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6
又命人赶忙请了三春过来,与宝玉一道围着贾母撒娇扮痴,宝玉又道,“老太太若十分的气太太,只先骂我一顿出出气,好歹发散些,省得气瘀在心里不生受,叫林meimei知道了,又该着急掉泪了。” 李纨凤姐儿也皆作势要叫人去请黛玉,贾母忙收了泪道,“这成何体统,都订了亲的人了,哪有先跑回来的道理,传出去叫人笑话,太妃必也不喜。” 众人这才拿话开解,贾母又道,“如今这样的事,她毕竟是你们太太,因此我也不避着你们,这些东西,除了明日给玉儿送过去的,其余都打发出去,哪怕扔了也使得,另外将那些背着主子偷偷干这事的奴才找出来看押,且看这事怎么了结罢,若官府要拿人,就将他们全押送了去。另你们把二太太日常的东西都收拾收拾,一并送到家庙里去。” 宝玉听了十分不忍,忙求情道,“好歹求老太太、老爷赏个恩典,让太太看着我成了亲罢。” 贾政冷笑道,“这里的祸端还不知要怎么了结,只怕娘娘这回也脱不了干系,若咱们都被发配了,谁还来伺候你成亲呢?!” 贾母因疼惜宝玉,便温言道,“等你成亲时,再接她回来观礼也使得。”众人见贾母贾政皆铁了心,况且如今这样子,确实阖府都前途凶险难定,便谁也不敢再多说,不过默默的散了。 44 44、天意刀 ... 次日贾母打点好贾敏留下的东西,使人送到北静王府黛玉处,又专门让凤姐儿、李纨与探春一道过去跟黛玉说话儿,并不提王夫人这里头的事,只说原是贾敏托老太太替黛玉保管的嫁妆,如今北静王府里差不多该准备起来了,因此特特送来。黛玉见了这些东西,少不得又撒了一回泪。 贾环也因贾政等忧虑甚深,只得天天在外活动疏通,不过他料定水琅这当口儿不在宫里,必定是想让皇后立立威。若水琅想抹平了贾府,不必指王夫人私纳甄家抄家财物的事,光贾赦那一件就够削爵抄家了。可贾府里一家人现都瞪眼看着,贾环也得做足样子,因此带着赖大管家每日早出晚归,渐渐也打听出来些,此事的起因却是王夫人在贾家经营多年,颇有根基,虽当年逐了她的陪房周瑞一家,另还有不少从王家带过来的人,因此甄家之事竟做的十分隐蔽,可惜王夫人百密一疏,从薛家当铺当出去的几件东西恰巧被一位极有见识的内宫太监收了去,发现是甄家之物,又道薛、贾两家关系亲近,便暗中禀了皇后知道,皇后派人在城中薛家的大小当铺外守候,果然见不断有赃物出来,断定贾府私纳理应抄没之物,便立等时机出手拿人。 此事不用贾环开口,赖大管家就一一的禀与贾母、贾政知道,贾母等人虽不欲宣扬,另有那邢夫人受王夫人压制已久,岂有甘心的,必得闹得满府里人尽皆知才称心。 待不过两三日光景,外头传来消息,九省提督王子腾上折乞进京面奏请罪,上命因宫闱内事不涉外廷,将折子驳回,倒安抚了他几句,又兼王子腾在折子里奏道,“妇人无知,冒犯国法,索幸未损及旁人,并有贾府世代忠君诚义,必不至蒙昧至此,今为一鄙妇所累,叩乞陛下开恩宽恕”云云。 又私下命人快马赶来给贾府送口信儿道,“事已至此,无暇他顾,必须当机立断,以保重娘娘及阖府为要!” 水琅不过将王子腾的乞罪折转至后宫,又谕旨,“今二位老圣人皆慈悲为怀,虔心祷福,不宜大动干戈。” 皇后便上奏道,“今又察荣国府贾王氏忌恨贾赵氏及其子,现文渊阁参事贾环,勾结罪妃吴氏陷害贾环之案,现为其私相传递罪证之宫人具已俯首认罪,虽供认贾贵妃并不知情,一概为贾王氏暗中谋划,然贾贵妃不能脱失察之罪,因兹事体大,呈请圣上裁夺!” 水琅自看了这折子,便向皇后派来的小黄门冷笑道,“皇后身为中宫,束下出了这样的事儿,她倒有理了?”说完把折子往地上一扔,“让她自己看着办罢!” 那小太监吓得直磕头,赶忙将折子捡起来连滚带爬的跑了,皇后本意闹得越大越好,如今见了水琅态度,只道他不欲罪及元春,也不敢太过,只得下旨道,“贾王氏德薄不贤,着革去诰命之封,并将私没财物尽数归还户部,追缴不回者以银抵充,并罚银一万两。贾贵妃有失察之罪,罚俸三年。本宫治宫不严,使乱事丛生,自罚俸一年。” 一面命人去宣了凤旨,一面派人将王夫人送回贾府,又因皇后旨意只能约束宫妃命妇,因此未提贾府如何惩办之事,贾政等听毕,即叩谢凤恩,并战战兢兢的写了告罪折,自请罚俸赎罪。圣上钦旨将那些不能追还之物折银,以贾政俸禄抵算,户部便登了册子算道,“好使得要扣七八年的银子呢,我等与小贾大人素来皆十分交好,岂能看政老无辜吃挂落儿,不过登个三年就揭过去了,再少却也不敢少了。” 贾政忙道,“使不得,岂不给各位惹事?” 众人笑道,“不妨的,我们尚书原就是小贾大人的同年,况这事小贾大人私下跟圣上求一回,不过那么个事儿就罢了。”因此不肯多记,又发了个账目算讫,财、物两清的文书,便笑嘻嘻的告辞走了。 又因皇后记着是薛家的当铺帮着销赃,也不须去请水琅的旨意,不过跟家里的父亲兄弟说了,早有户部那些赶眼色的,要依律查办薛家,因此把薛家在京里的铺子翻了一个遍儿,最终将所有当铺封了了事,一时又把薛家搅得鸡犬不宁不提。 另说王夫人这里,一连几日在内务府的牢中担惊受怕,还被皇后命人呼来喝去的问话,已被揉搓的不成样子,又因发了构陷贾环的事,三太太哪里肯放过她,在贾母跟前不依不饶撒泼道,“从环儿小时就一门子算计,不愿意养他,又生怕夺了宝玉的宠,整天只把我们关院子里。让阖府的人都来作践我们!好容易环儿出息了,不说怎么样和睦的话,反倒这样背地里往死里害他。我以为我就是个心肠够毒的了,竟想不到如今见了二太太,也要甘拜下风,佩服佩服!!” 旁边的丫环婆子们听她说的不像样,皆要笑,又都不敢,凤姐儿、李纨忙拉扯她劝道,“三太太稍安勿躁,好歹老太太、老爷在这里呢,且少说几句,让他们生些气罢。” 王夫人何尝不知道今次只怕元春也保不了她,愈发不顾的哭道,“你不过一个家生的奴才子儿,上头数三辈子都是一家子奴才,凭什么跟我比