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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白捡了十块钱似的:“来来,椅子我给你拉,”一边乐得嘴都合不拢,大包大揽连连催他:“快去,快去。书留我收得了,可别让人等急了。” 赵辉一脚踹过去:“回头再跟你算账!”撇开那泼油添乱的死小子,硬着头皮往外走。 “赵辉,”还隔着好几步远,赵玉霞就迫不及待冲他晃晃手里的圆纸包,满脸得意地问:“你猜这是啥?” “不知道,”背后那一溜注目礼越来越含义丰富,赵辉烦不胜烦,赵玉霞神经咋就那么粗?完全不分场合,不管人乐不乐意,难道自己态度还不够明确?不由垮了脸说:“有啥好猜的,没事儿我回去了。” “不猜就不猜,你过来。”赵玉霞的热乎劲儿丝毫不减,边叫他边拆开纸包,从里边掏出个圆滚滚的红苹果,神气活现地快速往他手里一塞:“中午我大伯给的,两个,这个给你。” “啧,你这是干啥?!”赵辉像掂了块烧红的炭,忙不迭一把塞回去:“赵喜爱吃,你拿给他去!”这一带水土不养东西,苹果可是稀罕物儿。前些年见都没见过,后来镇上专门辟了个果园子,从外地引进了二十来棵,又派技术员精心伺弄,才总算安了家。即便如此,市面上也是没有的,没关系没门路没在大厂子或乡镇政府上班的人家,一年到头都未必能碰上个。 他们这儿有早婚的习俗,特别是像赵家村这样偏远的村寨,若是两家谈妥了,十四五岁就把事儿办了的不少。原先他还猜疑自己是不是会错了意,毕竟赵玉霞也是在念书的人,该不会老早就做这打算。可今儿见了这果子,就啥都不用问了,也再不能碍着她面子糊弄下去,整得以后更不好收场。 “我给他干啥?”赵玉霞吃惊不小,瞪着眼又要塞回来:“我专给你留的!” “你过来,听我说。”见她照旧自说自话,赵辉退了一步,避开人带她到走廊尽头,想了想正色说:“这苹果我是不会要的。赵玉霞,以后再别给我送这送那,我啥都不缺,就缺功夫念书。”见她脸上瞬间挂不住,又缓了声劝:“你也是,你才多大,就想一辈子窝在这山沟沟里?以前咱们听纪叔讲外边那些事儿,你不是特起劲儿的吗?” “我不要你管!”赵玉霞嘴都快咬破了,闻言连连翕着鼻翼,带着哭腔又臊又恼,恨声道:“有啥了不起!哼,别把话说满了,等到时哪儿都去不了,再来求我……” 赵辉抬腿就走,半个字儿都懒得再说,总算体会到人跟人之间沟通究竟有多难。后边赵玉霞已经手榴弹一样呼地超过去,教室都没回就直接奔下了楼。 赵辉不由烦上加烦,赵伟受赵德才托付,早就跟他提说过,要他每周回村得跟赵玉霞一道走,怕她一个女娃儿不安全。这下两人弄成这样,依赵玉霞那性子,往后一路上真不知该咋相处。要不叫上她吧,万一有点啥事儿,他自己也过意不去呀。 “苹果吃完了?没给我留一块儿?”他烦纪康可不烦,瞅着他进门,赶紧嘘寒问暖:“味儿不对?咋跟吃了耗子药似的?哎哟,脸都绿了……” “纪康,”赵辉压着火,坐下来:“我告诉你。” “啥事?”纪康一脸关心凑上前。 “你那臭嘴,要再敢蹦一个字儿,”赵辉恶狠狠地说:“老子揍死你!”说完就噼里啪啦掰起了指节骨。为赵玉霞的事儿,不知被纪康取乐过多少回,他可没指望一句话能管用,正好拿这兔崽子撒气。 哪知纪康瞪着两眼竟不接招,腾一下鬼扯了脚似地跳起来,果真屁都不放一个,掉头就往外跑。 “喂!”赵辉吓了一跳,两人好归好,可没少过吵,这是咋的了?忙蹦起来追出去:“你哪儿去?都快上课了!” 纪康跑到楼梯口,一扭头亮出两行白牙,就等着他这一问:“找耗子药去!嘿,”笑得越发张狂:“你自个儿要问的哈!”说罢哧溜一声蹿下了楼。 “……”赵辉眉毛倒竖,怒目圆睁冲到栏杆旁,朝下大吼一句:“找着了赶紧吞下去!”骂完退回教室忍不住纳闷儿:耗子药?这小子又弄啥鬼去了?想到这儿不由失笑,心头那烦闷倒去了不少。 第二节纪康迟到了几分钟,满头大汗进了门,坐下来赶紧翻课本,正经得不得了。下了课大扫除,赵辉照例忙得团团转,纪康照例挥了两扫把就开溜,半句没提先前的事儿。他不说赵辉也没空问,省得给自个儿添堵。 那天直到晚自修结束,纪康都没现过身,赵辉才感觉奇怪,把晚上帮他带的饭盒塞进书包,锁了门下楼四下转转仍不见人,正诧异间,就听纪康在校门外叫他,赶紧稀奇地跑过去。 “赵辉,”纪康一脸得色,冲他扬扬手里的油纸包:“你猜这是啥?” “不知道,”这情形咋地那么熟悉?赵辉没多想,伸手就夺:“是啥?快拿来我看。” “哈,咋不往回走了?”纪康手一躲,笑得极欠扁,边说边往后退:“猜不着吧?我告诉你,这是苹果,哈哈。” “**!”赵辉登时火冒三丈,抬腿就撵:“龟孙子,有本事你别跑!” “好儿子,”纪康一溜烟逃出老远,笑得连连打跌:“有本事你别追!” 两人连吵带闹围追堵截,不一会儿就出了镇上的沙石街,连黄泥大路都去了小半段。眼见前头就是果园子,赵辉又惊又疑,赶忙叫他:“纪康,到底干啥去?”这小子肯定不是专为挤兑他,鬼鬼祟祟倒腾了大半天,难不成是动了这园子的心思? “都到了,你说干啥?”纪康笑嘻嘻站住。 “疯了你,里头全是狗。”话虽这么说,赵辉瞅着园子里影影绰绰的果树,也不由咽了口唾沫,他还真没尝过苹果是啥味儿。 “嘿,过来。”纪康拽上他就往前走,快到了在暗处蹲下身,麻利地解开那个油纸包:“他们有狗,咱还有香喷喷的耗子rou呢!” “啧,你晚上就弄这去了?”赵辉瞅着那十来只硕大的肥老鼠,眼睛一亮,随即变脸:“不成,为了偷苹果,药死人家一园子狗,太缺德了!”说罢当即站起来。 “你才缺德!”纪康一把拽住他:“看清楚,这是夹子夹的。” “啊?”赵辉又蹲下去细看,见那些老鼠身上果真有伤:“你不是说找耗子药去?” “说了你就信?”纪康一肘子顶他:“少废话,你那边,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