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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这妖孽,自封为神,悖天逆道,为患六界,今日拼上我的性命也定要取你首级。” 周围此刻已被妖魔团团围住,竹染也在,却摆摆手,不让众人靠近上前。 王昔日拔剑又刺,那招数似曾相识。花千骨眉头皱的更深了,高高向后飞起。王昔日化身为鸟时会飞,此刻却没有翅膀,可是轻功了得,一击潜龙飞天直击而出。花千骨看着扑面而下的巨大龙形光影,有刹那间被撕碎的感觉,可是也仅仅是刹那而已。身形瞬间消失,已出现在王昔日的身后,否则威力如此巨大,只是也是血rou模糊。 光论武功而言,他的确是不光是人间,就是仙界也难逢敌手,可是终归只是个凡人而已,要杀他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般轻而易举。 可是花千骨还没有出手,望着他的双眼越发深邃起来。 “你打不过我的,武林盟主。” 王昔日怔了怔,有些诧异的抬头。瞥见花千骨眼中一闪而过的悲哀笑意,突然隐隐觉得有些熟悉。 难道自己曾经见过她?不可能,她是妖孽,何况这样容貌气势的女子,见过的人怎么可能忘。 转身拔剑再刺,几乎用尽毕生所学。他虽是江湖中人,到底是堂堂武林盟主,不忍见民不聊生,想尽办法前来行刺,哪怕身死,只想尽一份自己的绵薄之力。 花千骨似是有些倦了,不耐烦的刚要抬手,突然周围传来一个声音。 “小骨!”似是喝令又似劝阻。 花千骨微微一滞,王昔日已趁着她犹豫闪神的片刻一剑划过她小腹,血流出来没几滴伤口就迅速恢复如初。 花千骨心头冷笑,原来他当日说的他们二人或许还有一面之缘竟然是指这个。掌心突然蔓延出花藤将王昔日牢牢缠住。 “还是一点没变,憨傻冲动,能活到现在算你运气。” 王昔日惊异的看着她,又转头看刚刚出声的那个人。顿时半张着嘴巴愣住了,花千骨容貌变了气质变了,他自然是半点都认不出来。可是那男子,在他记忆中虽是面目模糊,可是那太过出尘的气质还有声音却是极其容易辨认的。 “你、你们。。。”他看着花千骨又看看白子画,突然呼吸有些急迫起来,胸上仿佛压着块重物。 救命之恩,永世不忘—— 王昔日握着剑的手慢慢垂了下去,任凭自己被牢牢缚住。 “神尊,怎么处置?” 竹染有些好奇的看着那男子,身为凡人竟然敢独身闯入云宫,也未免自不量力到好笑的地步。 花千骨静静的看着王昔日不说话,白子画轻轻握住她的手臂:“他只是个凡人而已,放他走。” 花千骨突然就笑了,周围的人全都倒抽一口冷气。 “当然。”她的手暧昧的环住白子画的腰,声音止不住的魅惑,“今晚陪我。” 连竹染都不由得起了身鸡皮疙瘩,无奈苦笑,她的性子真是越来越喜怒无常了。 王昔日抬起头来不信的看着他俩,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俩不是师徒么?虽早知道他们不是凡人,可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二十年前那个天真的小女孩竟然成了为祸六界的妖神?! 白子画微微有些尴尬,但是没有回避也没有说话。他有些怀疑自己的初衷,真的是想要杀她还是来赎罪的。 “为什么?” 花千骨挑眉看着王昔日,不知道他是在问为什么她会变成妖神,还是问为什么她会放了他。 “没有为什么。” “你杀了我吧。”王昔日一想到她竟然是当初的那个女孩,语气再硬不起来。二十年了,他已经老了,当初的孩子也长大了,物是人非,他不知道他们二人发生过什么,眼中都有那么浓重的悲哀,明明上慈下孝的师徒关系,如今却不伦不类,连他一个外人都看得出来的明显隔阂。 或许真是这世道变了,他老了,不懂了。被押着离开的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头,人与人之间的遇见有时候就是如此荒谬又奇妙,他寿命有限,缘分浅薄,以后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最让人幸福的一种力量,是遗忘。 过去的所有一切,她以为自己都忘记了的,可是王昔日的出现,又让一切都历历在目。原来那么多年,他的一言一行,和他相处的一点一滴,自己全都牢牢刻在心上。跟在白子画在人间行走历练的日子,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人可以放下痛苦,又怎么能放下和抛弃自己曾经拥有过的幸福?尽管那幸福背后,是悬崖峭壁,下面白骨森森。 夜色氤氲,幽暗模糊。花千骨紫袖轻舞,案上瞬间多了一盏琉璃曼陀罗花灯。 白子画立在门边,面色苍白如纸。 花千骨坐在榻上,幽灯闪烁下面目妖艳如鬼魅,唇上仿佛沾染着血色,红的有些刺目。抬头看着白子画,缓缓的向他伸出左手。 124.同床共枕 时间会淡化一个人的记忆,却永远没有办法消磨一个人的悲痛。 她太久没想过去的那些事,恍惚以为自己记不得了,可是只要白子画在眼前,就仿佛不断有人用钝钝的刀在她心上撕拉着口子。虽然死去多时不会再有痛的感觉,但是还是觉得胸口沉甸甸的,悲哀像海水一样溢出来,一次次将她淹没。 坐在在榻上,脸上是妖冶如丝的笑,缓缓向白子画伸出手。 之前她以为她的脸像冰冻的石头,任她再怎么挤,也是一片空白,可是白子画来之后,那上面总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诡异非常的表情。然后她明白了,那不是她的脸,也不是她的身体。她像一只残破的蝴蝶,将自己封闭在一个名为妖神的密闭的透明容器里,享受安静的孤独,直至窒息而死。 可是她看见白子画了,就又忍不住扇动翅膀想要出来,一次又一次,撞得血rou模糊。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无路可走,再也出不去了。于是她开始想要把白子画一起关进个容器里。 看着花千骨伸出的手,白子画没有回应,只是侧过身子,安静的合衣躺在榻上。房间依旧大而空旷,他的心早已习惯这种冰冷,可是他的身体还不习惯,大半个身子都冻得有些麻木了。 花千骨低头看着他,再怎么也不会想到居然会有他躺在自己身边的一天。姿态依旧优雅从容,合着眸,表情宁静而释然。像是已经沉睡了很久很久,让人不忍心唤醒他,更何况是弄脏他。 手指轻弹,灯灭了,瞬间沉入一片寂静中,被黑暗包裹的感觉既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