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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立马扑上床,乐得嗷嗷叫:“咱给他治治,瞧他说不说!” “哇!哈哈!”一时间天昏地暗,赵辉几乎没笑岔气,赶紧抬腿一阵猛踹,把那些醉鬼全踢下床。好不容易坐起身,刚喘得一口气,却见二毛龇牙咧嘴,紧捂着裤裆歪在床边,不由哗地笑出来,踢他一下:“咋了你?废了?” “**!”二毛痛得脸都白了,张嘴大骂:“蛋都要碎了,你有病啊?!” 想是那一脚踹得不轻,幸好还能骂人。赵辉憋住笑挪过去:“散黄了没?要不,找你相好的试试去?保不准儿还能用几回。”话音一落,顿时哄堂大笑。 “小子,你找死!”二毛咬牙切齿,一个虎跳飞上床,撞得他直跌下去:“找相好多麻烦,找你就成!” “我靠!”赵辉被砸得七荤八素,尖叫声、口哨声,顿时一浪盖过一浪,快把房顶子都揭开。那醉鬼却越发来了劲儿,当真躬起腰要往他下面戳。气得他没命推挡,一时半会儿却哪儿掀得开,正急得不可开交,身上就徒然一轻。 “喝多了吧,二毛,”纪康站在床前,语气清冷,也不知哪时来的,淡淡笑着把人往旁一扔:“兄弟的人,你也敢碰?” “呃……”二毛一愣,随即大乐,拍着脑门忙不迭爬起来:“啊哈,对对,你俩早就那啥,‘同床共枕’了。瞧我这记性,我马上给你腾地方。”说着蹦下床,装模作样猛拍胸口:“还好还好,‘抓jian’及时,不然酿成大错……”其他人早笑趴了,一个个捂着肚子东倒西歪。 “cao!还不快滚!”纪康一脚踹他,笑骂道:“等巡房的老头子来了,肚里的猫尿全给你抠出来。”话音未落,梁上的灯果然就黑了。 赵辉傻了眼,瞪着床前那黑影,哪想到有这状况,先前还以为他走了。这会儿不比从前,怎好再跟他同床?可纵使百般不愿,却根本没法儿赶人。 之前起哄那几个躺下,仍意犹未尽笑声不断。二毛大声吆喝:“闭嘴闭嘴,老大难得下山‘探亲’,咋那么不晓事儿,都给我睡觉!”听人高声应了,才又闷笑着来一句:“你‘俩口子’好生亲热哈,权当他们死了。” 纪康一声轻笑:“用得着你说?”随即闲闲脱了外衣,往床尾一扔,就转过来就信手扯开皮带:“少罗嗦,赶紧咽气吧。” 那低沉的嗓音伴着织物的窸窣声,在静夜里如同惊雷过耳。房间里黑黝黝的睁眼如盲,只得一线月光,切入窗缝,堪堪打在那人雕塑般坚韧的腹肌上,随着腰线起伏漾出片片灼人光晕。赵辉硬在床上一阵寒一阵热,完全不知所措。见他要抬腿上来,急忙往旁边让,却猛一阵天旋地转,未及反应,已被人完全罩在身下,骇得他脑子都掉了线,慌忙问:“……你!你干啥?!” “跟你睡觉,还能干啥。”纪康应得极其自然,仿佛他问的根本就是废话。手却片刻不停,探下去两下扯开他裤腰往下一拽,再褪掉自己的内裤。也不急着动,好整以暇地悬在他上方,嗓音无情无绪:“你不是要当着人吗?把腿张开。” (此处删除2000字) 纪康趴在他身上歇了会儿才撑起身,细细吻着他脸上的泪渍,轻声说:“我知道,你心里一直不痛快,我不该那样走掉……对不起。”嗓音完全褪去了先前的戾气,苦闷得像沉郁的夜色:“以后你赶我也不走了……我跟赵敏,啥都没有。”说着抱紧他的身子:“赵辉,我真的喜欢你……咱别闹了,好好地在一块儿,行吗?” “你说过再不强迫我,结果呢?”赵辉本已收了泪,闻言却哗然狂涌出来,数载煎熬愁苦齐齐涌上心头,只觉胸中剧痛难抑,咬牙说:“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可是,我巴不得你死掉,你滚吧!要不就杀了我。” “是吗?我哪儿舍得杀你?不过,其他人可就难说了。”纪康的语气冷了下去,拿自己的上衣擦尽他xia体的jing液:“你最好求神保佑我早点儿死,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随即起身穿好裤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抱歉,实在没心情写H~让各位大大久等了~另:本章部分情节明晚12点前删除,请勿转载。) 第二十五章 第二天早上起来,二毛碰上他的眼神有点尴尬,却很快恢复了常态。赵辉无心理会,匆匆下楼擦了擦身子就回教室上课。在那些朋友里,二毛可能是第一个察觉他跟纪康关系不正常的人,却全都不问不说,一致保持了缄默,用哥们儿间特有的默契与体谅,为他俩筑建了一片难得的喘息之地。 那晚纪康离开不久,赵辉其实就不气了。回想起来,剔除掉那些误会,如果是二毛或任意一个人,像纪康这样不辞而别再出现,他还会感觉怨愤吗?显然不会,那只有由衷的惊喜和快慰。或许,他就从未站在一个哥们儿的立场去衡量他,而是,以恋人的标准去要求他。也因此,他的霸道和慢待才会让他如此地不堪忍受。而他俩之间,又偏生有那么多注定了的,意外与无奈。 很多年以后,到镇上办事偶然遇见二毛,那时候的二毛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胡子拉渣、神色委顿,再看不到当年学校里的意气风发。俩人在馆子里有一下没一下地碰杯,赵辉对着窗外匆匆而过的人流,闷干了杯里最后一口酒:“忍吧。既然没有别的办法,就只能逼自己平心静气。索性看看,咱们到底有多经摔。”他苦笑:“有时候坠下一层,觉得好像是到了谷底,已经坏得不能够再坏……但其实,那仅仅是开始。” 是的,仅仅是开始……赵家村在尽历艾滋病的重击与围剿后,剩下来的人,终于从没顶的阴霾中探出头来。求生的愿望将那一年的田野全部翻开了茧壳,在扑鼻的泥土的芬芳中,撒播下了残存的却倔强的希望的种籽。可谁也没料到,随之而来,一场窥伺经年的苦旱也悍然掀开了序幕。 起先是井水浑浊、水位下降、早晚温差拉大了八九度;紧接着是溪水断流、作物旱毙、地表皴裂得像破碎的龟甲。人工降雨的直升机只来打过两转就扬长而去,匆匆扔下几滴水粉未待落地就被灼热的骄阳蒸发殆尽;最后的最后,林木大面积枯萎自燃,疫症横行、户户断饷,野生动物和禽畜同时脱水死亡。 镇上有供水车每天运送基本生活用水,若不够,有钱人家还能以十元十五升的高价去囤货商处购买饮用。村里人却只能徒步到大刘庄下面仅余的一片湿地排队,往返奔波十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