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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记得,我说过,敢碰你,我会怎么做。” “纪康,你别打了。是我没跟上赵辉,我班上那几个哥们……”赵喜盯着地上那个血人,脸色青白。纪康并没有让他跟自己身边那群人混在一起,哪见过这场面,吓得浑身哆嗦,说话都结巴:“他们非拽我去看片子……”说着哇地哭出来:“我以为那么近没事儿……呜呜……”刚嚎了一声,就被旁边站着的人一掌推停了。 赵辉咬着牙:“他腿已经断了,这事儿到此为止。”原来他还记得,他就只记得这一件?! “他还有只手。”纪康拧着眉,冷冷甩开他:“走开。” “不!”赵辉再次扑过去,死瞪着他:“要打他你先打我!” 纪康一脸不耐烦,冷叱道:“你有完没完?这是我的事儿。” “这跟我有关!”赵辉抱紧他的腰寸步不让,本来就全身疼痛,费那么大劲儿跟他顶杠,几乎站不稳,憋不住怒目圆睁骂出声:“你到底在干什么?你现在做的是什么事?你这样无法无天你不怕……”话没说完就愕然愣住,自己这么不顾一切地阻拦,哪是为了道德良知,哪是为了那些冠冕堂皇的正义感与所谓的恻隐之心?他只是怕,怕他出事,他真的怕,怕他将来会无法收场…… “呵,”纪康忽然嘴角一扯,悠悠地笑了:“那么紧张做什么?我怕什么?还是你怕什么?难道……”他微俯下脸看向他,漆黑的眼睛深不见底,低声问:“你现在才想起来要告诉我,你其实——喜欢我?” 第十九章 赵辉仰起头,片刻之后,也慢慢地笑了:“还用我告诉你?”他用跟他一样低微的音量:“只怕,我自己都不清楚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吧?”他凝视着他微皱的眉心:“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呵,这恐怕,也是你希望的吧。” 纪康的脸阴下来,盯了他一会儿,抬起头:“刘斌,把在校的人全叫过来,带块床板。小剑,去通知校长。”他对赵喜旁边那个大个子扬扬下巴:“二毛,你去报警,说有人进学校捣乱,学生受伤了。”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了:“报警?!”赵辉本来放开了他,猛地又揪住:“你……” 纪康垂下眼帘,拉开他的手:“赵喜,扶他坐旁边去。” “纪康,怎么回事?”那大个子跨出一步,惊疑不定:“为啥报警。” “当然有道理,”纪康看另外两个出了门,催促道:“马上去,回头再说。” 三十多岁的陈校长第一个赶到,梅晓红也紧跟进来,忧心忡忡看纪康一眼,回头问赵辉:“感觉怎么样?” “还好。”赵辉说。伤处全都发胀发肿,动根手指都困难。 “你报警了?这个人,”陈校长托托眼镜,指指已被抬上床板的那个。跟老婆不一样,赵辉感觉他刻意绷紧的脸上,竟带了丝压不住的喜色:“谁动的手?” “我。”纪康简短地说。手里的铁棍划过地面,放到墙角。 “你?”陈校长愕然抬起头。 “什么?!”梅晓红脸色都变了,猛地转过身。赵辉看她指节攥得煞白:“那你……”却说不下去。 “警察来了。”纪康脸色平平,让开一步,门外已经嘁嘁喳喳围满了学生。 陈校长马上踱上前,把两位民警迎进来,语气沉重地客套了两句,握过手,才把校外混混进来打人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这个,是学生会干部。”他指了指纪康:“赶来救人,当时情况混乱,误伤了……”他揉揉眉心,叹口气:“唉,还是孩子,一着急就失了轻重。” “年轻人容易冲动,出发点是好的,也是正当防卫。”年长的警察看来是陈校长的熟人,理解地说:“回所里做一下笔录,没啥大问题。唉,最近镇上乱了套,都是这帮小混混搞事儿。”说罢冷脸呵斥地上那几个:“起来都起来,站好!” “呵呵,对。医药费学校出。”陈校长放下心,闻言又握上他的手:“这事儿……”他扫了眼那几个惊怯丧气的,把老民警拉过一边,低语了两句。 “哦……”老民警恍然点头,用力反握他的手,拍一拍:“嗐,感谢我就不说了,哪天来家喝酒,咱再接着好好唠。”说罢便押着那伙人出去了。 赵辉和断腿的混混进了镇医院,梅晓红跟几个学生亲自送过来。赵辉多处软组织戳伤,大事没有,也痛得够呛,打上针推了镇静剂才感觉好些。刚才听陈校长跟民警对话,稍微安下点儿心,仍忍不住问:“梅老师,纪康……要怎么处理?” “这个,还不好说。受伤的那个人我们会去做工作。”梅晓红坐在病床边,深蹙着眉:“你先休息吧。” “哦,”那几个学生送他过来后,梅晓红就让他们回校睡觉了。赵辉说:“我没啥事儿了,老师您也回去吧。” “赵喜来了我再走,”梅晓红笑了笑:“晚上这得有人看着。” “嗯。”赵喜也被带去派出所作证了。赵辉虽然焦心不已,针剂却已迅速起效,他应过就不由合上眼睛,恍恍惚惚间,似乎门声响动,屋里又进来了人。 “赵喜,你先出去一下。”梅晓红轻声说:“纪康,你关上门。” 赵辉心头一跳,立刻咬住舌尖逼自己清醒。 “他怎么样?”纪康的声音很低。 “伤不重,用了镇静剂,”梅晓红说:“刚睡着。”过了会儿,嗓音又起,稍微大了一些:“为什么?把事情闹那么开?以前你都没直接参与……是不是老陈……” “不是,”椅子被拖动了一下,纪康坐下来,声音就响在床头:“我要退学。” “你说什么?”梅晓红抽了口气,马上说:“记过肯定免不了,也未必要劝退,你不用……” “今天已经够了,没必要再找其它事儿,我留下做什么?”纪康突然笑了:“继续下去,真成**了,到时校长也不好处理。” “我去跟他说,”梅晓红似乎站了起来:“你放心……” “您忘了,我是学生会干部,轻了说不过去。而且,”纪康打断她:“退学是我自己的意思,跟校长无关。” “为什么?!”梅晓红急问:“是不是经济方面有困难,我可以帮你……” “呵,您帮我……”纪康过了会儿才说,慢慢地、淡淡地:“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