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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 戚北有些意外地抬起头, 看了一眼这位叔叔, 没有说话, 眉头微蹙。 少年纤长的五指放在俞清欢有些苍白的手掌中, 意外地相衬。人类其实是非常有趣的物种, 在很多地方个体相差不大,但在细微之处,每个个体却又截然不同,比如指纹, 比如指掌的长度。 俞清欢略微一看,将戚北每根手指与自己的对比扫入眼帘,然后眯上了眼。 片刻之后,他笑了一声, 莫名地放开戚北的手,轻轻揉了揉年轻人被发型师精心打理,非常时尚的淡褐色短发,说:“这个颜色很适合你,衬你的眼睛,特别美。” 阿七坐在副驾,瞟到这一幕,眼珠都瞪圆了,心里大写两个字:卧艹! 他偷眼瞥了下当前华国最火热的小鲜rou,虽然性格看上去不怎么样,这形象确实是让人赞叹。 阿七心里莫名欣慰又心酸,boss……这是真的从蛤-蟆坑里出来了。 这一瞬间,戚北莫名其妙地收到了两份震惊的情绪,一份是阿七的,另一份则来自面无表情的司机大哥。 收回自己的手,戚北转眼看看身边这位似乎动作有些轻浮,却又陷入沉思的“俞叔”,发现自己连一点他的情绪波都尝不到了。 戚北转过脸,望着前方的车水马龙,脑海里突然划过俞清欢往日与“杨祈北”相处时温柔的笑意,在治疗时偶尔情-欲难耐的羞赧。那时,他的眼神里总是洋溢着从不加掩饰的热爱。 他莫名有些忡怔。 虽然相处不久,但凭借着特殊的“识人”技巧,“杨祈北”对这个青年才俊、超级富豪可以说是知之甚深。 俞清欢的外表虽然温和好脾气,实质上却是个相当有距离感的人,与其他人几乎没有礼节之外的肢体接触,即便是与相伴多年的保镖阿七,他也是礼貌而不失分寸地相处,没有更多的亲近。 根据杨祈北的观察,能让俞总裁消除心理距离的,除了他的养母朱迪,似乎也仅仅只有“杨祈北”。 也是,除了人类的繁衍动作没做完一整套,俞清欢与“杨祈北”之间已经可以算是坦“裎”相见了。 甜言蜜语、信誓旦旦犹在耳边,转眼就摸上了小鲜rou的手,温言相待。 果然是年轻的皮囊更惹人喜爱吗?啧!人类,看脸的世界啊! 因为大多数人渴慕却又做不到,所以才千古赞颂忠贞不移的爱情,转头却用rou-欲的满足来替代心灵的欠缺,真是很有趣的,类似于代偿的心理。 戚北的思绪发散着,连触须也懒洋洋的,像是一把萎靡的草叶,蓝色的淡雾轻轻贴上来,静静倚着它栖息。 如果俞清欢想要尝试一下与年轻人的交往,或者更恶劣些,就像“杨祈北”记忆中那样,来个“你情我愿”的“潜规则”,那他是从,还是不从呢? 用年轻的rou体与俞总裁做些成年人彼此都愉快的事,不但让“戚北”这个身份牢牢傍住“金主”,还能躺着就享受俞boss激烈而美味的情绪和生命能,明明是非常赚的事,戚北无端端地,光是想像都觉得一阵烦躁…… 不对。 戚北一惊,不管哪个身份都是衪。 最初以及最终的目的,都是汲取足够的情绪能,如果有额外的富足的生命能补充,那更是求之不得的事。有了身体之后,衪渐渐习惯于用身体与人类交流,逐步融入整个人类社会,更利于衪潜藏在食物源中间获得更多更美味的能量补充。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在乎起了身边这个普通的人类一员,竟然为他的心意动摇而心烦意乱? 警觉到自己的情绪不稳,戚北立即静下心来,重新审视自己的精神云——裂隙补了一小半,精神因子状态很稳定,除了身边的蓝色精神体有点碍眼,其余都正常不过。 大约是某种附身rou体时间太长而造成的不稳定吧? 戚北不确定地推测,转头将这些莫名其妙的心绪动荡抛之脑后,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吃”,无论是精神云,还是rou体,只有补充了足够的能量,才有可能修整其他的麻烦“小问题”。 不知不觉,车子左拐右拐开出了老远,渐渐的,路上车辆行人稀少起来。 “到了。”身旁的俞清欢突然说道。 车子缓缓在一处明清古建筑前停下,四周庭院幽深,古树参天,绿顶如盖,修竹荫荫,在沪海这样现代化的大都市里,难得竟然有这样的幽静去处。 阿七下车,扶着车窗顶侧为俞总裁拉开车门。 俞清欢迈步而下,一边转头说着:“‘可饮居’是家‘里弄私房菜’,据说主厨的祖辈是前清宫廷里流落出来的,原本的铺面很小,味道却远近闻名。名气起来后,很多达官贵人都闻名去尝,地方实在太小,市里正好要宣扬传统文化,就划了这一块御厨‘刘二刀’故宅的边角厢房来开餐馆,倒是正合宜……” 他嘴里温文尔雅地说着,眼中平静无波地望向戚北,弯腰将手伸了过去。 “……谢谢。” 戚北一楞,握住了俞总裁微有些凉意的手,起身下车。 俞清欢微微一笑,没有放开,而是握紧他的手,拾阶而上,走了进去。 精神云触须闪电般蓦然伸出,又缩回,吮到了一丝“珍惜”与“坚定”。 戚北乖乖地被俞叔叔牵着,走进一间丝竹雅乐隐隐传出的厢房,听他细细分说这里的特色菜。 “……别看这里布置得清雅,据说主厨顾安山老爷子却是北地人,最爱大块吃rou,大碗饮酒,所以才把这里叫作‘可饮居’,意思就是有大块rou吃,客人们想喝就喝,别憋着,不喝不是好汉。” 俞清欢清瘦的手指在菜谱彩页上慢慢划过,一边和戚北商量:“嗯,来个走地鸡,这里用的都是纯正土鸡,熬成清汤透亮鲜香,没多少油的;韭黄炒鳝丝也不错,有机农田沟里的野生鳝,一点腥味也没有;牛t骨排也来一份吧,这个做法和西式的不同,而是吸收了本帮菜的做法,赤油浓酱,很入味又不腻……” 戚北的注意力被他指尖的各色rou菜吸引了,口水迅速条件反射分泌,却听俞清欢突然指着盘素菜问:“竹荪喜欢吗?他们在山上包了片竹林,专门培育的。” “不,不要!”戚北坚定地晃脑袋。 对菌类他有心理创伤,衪曾经在故乡星系吃过湮菌孢子的大亏,差点被污染了精神云“神魂俱灭”,虽然那东西和地球上的这种食物危害级别相差以亿万倍计,但别说吃这些玩意,看着衪都犯恶心。 俞清欢定定地看着他,过了会儿,他轻声笑了:“你和你杨叔的食性真是‘一模一样’,‘戚北’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戚北看着他清澈的目光,突然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