,我还能听到“咚咚”的心跳,忙一骨碌睁开眼,登时热泪盈眶:由冰啊,关键时候同生死、共患难的原来只有由冰——难怪人说老婆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世上只有兄弟好,没兄弟的家伙象根草!我双手双脚紧紧巴住由冰,刚感慨得一声“由冰大哥”,忽地想到—— 这可不正是一个逃离相思的大好机会? 相思高高在上,摆明了不甩我,这时走可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小美人混在人群中虽说有可能来招阴的,可他一向看我不顺,能借这机会手不血刃送走眼中钉,何乐而不为? 说走就走,时不待我! 我反手揽住由冰脖子,凑近他耳旁加重语气道:“由冰大哥,快,混入人群中,甩掉相思!——听我的,别问为什么!” 由冰没有回答,只紧了紧搂我的双臂,我看着他空中连换身形,姿势优美的落地,身形一闪,迅即闪入瞧热闹的看客当中。回头看时那屋顶上的白点动了,我好心情地挥挥手——不管相思是否看得到。 ——只要一混入人群中,相思绝追不上我们,他无法忍受这股子污浊的人气,嘿嘿。 谁叫他是这么爱洁的相思哩?厚厚厚厚厚! 熟话说:“牙好,胃口就好,吃饭特香,身体特棒。”依我看,牙好不如心情好,心情好方能胃口好,我吴大用便是铁证。 和由冰在花会中一路走来,我叫得上名、叫不上名的小吃一路吃来,吃得我稀里哗啦、不亦乐乎,真真只有看不到,没有吃不下。在连皮带骨啃了一只叫化鸡后,我意犹未尽地吮着手指头,兴致勃勃地左顾右盼:“哇,由冰大哥快看快看,那里是棉花糖——棉花糖哦!由冰大哥,那里那里啦!快点快点,你一根我一根,快点啦!” 由冰苦笑着掏荷包买了一根递给我,我斜眼睨他:“你呢?” “我不想吃。” 正因为你不想吃,所以更应该买两根,这样你那份就可以让我完完整整、顺理成章、却之不恭地正式接收了。棉花糖化在嘴里,甜归甜,想到无形中损失了的那份,我越想越不是滋味,鼓起眼睛瞪由冰:“由冰大哥!” “呃——啊?”由冰似乎被我难得的一本正经的样儿吓了一大跳,很好,首先在气势上我已以绝对性的优势压倒了他。一边舔着糖棒儿,我一边严肃地道:“小弟也知道这些天连累了大哥,委屈了大哥。大哥有什么不痛快的,尽管说,别什么都憋在心底,小弟再不才,有对不住大哥的地方,在这儿先行道个不是了!” 由冰苦笑着挥挥手:“兄弟你说哪里话,我们兄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那大哥为甚自那天后总是郁郁寡欢、闷闷不乐?若是怨小弟坏了大哥的天赐良缘,小弟只管再找嫂夫人解释就是……” 我装作漫不经心地把那根糖棒儿舔了又舔,眼角余光不放过由冰脸上任何一个细微表情。如果他敢说“是”——只要他敢说“是”的话,我一定要他后悔居然敢把我吴大用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就是不乐意在自个儿高兴的时候看到别人哭丧着脸,咋了? ——何况可以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