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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类似“欣慰”的感觉油然而生——容云终于问了个正常的问题啊。 “您真的想知道?”如果容云还敢说什么“我可以不想知道”,他绝对马上走人,一切按原剧本进行。 “请讲。” “这还差不多。”蔚思夜满意道。 “……”容云默。 “呵呵,为什么这么说啊……我没有自觉的客人,因为——” “您该高兴的时候不会高兴,该悲伤的时候不会悲伤,又笨又呆又没常识,不过要说这些都是您的错,实在又是委屈您了。拿亲情来说,我严重怀疑您连什么是父爱都不懂,谈其他,绝对是对牛弹琴啊。嗯,这是第一句,大概吧。” “第二句,您很‘无情’。无论是昨天点罚上对自己,还是今日对我……话说,您这么坦然地面对我,我一直觉得脖子发凉啊。我说……像思夜这么单薄脆弱、又对您爱慕有加的人,您居然直接说想让我疯掉,也太无情了吧。……好吧,即使您没有无情的想法,也没有犹豫过该不该无情,然而您确实是浑然天成地‘无情’着。” “第三句,是说您自律而有礼,让人看着着实心旷神怡。不过……呵呵,您知道您那是怎样一种让人着迷不已的,禁欲却嚣张的疯狂魅惑吗?” “……打扰,请阁下认真点。”听到这里,容云没忍住插了一句话。这种问题,他本来就不怎么懂,对方还这么拐弯抹角的话,他就没有听的意义了,“还有,请不要说得太深奥了,我可能会理解错。” 这话让蔚思夜直接僵了僵,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才用异常低柔的声音说:“您关心的重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别具一格啊。相信我,您应该没有理解错,我一直说得很明白,因为,我只能从我自己的角度为您解说。” 本质与多面的表象,蔚思夜看到一面,然后,他用自己的经验与毕生所学总结出本质——所谓的“化镜批命”。然而,他自己最有发言权的,依然是自己看到的角度,至于别的角度,变数太多,没有人算无遗策。 所以说,尉迟一族给出的预言,是一面量身定做的镜子。 “那么,继续了。您武力很强大。我不善武学,弄明白这点还真是不容易。而您那顺手牵羊的‘好学’习惯,也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就比如现在,您有时间又顺便,所以在‘好学’地听我说话吧——说真的,正常人早就跟我翻脸了。” “于是,说到您与烈亲王的父子关系……恕我直言,您太傻,也太纵容您的父亲了,当然,烈亲王是您的父亲,您可能觉得怎样都不过分。但是……这么下去,结果可能会很残酷。” “残酷?”第一时间,容云问。 窗外尹昭云听着好友的提问,心中无力感叹:里面明明说得乱七八糟的,但确实是“无障碍”地交流着。 蔚思夜“残酷”的意思,尹昭云明白。不仅是他,相信庄仪、宣明旭,以及司徒枫也都明白吧,然而,他们都没有对容云说明。为什么?因为白痴太白痴了,他们关心白痴就好,至于烈亲王最后怎么想,会不会心疼郁闷到吃不下饭,不在他们的关心范围内。 也可以这么说,包括厉宁雪在内,关心容云的人,他们没“敢”对容云说明。 如今,一个敌人,意外地戳开了这层关键。容云,会怎样……? “……为什么?我弄错什么了吗?”容云怔愣。 看着真的是呆到搞不清状况的容云,蔚思夜发自内心地叹息了一声:“容云,昨夜你说过,‘想得到烈亲王的喜欢’对吧。”人,生而有父母。如果说,天下间仍然有种感情能够让他动摇,那么只能是子女与父母间的亲情吧…… 生养之恩,昊天罔极。即使如今这种亲情,于他只剩幻灭,但他依然没有忘记,这是天下间最值得期待与付出的感情。 现在想想,或许,正是这个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原因,才让他依然惯性地遵从着父亲曾经的话,一直呆在所谓的“jiejie”身边吧。 “是。”对于蔚思夜的问题,容云坦承。 “那你得到令尊喜爱之后怎样呢?你想过没有。” “如果可以得到的话……”容云语调微顿,“我会很高兴吧……其实我没有想过。”终于再次温和地勾了下唇角,容云带着些尴尬与歉意。 “我没说你,我是说令尊,烈亲王会怎样,你想过没有?”蔚思夜发挥耐心引导。 “父亲会怎样……?”容云完全不明白。 “难道,你觉得烈亲王会就跟什么也发生一样,该怎样还怎样!?” 收到容云那个“不是那样吗?”的询问眼神,蔚思夜突然有种万分同情容熙的感觉。 “当然不是……”蔚思夜无力。 “那是,作为一个‘家’……父亲在吃饭时也会想着叫上我?”容云思考了一下,不确定地说。 啥?!蔚思夜哭笑不得,他真的很好奇,到底是哪位世外高人把容云教成这样的!?就算他不是尉迟后人,现在他也可以预言,这事儿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容熙大概都不会太好过……话说,这种诡异的快感,到底是同病相怜的兴灾乐祸,还是子债父偿的报复之心? “咳,我说,就你这么笨,就你现在这一身伤,继续发展下去……我站在中间人的立场,可以告诉你,最坏的情况,令尊啊,恐怕想死的心都会有。”蔚思夜带着玩笑的语气,以及他自己也有些莫名的心理,半真半假地说。他本打算对自己唯一一位客人用用“您”这种敬称的,但是,就容云这呆劲儿……还是算了吧。 “可以请阁下详细说明一下么……我,确实笨。”房间内的烛火摇曳了一下。 容云无法评估蔚思夜话语中的真意与可信程度,然而,他依然问得很诚恳。 正如蔚思夜所言,因为有时间又顺便,容云没有理由不听一听蔚思夜的“教导”,虽然这个“教导”的内容还有待确认。不过,他知道昭云也在听,如果真有什么问题,好友应该会提醒他。 “首先,一个父亲如果喜欢了自己的孩子,就意味着会关心吧?”蔚思夜叹道。 “是。”容云点头。这个,他明白。 “但眼下呢,我没看错的话,烈亲王对你,态度就跟陌生人一样,而做法又相当过分啊。” “父亲,并没有过分。”容云把昨夜对好友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是我犯错在先。” “呵呵,即使如此,还是非常过分。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身上的鞭刑,每一次每一鞭有多重吗?”蔚思夜声音温柔,却没有掩饰笑容中的坏心,他说得残酷,“配合着我这个政敌的陷害,把儿子送到寒光营……虽说令尊也是别有用意,但若非相当的讨厌你,基本干不出这种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