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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叫:“现在还去干啥?” “干你呀,还能干啥?”纪康噗一下笑出来,见他发毛,赶紧搂住他的肩:“开玩笑,开玩笑,我带你看个东西。” “啥东西?”赵辉诧异地问。除了妖气横生、炫目惑人的毒草、毒瘴,这鸟兽绝迹的死地里,还能有啥? “去了就知道了,别说话。”光线渐渐微弱下来,视野朦胧、霞蒸雾蔚,入目皆是虚渺诡艳的花团锦簇。纪康搂紧他的腰,一直往坳子深处走,步幅渐渐放缓:“小心地滑。” 第二十九章 “嗯。”赵辉屏着气,没有再问,随着他左转右绕在迷雾里穿行。 四周阴气森然,寂静无声,五步开外就已睁眼如盲。鼻端的腥臭不知何时换做了馥郁甜香,越发凶险瘆人。纪康却仍无停下的意思,直到岗上的奥热与疾行的汗渍消失殆尽,衣襟被浓雾重染沁湿,才握住他凉浸浸的指尖:“到了。” “到了?”身周除了雾还是雾,赵辉放眼环顾,讶然问:“叫我看啥?” “这儿,”纪康拉着他的手,往前探去:“你摸摸看。” “山?”触手幽凉潮润,赵辉这才发现,前方整片暗色竟是岩石,怕是山壁。手上摸索着霍然一空:“山洞?就看这?” “当然不是,”纪康轻笑:“前面浸了水,这是夹壁,很窄。”说罢牵牢他的手,慢慢走进去:“当心点儿,别碰着。” “嗯。”湿气果真越来越重,不时有冰凉滴水落入额际、发间。赵辉疑疑惑惑跟他前行,想不到大旱时节,竟还有这一处地方,只可惜离村子太远。正想着,只听一声:“憋着气。”就猛然脚底踏空,坠入一片没顶寒潮中。饶是早有准备且水性不逊,也着实骇了一跳。水底漆黑如冥,深不可测,幸得数秒之后,就见到隐约天光。纪康拉着他的手往上一带,两人都浮出水面。鼻端立刻传来一股熟悉的辛辣之气,赵辉诧异不已,尽管光线黯弱,却再不见那五色迷障:“这儿到底有啥?” “跟我来。”纪康揩去脸上的水,重新拉起他的手,往前走了十数米。山风清泠泠地灌注而入,呜呜有声,吹得人透体生凉。过了一个转角,眼前忽地一亮,视野豁然开朗。 赵辉被那清澈的天光瞬时晃花了眼,本能抬起手。纪康已经先一步捂住了他的眼睛,扶着他的肩轻推他往前:“待会儿再看。” “呵,你到底搞啥?”赵辉不由笑出来,只觉这小子今天特别孩子气。这般神神秘秘,不知在这怪地方弄了什么稀罕物事。 纪康不吭声,只垂头轻吻他的脸。过了会儿两手移开,松松垂落他肩头,站在他身后轻声问:“好看吗?” 赵辉慢慢睁开眼,霎时屏息。满目皆是熠熠莹白、如云淡粉,点点片片亭亭交错,擦着他的裤管瑟瑟摇曳、缓摆,竞相逞美。正是那年灯下娇妍盛放的独摇草,竟会在这绝地里枝繁叶茂、肆意缤纷。他看向眼前的断崖,怪不得即使露天,空气却这般清凉。这已经是瘴沼塘另一侧的谷地,头顶皆是参天古树,两侧峭壁森然,烈日根本晒不进来,只有淡淡的流光穿越雾霭,层层瓢泼飞溅。他怔怔然:“这,这羌活,不是很难找?咋会那么多,又都长在这儿?” “傻,”纪康笑起来,掐掐他脸蛋:“这是我种的。” “你种的?”赵辉越发惊异,转过头去:“你哪儿来的种籽?”这片花地少说一二百平,算起来得有多少株?而且,植株都高于半米,显然不是新栽种的:“啥时候找的这地方?” “我退学那一年……”纪康顿了顿,搂住他的腰:“你不是,受伤了?”他下颌轻蹭着他的发心:“听说这草喜阴,多长在谷地,就找到这附近,无意发现了这水洞。可惜没有草,”他轻笑:“幸好崖底还长了几株。当时给了你两棵,想到这洞外僻静,没人来采,剩下的结了籽就摘了来种下。”他默了会儿,复又续道:“两年没管,上月我过来看,没想到,竟长得这样好。” 赵辉胸口越来越堵,他挨揍那会儿,不正是他俩冷战的时候?这混球不吭不哈一个人摸进这深崖毒沟里来,就是为了给他弄那两棵草?那还冷心冷面一走两年?!害他殚思穷念,几度意阑心灰。他蓦然浑身僵冷:“这次呢,你打算走多久?”他转过身:“要我没来找你,你又打算跑多少年?”他低声地,切齿地:“你是人不是?”嗓子已经硬的涩疼:“解释一句你会死?” “我,我不是,赵辉……”纪康舌头打结,想拉住人又被一把推开,急得追上前就用力抱住他:“你……你听我说啊……” “听你说啥,说你单枪匹马干掉了那窝野猪?你好厉害!”赵辉铁青着脸半句不饶人,眼睛快烧出火来:“再说你去县城打工赚钱养家?你真潇洒!” “我,我真不是!”纪康脸都憋青了,一低头不管不顾死死吻住他的嘴,直吻得他气虚力竭脸泛潮红才放开,抵着他额头说:“赵辉,我喜欢你啊,我哪儿会真走……你想想不就知道了?不是说过,你赶我也不走吗?” 赵辉气促声涩,却毫不松口,满腔怨愤翻腾怒涌,根本无从压制:“是,你喜欢我,这还用说?你上山去送死,更不用说!你不走,那干嘛跟赵敏她妈说要去打工?明白了,你说了也白说!”他拼命挣扎,却根本挣不脱那人的手,恨得索性冲上前,飞快扯掉两人衣衫:“来,你不是说喜欢我?你不是想?”说着便勾住对方脖颈,一丝不挂贴过去:“快,我也想做,等哪天你莫名其妙送了命,我找谁做?” 纪康气得要死,怀里扑进光溜溜一个人,还是个撒泼胡闹的人,爱也不是,丢也不是。那人也根本不让他丢开,缠上他的腰就不知死活地泄愤厮磨。下面被那湿热软rou擦得又麻又痒,立刻硬胀异常,憋得他汗都快掉下来,扯开那恼人的俏臀强摁上石壁,猛然欺身压过去。顶得那人连声惊叫,再没劲儿撒野,慌得只顾推他的胯才渐缓下来,粗喘着说:“死你,看你还瞎搞。” “你……呃……你才瞎搞,”赵辉被那一阵狂捅捣得眼冒金星,气都出不来:“有你这样弄的?!你他妈混蛋!” “不是你想做?”纪康吻着他喋喋怒骂的嘴,索性放倒那绵软下滑的身子,拉开他两条柔韧修长的大腿,闷笑道:“那我轻点儿?”随即倾身压上去,一边轻柔爱抚那楚楚惊颤的密处,一边挑动他柔滑的舌尖:“刚你那样整,我都忍着没进去,你说到底谁瞎搞?”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