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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扎束好了自己,如飞离去。 睿平眼睁睁地看着,因是实在动弹不得,内心又有些茫乱,并没有说些什么。 他有些疑心,就算自己说了,方彧也绝不会理。 而他也无法着人拿他,左右仆从早在自己想对方彧做些什么的时候就远远遣开去了,连风部的动向他都注意过了,并不在这左右,因此一时间竟落得个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地步。 何况现下自己成了这个样子,他也不肯让别人看了去。 易地而处,真要被自己得手了的话,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就成了方彧? 睿平有些茫然地想。 不,不会! 睿平在心里对自己说,自己已经做足了功课,绝不可能让方彧受这样的伤。 一时间他又想,这只是身上而已,心上他不定伤成什么样子呢,但看他先前的怒气就能猜出来了,他是非常抗拒这件事的。 而自己……这大概要算是罪有应得? 终归,他还是失去了他,并以这样狼狈方式…… 一直忍住了的眼泪,到了这时突然流了下来,睿平再没能继续胡思乱想下去,双目一合,陷入了早就该有的昏迷。 再醒来时,他已经被泡在热水当中,方彧正小心地帮他清理。 睿平睁开眼看了看,又重新把眼睛合上了,告诉自己:“这是梦。” “不是……” 方彧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你不是走了么?” 睿平并不睁眼,没什么情绪地问。 “本来我是要走的,都快到城门了,又回来了……” 方彧一边手下动作不停,一边回答。 “为什么还回来?” 睿平淡淡问。 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方彧实说:“我想着,你都被我弄成了这样,我还就这样把你丢下了,未免也太不是人了些……就又回来了?” “哦?” 睿平不置可否:“不怕我杀了你?” “怕。” 方彧坦言:“只不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当真你铁了心要杀我,横竖我躲到哪里去都不会有用,左不过是汲汲皇皇如丧家之犬一样偷得一天算一天罢了,这又有什么意思?” 稍顿了顿他又说:“再说了,总不能让你就这样被别人看了去——你可是王爷,日后还要做人的,这样的名声传出去了,对你有百害而无一利。” 说着他小心告诉睿平说:“我没让人进来,只隔窗唤了青茗,让他着人把水送到了门外……又要了药。” 并解释:“先前出府也没惊动人,所以他们应该猜不出来受伤的其实是你。” “那你该知道……” 睿平微讽道:“今天你已经要了水又要了药,我们之间就再不存在什么清白了,明天阖府的人都会知道,之后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人也都会知道,而如果受伤的那个人不是我,那就只能是你了。” “这没什么。” 方彧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只是名声上的事的话,我并不太在乎的。” 所以实质上发生过的事情,你还是很在乎的是吗? 睿平在心中无声地发问。 所以今天发生的这一切是绝翻不过去的是吗? 所以从此以后,哪怕他们想要恢复到先前那样的和睦也是不能够了是吗? 眼下的这点温存,不过是弄伤自己的补偿罢了。 睿平眼睫微颤,感觉自己又要流下眼泪来。 却终究还有几分不死心,他声音嘶哑地问:“以后……” “以后……” 方彧吞吞吐吐地回答:“只要你不杀我,只要不会再像今天这样……我总还是会护着你的。”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问:“话说回来,你今天这突然是怎么了,先前不都好好的吗?我以为我们已经形成默契了,就这么搭伙过日子,你纵着我在这静王府里,想干些什么也好,而我则尽心尽力帮你护你,不也算另一种意义上的珠联璧合?” “你的意思是,在我这里,就只肯做这样只用出力的幕僚?” 睿平觉得,自己的眼泪已经尽数流到了心里去,再流不出来了。 他简直想不明白:“你告诉我太子到底是哪点吸引了你,值得你这样为他守着,半点也不肯看看我?” “这特么……” 方彧目瞪口呆,忍不住爆了粗口:“跟太子有个毛的关系啊!” “呵,跟太子没有关系,那图纸又是怎么出现在太子的手里的?” 睿平也忍不住了,他讥诮地笑笑:“就连话你都一句一句教好了,你要告诉我,你们两个并无私情?” “不是,我跟太子今天只是偶遇,而且我只是托他把东西带给你,并帮忙说话的啊!” 方彧终于明白哪里出问题了,忙从头到尾解释了一遍,末了不忘拉上青茗作证:“当时青茗就在旁边,你问过他就该知道我说的一个字也不差了。至于太子,我就只跟他见过有数几面,顶多能算聊得来,再没有半点关系!” 所以,其实只是自己杯弓蛇影,被前世蒙了眼,一意疑心方彧跟太子有点什么,而事实上这一世方彧和太子并无多么深厚的情谊的么? 睿平睁开了双眼,怔怔地看着方彧,心里头一时欣喜不已,一时又悔到了极处。 喜方彧心中并无别人,悔自己先前不问青红皂白就给方彧定了罪,导致事情变成了这个样子,之后再要叩开他的心防,只怕更难。 至此,他再不会被前世懵逼住双眼,但却似乎已经完全来不及了。 而此刻方彧心中就只有一种感觉——宛如日了狗! 哦,比日了狗还要严重,他日的是堂堂静王爷! 作者有话要说: 沟通正式开始 第28章 第27章 所以说,这泼天大的祸事,起因仅仅是某人吃了壶相当没有来由的飞醋? 方彧也是无力透了。 他把睿平从澡桶里抱了出来,妥妥当当擦干,又上好药,这才塞进被子里去。 “那什么……” 做好这一切,他期期艾艾地发问:“你到底要不要杀我啊?” “你……” 睿平一愕,忍不住笑了:“你会这么问,到底是因为我在你心里太过不分是非、草菅人命,还是你当真觉得我并没有做错?” “天潢贵胄……” 方彧抬头看屋顶:“总归是有些特权的吧,也有些……不怎么把人命当人命。” “他们也许是。” 睿平轻轻道:“不过在我心里总还要讲个是非公道的,谁也没有权利,无缘无故就妄断别人的生死。” 是以他不服上辈子元隆帝对他所做的裁决。 是以他复生一回,心心念念要把那一切都报复回来。 又的确,太子并不适合那个位置,真要由着他走上那个位置,从此更加唯我独尊,这天下还不知要有多少无辜枉死的人。 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