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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玦偷偷看向燕秋尔,却发现燕秋尔正专注地欣赏歌舞,从青玦的角度去看燕秋尔面具之下的脸,竟是连一点儿红都没有。 看到这样妩媚妖娆的歌舞,主君怎么还能如此坦然?这不为所动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 青玦好奇极了,便盯着燕秋尔一个劲儿地猛看。 “青玦啊,你是在我脸上看到花草了,还是看到飞鸟了?”燕秋尔突然转头,戏谑地看着青玦,“这般诱人的歌舞你都不看,偏盯着我做什么?” 被燕秋尔这么一看,青玦像是做了坏事被人现场抓住一样,窘迫地收回视线,支支吾吾道:“还不是……还不是主君您太、太平常了……看到这样的东西,您怎么能、怎么能面不改色啊?” 燕秋尔嫌弃地咋舌,道:“心中磊落,有什么好羞耻的?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还是他们做了什么亏心事?他们不过也与你们一样,为生计所迫罢了。” 青玦与岚风闻言一愣,心生愧疚,再抬头看向前方时,两人都正了表情,认真对待。 平康坊里不是没有番邦的舞伎,可总共也就两三个,何曾有过花月阁这般声势浩大的番邦歌舞表演?那些衣着暴露、体态柔媚的番邦舞伎看上去确实是有伤风化,可会来平康坊的人谁会在意风化?尤其是这其中的大部分还未曾见识过番邦男女的风情,此时见此情景,就算不动心也会生出几分好奇心来。于是不到一刻钟,花月阁的门前就已经聚集了大批看客,叫好声不断。 有了看客捧场,舞伎和乐伶们也表演得更加起劲儿,完全释放的万种风情便又吸引了新的看客,如此循环下去,待到半个时辰的表演结束时,花月阁的门前已是水泄不通。 虽看不见街上的情景,可那喧闹不止的各种喊声却真真切切地传入了燕秋尔的耳中。 燕秋尔满意地点点头,对岚风说道:“该是jiejie们出场的时候了。” 岚风点头应了一声是,起身就快速地跑下一楼,指挥着花月阁原本的那些姐妹们出门迎客。还在二楼的青玦击掌三次,那露天舞台上的乐伶和舞伎就尽数撤回,同一时间,方才在二楼演奏过的乐曲又在一楼由另一批人演奏。 燕秋尔起身,转身走到回廊的凭栏旁,俯视一楼大堂,看着那些欢呼雀跃着涌进来的男人们,嗤笑一声,而后便转身走向一个视野开阔的包厢。 “青玦,这下边的人,可有你认得的?”靠在窗边闲坐,燕秋尔手执茶杯,眯着眼睛看着那些正在与女人嬉闹的男人们。 闻言,青玦也探头向下,将下边的那群人逐个打量一遍,这才回答燕秋尔道:“大半都认得,尽是些常来平康坊的。” 燕秋尔眉梢一挑,继续问道:“可有花月阁的常客?” 青玦又将人群重新打量了一遍,点头道:“倒是有几个常客,还有些曾经是常客的。” “去取文房四宝来。” 青玦一听这话,立刻就从旁边的一个角柜里取出了文房四宝,依次摆在燕秋尔的面前,道:“这些东西早就给主君准备好了。” 燕秋尔轻笑一声,执笔后道:“你且与我说说这几位常客的事情。” “是。”青玦将脑中的信息梳理一遍,便开始给燕秋尔介绍那些常客。 燕秋尔一边看着、一边听着、一边记着,因着只记要点,书写的速度快到完全不需要青玦放慢语速,待青玦说完最后一个字,燕秋尔也写完了最后一笔。 “看得懂吗?”写完之后,燕秋尔将纸一转,推给青玦看。 青玦看着纸上龙飞凤舞的字点头。 “嗯,那这张纸你收好。”燕秋尔搁下笔,再一次扭头看向窗外,“明天白天抽出一些时间,根据这几位常客的喜好安排好接待的人,这接待的人最好挑上两三个出来,有备无患。” 青玦蹙眉,疑惑地问道:“主君,若他们明晚不来呢?总不能让jiejie们干等一个晚上吧?” 燕秋尔轻笑一声,坚定道:“只一个晚上,哪够他们尝鲜用?另外咱们花月阁里哪些是可以卖身的、哪些是只能卖艺的一定要分清楚,跟他们说这是提高他们身价的最好办法,如若想挣钱,就老老实实地按我说的做,若谁不愿意听我的劝告,便让他们另谋高就。还有,关于那些客人……” 燕秋尔才刚想嘱咐青玦若是有客人闹事便让护院打出去,就听得下边“哐当”一声巨响。冷了脸转头向外看去,燕秋尔就看到了大堂一角的混乱,以及那制造混乱的某位熟人。 呵,他之前怎么就没想过要杀鸡儆猴呢? 燕秋尔改为正经危坐,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便扬声冲着楼下道:“请问可是鄙人这里的人招待不周?阁下何以在我花月阁重新开张的大喜日子里大动肝火?” ☆、第80章 自负的太子 花月阁一楼大堂里的人原本就被那巨大的声响惊得鸦雀无声,故而燕秋尔故意扬高的声音就更加明显了,一听花月阁的主人在,所有人都抬头看向燕秋尔所在的地方。 燕秋尔在众人的注目下不紧不慢地起身,缓步走出包厢,穿过走廊,楼梯却只下了一半,就这样站在高处俯视着来闹事的楚豫。 难得左宁不在,跟在楚豫身边的是刑部尚书的儿子孙勇。 楚豫的脸上依旧是毫不掩饰的暴戾,将戴着面具的燕秋尔从头到脚打量一遍之后,冷哼一声,道:“你就是林谦的新宠?” 一听楚豫说这话,花月阁今夜的客人之中立刻就有胆小怕事的人偷偷溜走,但大部分人还是抱着好奇静观其变,毕竟林谦、燕秋尔和禾公子三人之间的爱恨纠葛已经在常安城中传出了三四个版本,那其中定是有假消息,可燕秋尔与禾公子确实是朋友,先前燕秋尔与林谦之间也有情书往来,再加上前几日这禾公子与左家左宁起冲突的时候林谦又出面相互,这混乱的关系实在是让人好奇得很啊! 而藏在客人当中的当朝官员更是小心地缩起身体,躲在暗处记下楚豫的一举一动。前些日子这位禾公子才与那左宁发生了冲突,今儿个太子就亲自来花月阁为那个左宁讨公道了,他们可得好好记下太子有什么样的失德行为,好回去与各自阵营的头头汇报。 而燕秋尔听到这话却只暗笑一声,用禾公子生硬平板的声音回道:“谣言止于智者,看阁下衣着华贵,想必是常安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可阁下竟将谣言当了真,还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鄙人不知阁下何意?可是鄙人曾得罪阁下?” 闻得此言,楚豫的脸色微微一沉。这话是在暗讽他愚钝? 而孙勇见楚豫默不作声,便代替楚豫对燕秋尔冷嘲热讽道:“谣言?空xue不来风,若不是你与那林谦做了什么下、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